为什么?祁越垂下眼,眸中划过一抹妒恨。从记事起,祁越听父母说过最多的一句话是:“安静。”因为祁鹤的心脏病,他无时无刻都得保持安静。他从出生起就被养在外租家,直到三岁才被接回去,仅仅是因为婴儿的啼哭无法制止。回到家后,管家对他说的第一句话,也是安静。“小少爷,在家里记得保持安静,不要吵到少爷。”他当时懵懂听着,还在脑中一遍遍复习着如何向父母自我介绍。“爸爸妈妈好,哥哥好,我叫祁越,今年三岁了……”只是这句自我介绍始终没用上。
听见任夙汐的话,祁越神色变了变,这才认真打量起面前的女人。
分明在他的调查中,任夙汐只是个小门小户出身的草包。
倒是不知她竟如此牙尖嘴利。
“任小姐,你是聪明人,我也不必跟你兜圈子了。”
祁越眸色暗沉,语气却依旧柔和,像是裹着棉花的尖刀。
“我知道你和祁鹤没什么感情,无非就是他身上有利可图罢了。”
“我是祁家的接班人,你应该知道,祁家的一切都是我的。”
“你和我做个交易,事成之后你想要多少回报,也只是说个数字的事。”
任夙汐柳眉微挑,似是被他说动。
“小祁总是想要我做什么呢?”
“祁鹤每天吃的药,现在是你负责吧?”
祁越将一小包粉末推到了任夙汐面前。
“把这个加进他的药里。”
“任小姐大可放心,你不会因此承担什么责任。”
“你只会看着他的身体每况愈下,油尽灯枯。”
祁越说完,目不转睛地盯着任夙汐,观察着她的反应。
他以为她会害怕,会瑟缩,或者是抗拒。
可没想到,她只是笑了一下。
“小祁总,在答应你之前,我还有个问题。”
任夙汐将那粉包拿起,在指尖玩转。
“你为什么要这么做?”
为什么?
祁越垂下眼,眸中划过一抹妒恨。
从记事起,祁越听父母说过最多的一句话是:“安静。”
因为祁鹤的心脏病,他无时无刻都得保持安静。
他从出生起就被养在外租家,直到三岁才被接回去,仅仅是因为婴儿的啼哭无法制止。
回到家后,管家对他说的第一句话,也是安静。
“小少爷,在家里记得保持安静,不要吵到少爷。”
他当时懵懂听着,还在脑中一遍遍复习着如何向父母自我介绍。
“爸爸妈妈好,哥哥好,我叫祁越,今年三岁了……”
只是这句自我介绍始终没用上。
因为爸爸妈妈带着祁鹤去了国外,一个月后才回来。
回来见到了他,也只是点了点头。
“小越回来了,以后要听话,不要让爸爸妈妈操心,不要打扰哥哥,明白吗?”
于是,祁越只能尽量降低自己的存在感,保持安静。
在童年的记忆里,他几乎没有和父母完整地聊过一次天。
祁鹤是很优秀,面面俱到的优秀。
优秀到即使治好他的病希望渺茫,父母也从未放弃过。
哪怕祁家还有自己这么个健全之人。
直到前些年,祁鹤被医生宣判‘死刑’,父母这才注意到了他。
那些本该从小耳濡目染的技能,社交的礼仪,谈话的艺术,全都一股脑地砸向了他。
他每天忙得连轴转,连休息的时间都没有。
但他甘之如饴。
因为他被当作了继承人,终于得到了重视。
本以为苦尽甘来,却不小心听见了祁父祁母的对话。
“如果有一点希望,我还是希望能治好小鹤。”
“把公司交给小鹤会比较安心。”
“小越是不错,但和小鹤比起来还是差了些。”
这些话尽数落进了祁越耳中。
从来没有得到过,便也只是渴望。
可若是得到了再失去,那便绝不能忍。
他不能让祁鹤有一丝活下去的机会。
祁鹤只有尽快死了,他才能彻底安心。
祁越眼中的恨意尽数褪下,换上了笃定的笑。
“任小姐,那不是你该问的事情。”
“你只需要告诉我,这件事,你做,还是不做。”
任夙汐将祁越方才的反应尽收眼底,只道:“小祁总请回吧。”
她没有放下那包粉末。
祁越见状,瞬间明白了过来。
“任小姐,合作愉快。”
看到这里,祁鹤关掉了监控器,脸色却愈加阴沉,勾起了一个恶劣的笑。
他确实是忘了这个好弟弟。
至于任夙汐……
他也不会做这种没有回报的买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