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弥陀佛,过往的等待可曾为你换来你想要的?”姜童鸢合掌行了一个礼,轻说:“一切随缘,能得自在。”老主持叹息一声,又问:“进了大雄宝殿,前尘过往皆烟消云散,从此世上就只有姜童鸢,再无汉王妃,你不继续等一等?”姜童鸢凝着殿外袅袅烛烟,摇了摇头:“不等了,他已经不在了……”话落,姜童鸢一步一步朝殿门走去。前尘过往一幕幕浮现,又一帧帧消散,她想求的一世厮守终究是一场空。……郑元赫离开楚氏大厦赴约商宴,正要上车,忽然心口一阵剧痛。
姜童鸢明明只是极轻的应了一句,可她眼底的荒芜却给人撕心裂肺的绝望。
周蓉看得一惊,也不知道该说什么好。
她只好把晚餐留下,临走之前说:“不管怎么说你也得先照顾好自己,我再给你两天假,你调整好情绪。”
姜童鸢垂头沉默,静静听着关门声响起。
她又回头望向窗外,循着夜色,望着北城最高的建筑——楚氏大厦。
难以言喻的孤寂淹没着她,泪也慢慢的流干。
如果王不在这个世界,她留在这里还有什么意义?
这晚,楚氏大厦顶楼总统套房。
很少做梦的郑元赫罕见的,一整夜都沉在梦魇中。
幻梦中,巍巍寺庙内,慈悲的白须主持问:“姜童鸢,千刀万剐需得挺过整整九千九百九十九刀,然后才能在最后一刀咽气……这等苦,你能承受?”
台阶下,一身白衣跪拜的女人抬起头来,赫然是姜童鸢!
“我能!只求我佛慈悲,允我不入轮回,让我再见我的王一面。”
旁观的郑元赫心神忽然一乱,却又听主持怜悯一叹:“千刀万剐,刀刀刮骨削魂,即便挺过去了,也只能活一世,你也未必能得偿所愿,如此,你也不悔?”
“不悔!”
“姜童鸢!你疯了!”
两道声音同时响起,可没有人听得见郑元赫的话语声。
看着利刃一道道刺向姜童鸢,郑元赫的心忽然难以言喻的疼,疼到他不受控制去阻挡利刃。
可无论他怎么努力,那利刃却闯过他的身体,全部落在姜童鸢身上。
一刀,两刀……百刀千刀,白衣被血沁透,她却一声都不吭。
触目惊心的伤,流不尽的血,这场酷刑般的祈祷,郑元赫从头看到尾。
那怕知道这是梦,可他引以为傲的的冷静却碎的彻底。
因为他发现,她每承受一刀,自己的心也莫名跟着撕裂,而却什么都做不了!
……五千五百刀……一直到第九千九百九十九刀!
郑元赫下意识对上姜童鸢的眼,撑着最后一口气的她竟然笑了:“王……我终于……能再见到你了……”
“姜童鸢!”
郑元赫惊喊着从梦中惊醒,冷汗顺着他的鬓角话落,心口一阵刺痛,就好像被谁挖掉了一样。
窗外,晨光微曦。
梦里那一幕实在太清晰,仿佛真的发生过一样。
郑元赫抬起手,却发现手不受控制在颤。
他收紧拳抵在眉心想着:太荒唐了,不过是个梦,没必要在意……
另一边。
姜童鸢一大早上就来到了北城郊区的护国寺。
千年过去,沧海桑田,所有人都变了,可护国寺好像没什么变化。
她刚跨进殿门,迎面就遇见了寺庙的老主持,他好像料到了她会来。
“阿弥陀佛,过往的等待可曾为你换来你想要的?”
姜童鸢合掌行了一个礼,轻说:“一切随缘,能得自在。”
老主持叹息一声,又问:“进了大雄宝殿,前尘过往皆烟消云散,从此世上就只有姜童鸢,再无汉王妃,你不继续等一等?”
姜童鸢凝着殿外袅袅烛烟,摇了摇头:“不等了,他已经不在了……”
话落,姜童鸢一步一步朝殿门走去。
前尘过往一幕幕浮现,又一帧帧消散,她想求的一世厮守终究是一场空。
……
郑元赫离开楚氏大厦赴约商宴,正要上车,忽然心口一阵剧痛。
他撑着车门,豆大的冷汗瞬间滚落在地。
昨晚的梦毫无征兆跳出来,且在脑海中越来越清晰,心中有个声音好像在催促:找到姜童鸢,否则他一定会后悔!
“立刻联系姜童鸢!”
身后助理立刻播出电话,几秒后,助理却一脸诧异说:“楚哥,好奇怪,宁小姐去了郊区的护国寺,不知道她要干嘛?”
郑元赫一言不发,却立刻上车朝郊区护国寺开去。
一个小时后,他终于抵达。
而就在郑元赫下车之后,千年古刹忽然响起一阵哀痛的钟鸣!
门口的香客惊呼:“怎么PanPan响起了悲钟,是哪位大师圆寂了吗?”
接着,寺内又传来连续三声肃穆的钟声。
刹那,一阵钝痛直击脑海,郑元赫捂住头单膝跪地,一阵陌生又熟悉的记忆渐渐清晰——
“玥莹,我心悦你。”
“姜童鸢,你为何拒绝本王?你我锦瑟和鸣,合该是天造地设的一对!”
“玥莹,我会护你,宠你,爱你,生生世世,永不负你……”
“来生……再也别相遇了……”
郑元赫捂住头的手最终垂落在地,他抬起猩红的双目望着咫尺佛们。
他,全部记起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