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是她仅剩的自尊和羞耻心。但又害怕正在发病的程父会对他做什么,她连忙擦掉脸上的血走了过去。“爸,我……”话还没说完,盛云棠就被程父扯着领子甩了出去——“你还想丢人现眼?!在管教所两个月没待够是吧?是不是还想回去?!”“你和你那个妈一样,一个赛一个的贱种,缺男人就不行!”盛云棠一头撞在楼梯间的台阶上,鲜血又一次顺着额头流下,她头晕目眩。恍惚间,她看到燕寻深漠然的眼神。但只一瞬,耳边就只剩下他焦急的呼喊:“小瑶。”
盛云棠不想让燕寻深见到自己现在这副样子。
这是她仅剩的自尊和羞耻心。
但又害怕正在发病的程父会对他做什么,她连忙擦掉脸上的血走了过去。
“爸,我……”
话还没说完,盛云棠就被程父扯着领子甩了出去——
“你还想丢人现眼?!在管教所两个月没待够是吧?是不是还想回去?!”
“你和你那个妈一样,一个赛一个的贱种,缺男人就不行!”
盛云棠一头撞在楼梯间的台阶上,鲜血又一次顺着额头流下,她头晕目眩。
恍惚间,她看到燕寻深漠然的眼神。
但只一瞬,耳边就只剩下他焦急的呼喊:“小瑶。”
然后,死寂。
昏沉间,盛云棠脑海里回荡起管教所时被‘教导’的话——
“你一出生父母就恨你,可他们还是把你养大了,他们对你有恩。如今你还早恋给他们添麻烦,是恩将仇报!”
“燕寻深出身好,未来前途无量,而你只会拖后腿!阻拦他的未来!”
“你这样的人没资格得到别人的爱!是他们善良,好心,你应该一辈子对他们感恩。”
紧接着,便是一次又一次的鞭打、洗脑……
盛云棠被困在噩梦中,也不知道过了多久,耳边响起熟悉又陌生的声音——
“闻瑾,没想到她父亲居然会家暴,这就是遗传吧?怪不得那么多人都说盛云棠也精神不正常。”
是林梦然。
对于她的评价,燕寻深没有承认也没有否认。
“你以后说话注意点,背后议论谁都不对,她现在昏迷听不见就算了。”
盛云棠藏在被子下的手骤然攥紧,什么叫算了?
难道燕寻深也觉得林梦然说的对,觉得自己不正常吗?!
盛云棠想着,只听啪嗒一声,传来房门关闭的声音。
她睁开眼,病房里林梦然和燕寻深已经离开了。
盛云棠忍着额头上的钝痛坐了起来,她不想在这里呆着。
可刚走出病房没几步,她就看见一个熟悉的高大身影站在走廊尽头,看不清面容。
“盛云棠同学。”
盛云棠看到他,管教所里恐怖的记忆回归脑海,娇小的身子颤抖痉挛。
为什么管教所里的老师会在这里?
盛云棠整个人都懵了。
她不敢动,深怕自己犯错,被‘批评’‘纠正’‘教导’。
不知道僵站了多久,身后突然伸来一只手,用力拍在了她的肩上。
盛云棠吓得一抖,迅速回头——
燕寻深奇怪的看着她:“你站在这里做什么?”
盛云棠不知道该怎么回答,她又回头去看,却发现人已经不在了。
怎么回事……他走了?
“小瑶,医生说你的右耳耳膜破裂,不积极治疗的会失聪。不过你放心,我会想办法的。”
“今天也很晚了,我先送你回家吧。”
燕寻深的声音唤醒了茫然的盛云棠。
她甚至顾不上为自己的失聪伤心,握了握手心:“我不想回去。”
燕寻深深深看了她一眼:“不管怎么样,那是你的家,他是你爸。”
他的话和管教所里的老师如出一辙。
最后,盛云棠还是被燕寻深送回了家。
幸好,程父已经睡了。
盛云棠不敢吵醒她,害怕又被揍,在玄关蜷缩了一晚。
第二天早上,因为头的伤口,她昏昏沉沉,醒的比较晚。
等到了学校发现校门口布告栏前聚集了很多人,盛云棠不好奇,准备绕开去教室。
却忽然听到了自己的名字,
“各位同学,我们应该帮帮盛云棠同学,她真的太可怜了。”
盛云棠脚步一顿,迷茫的看过去。
就见林梦然站在同学们面前,旁边放着捐款箱。
上面清晰写着【救助盛云棠同学】几个大字。
而她身后的布告栏上,贴满了盛云棠被程父家暴,伤痕累累的照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