对李纾忱复命:“主子,下面确实有一架摔碎的马车,和一匹摔死的马,经过检查,那马车确实是平乐侯府的。”李纾忱嗤笑摇头:“高家。”不知是在嘲讽手段上不得台面的平乐侯府,还是在嘲笑懵懂愚蠢将自己陷入如此处境的谢挽凝。但他很快便收敛了情绪,拎起谢挽凝扔到马背上,又把自己身上的斗篷摘下丢在了谢挽凝的身上。恰好盖住了谢挽凝全身的狼狈,就连斗篷的帽子也严严实实的遮住了谢挽凝的整张脸。谢挽凝单手抱着马脖子,手足无措的趴在马背上。
谢挽凝在心里暗骂了两句那个白胡子老头,说好的那些神兽会守护自己呢?
鬼影子都没有一个。
就在此时,她听到了落叶被踩碎的声音。
谢挽凝心头一紧,不是这么邪吧!!
“主子,这儿有个人。”一道声音在身后不远处响起。
谢挽凝松了口气,是人。
“不用管。”冷清的声音,淡漠又疏离。
简单三个字,谢挽凝认出了这人是她上一世斗了近二十年的死敌。
五皇子李纾忱。
先皇后唯一的儿子。
十五年前,先皇后突发急症不过一个月的时间就过世了。
那之后,当时的柔妃一跃登上后位,当时平乐侯府也为此出力不少。
甚至,外界不少人都在猜测,先皇后的突然暴毙,平乐侯府一定脱不了关系。
就连先皇后的母族萧家以及这位五皇子,也是这么想的。
上一世高煜捷死后,谢挽凝为了撑住平乐侯府没少和萧家还有五皇子对上。
没想到,自己重生回来,第一个见面的熟人竟然是他。
谢挽凝心间顿时百感交集,可是眼下,她离开这里唯一的机会就是李纾忱。
谢挽凝赶忙出声:“五皇子请留步。”
一阵沉静之后,李纾忱走到了谢挽凝的身边,冷声问:“你认识本宫?”
谢挽凝攥紧了手下的落叶,低声说:“小女是谢大学士的女儿,谢挽凝。”
李纾忱想了一下:“平乐侯夫人?”
谢挽凝闭了闭眼,果然瞒不过他。
李纾忱轻笑一声,语调带着奚落:“本宫就不打扰夫人的雅兴了,告辞。”
听到李纾忱抬起脚的摩挲声,谢挽凝连忙叫到:“求殿下救命。”
李纾忱停下脚步,谢挽凝知道自己只有一次机会。
便猛的抬起头,直勾勾的看着李纾忱,丝毫没有掩饰眼底的决绝:“谢忠台和高煜捷坑壑一气,处处与殿下您为敌,且不说十三年前的事情,就说最近您和三皇子之间,他们也没少给您下绊子吧?难道您不想彻底铲除他们?”
李纾忱面无表情的看着谢挽凝,少女鼻青脸肿的脸上沾满了泥浆和碎屑,狼狈到几乎看不清原本的容貌,但那双带着火苗的双眼却亮的不可思议。
谢挽凝咬牙继续说:“原本陛下赐婚给高煜捷的并不是小女,而是谢忠台的嫡次女,但是因为她舍不得自己宠爱的女儿嫁给一个三十二岁的老男人做续弦,就找皇后想办法把新娘换成了我。”
“高煜捷他既不想娶我,也不敢违抗圣旨,便在成亲前夜提前出征,留下我成为全京城的笑话。”
“但是谢忠台和高煜捷之间的关系,也因此产生了罅隙,这正是您的机会,也是我的机会。”
知道这些话并不能完全说服李纾忱,毕竟谁会做对自己没好处的事呢?
谢挽凝大喘一口气,恨恨说到:“我恨谢家自小对我的凉薄,也恨谢家逼我替嫁的歹毒,我恨高家羞我辱我的无情,更恨高家谋害我性命的绝情,今日如果不是我及时跳下马车,现在我就已经和马车一起摔碎在崖底了。”
“殿下您要是不信,尽管派人去崖底看一看,是不是有平乐侯府的马车摔了下去。”
“我和谢家还有高家,早就已经不死不休了。”
“殿下,您如今想要对付谢家和高家,只有小女是最合适的人选,而事成之后,我只想要一个恩赐。”
李纾忱看着谢挽凝:“说。”
谢挽凝一字一句:“让我和高煜捷和离,让我脱离谢家,让我以我娘的姓氏独立建府。”
听完谢挽凝的话,李纾忱眼底闪过一丝让人看不分明的情绪,对近身侍卫林栩点了点头。
林栩立刻跑到崖边,纵身一跃跳了下去,片刻之后他又跳了上来。
对李纾忱复命:“主子,下面确实有一架摔碎的马车,和一匹摔死的马,经过检查,那马车确实是平乐侯府的。”
李纾忱嗤笑摇头:“高家。”
不知是在嘲讽手段上不得台面的平乐侯府,还是在嘲笑懵懂愚蠢将自己陷入如此处境的谢挽凝。
但他很快便收敛了情绪,拎起谢挽凝扔到马背上,又把自己身上的斗篷摘下丢在了谢挽凝的身上。
恰好盖住了谢挽凝全身的狼狈,就连斗篷的帽子也严严实实的遮住了谢挽凝的整张脸。
谢挽凝单手抱着马脖子,手足无措的趴在马背上。
她从未骑过马。
李纾忱看向林栩:“送平乐侯夫人回府。”
然后他又漫不经心的看了谢挽凝一眼:“养好伤之后,去北巷的染束楼找徐管事。”
话落,李纾忱随意在马身上拍了一下。
马踢踢踏踏的朝前走去。
谢挽凝脸色一白,用力咬住嘴唇才没有尖叫出声。
不过很快,林栩便追上来牵住了缰绳。
等到谢挽凝走远之后,李纾忱才扭头对另一个近身侍卫林耀交代:“去查一下这位平乐侯夫人是怎么回事。”
林耀领命退下,李纾忱便带着剩下的几个侍卫继续朝着林子深处走去。
趴在马背上的谢挽凝,放松下来之后不知不觉便睡着了。
睡梦之中,混沌散去,谢挽凝坐在一片空地中。
在她的前方,矗立着一颗泛着莹润光芒的大树,树上长满了半红半绿的树叶,树枝上还垂着无数条淡蓝色的丝绦。
突然一道黑影闪过,一只色彩斑斓的鸟拖着长长的尾羽飞了过来。
大鸟从树上衔来一颗果子,放在了谢挽凝的身边。
谢挽凝疑惑的看看果子,又看看大鸟,只见大鸟抖了抖翅膀,用爪子又把果子往谢挽凝的方向推了推。
谢挽凝迟疑的抓起果子慢慢放到嘴边,迟疑的问:“吃掉?”
大鸟啾啾叫了两声,展开翅膀碰了碰她脱臼的右肩。
谢挽凝满脸震惊,她竟然听懂了这只鸟的说的话:“涂上去。”
谢挽凝手一抖,吧唧一下捏爆了手中柔软的果子。
清甜的汁水瞬间喷了出来,谢挽凝忍着痛把这些汁水涂抹到了右肩上。
短暂的冰凉之后,伤处传来一阵温热的感觉,熨帖了她之前的疼痛。
谢挽凝又曲起左腿,把果子的汁水涂抹到了脚踝上。
就在她正准备把汁水涂抹到右脚上的时候。
谢挽凝突然想起那个老头之前说过的话:“神兽会给自己找到合适的父亲,等到那个人出现的时候,自然会有神兽在你身边现身。”
谢挽凝心头一跳,蓦的睁开眼睛。
难道,大概,也许,虽然不太合理,但是很大可能,神兽给自己选的父亲就是李纾忱??!!
谢挽凝眼前一阵阵发黑,且不说自己已经嫁做人妇。
就单单说那个李纾忱,如今已经二十三岁却并未娶妻,甚至连个侍妾都没有。
外界都在猜测,要么他就是身有隐疾,要么他就是心理有障碍。
通俗的说,就是要么他不行,要么他断袖。
可是作为上辈子和李纾忱斗了将近二十年的人,谢挽凝可是非常清楚,李纾忱身边有一个非常亲密的伙伴。
男的!
太监!
肤白貌美!
突然,耳边突然传来一声怒斥:“谢挽凝,你怎能穿着男子的衣服由一个陌生男子送回家?你如此不守妇道,信不信我休了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