薛景和出门总会被人指指点点,郑家也深觉丢人,只有郑玉莲,喜滋滋地等着镇平侯府上门提亲。杨氏恼恨郑玉莲,自然在提亲的事情上敷衍,聘礼比起之前给林婉棠的聘礼,少了一半都不止。淑妃也觉得面上无光,一点聘礼都没有添补。薛景和看不过去,提了一嘴,杨氏当场拉下了脸,怼道:“我们当初给林家的聘礼是多,那是因为林家肯定会给很多嫁妆。虽说我们不动媳妇的嫁妆,可是,以后那些嫁妆不都是儿孙们的吗?你说说,郑家能陪嫁多少?!”
林婉棠就是要大张旗鼓地修暖阁,杨氏看见她修暖阁,就能想到自己娶了个心狠手辣的儿媳。
林婉棠乐得扎她的心。
镇平侯府春天修暖阁这事儿,最好传得满府都知道,看郑玉莲嫁过来之后怎么抖得起来威风!
吴夫人也不是忍气吞声的主儿,很快,薛景和搞大郑家姑娘肚子的事又传得满城风雨。
薛景和出门总会被人指指点点,郑家也深觉丢人,只有郑玉莲,喜滋滋地等着镇平侯府上门提亲。
杨氏恼恨郑玉莲,自然在提亲的事情上敷衍,聘礼比起之前给林婉棠的聘礼,少了一半都不止。淑妃也觉得面上无光,一点聘礼都没有添补。
薛景和看不过去,提了一嘴,杨氏当场拉下了脸,怼道:“我们当初给林家的聘礼是多,那是因为林家肯定会给很多嫁妆。虽说我们不动媳妇的嫁妆,可是,以后那些嫁妆不都是儿孙们的吗?你说说,郑家能陪嫁多少?!”
薛景和想想,他的岳父郑峰茂在涿州任州同知,不过从六品的官职,又不善经营,在京中的宅子也小得可怜,想来没有多少嫁妆给郑玉莲。
薛景和想起林婉棠出嫁时的十里红妆,不由得悔断了肠。
很快,到了郑玉莲成亲的日子。
林婉棠打扮得端庄得体,在内院招待女眷。两世为人,这对她来说是小场面,她在贵妇贵女们之间穿梭应酬,游刃有余,众人对她赞赏之声不绝于耳。
林婉棠的嫂嫂慎秀慧带了几个妹妹过来。
慎秀慧是国子监祭酒的女儿,人如其名,实在是秀外慧中。如今,她已经有了五个月的身孕。
林婉棠突然想起,前世不知为何,一向贤惠的嫂嫂突然与兄长闹起了别扭,嫂嫂郁郁寡欢了几个月,后来,大概是因为忧思过度,七八个月的胎儿居然没有保住,胎死腹中。
从那时起,嫂嫂彻底与兄长离了心。
林婉棠按下疑惑,笑盈盈地迎上前:“嫂嫂,看着您已经显怀了,快来这边坐着。”
慎秀慧气色不太好,眼下有青黑色,想来有些夜不安寝。她强撑着朝林婉棠笑了笑。
前世,林婉棠只当慎秀慧怀孕辛苦。后来。她才知道,女子若是顺心,即便怀着孩子,也能红光满面,神采奕奕。
林婉棠搀扶着慎秀慧,低声说:“嫂子,如今您怀着身子,您最大,若是兄长敢惹您不开心,您只管告诉妹妹,妹妹自然有法子收拾他,让他给您赔罪。”
慎秀慧苦笑了一声:“你兄长……呵呵,他是看得见旁人身上黑,看不见自己身上黑。”
林婉棠一听,嫂嫂的怨念挺深啊。
林婉棠赔笑:“兄长是个粗人,他哪里做的不好,嫂嫂跟我说,我去骂他。”
慎秀慧站住,似笑非笑地看着林婉棠说:“你比我命好,你有个好兄长替你出头,我可没有。但凡我有一个亲兄弟,我也不受这等窝囊气。”
慎秀慧说完,竟忽略林婉棠,直接往前走了。
林婉棠怔了片刻,将三姑娘林婉榕扯到一旁,悄悄问:“嫂嫂与兄长发生了什么事?”
林婉榕叹了口气说:“我也觉得嫂嫂简直像变了一个人,但是,她与兄长似乎并没有争吵。大伯母对嫂嫂嘘寒问暖,也不像发生过什么不快的事。”
林婉棠摇头:“那就奇怪了,我方才问嫂嫂,嫂嫂不肯说,但她明显对兄长心有芥蒂。”
林婉榕想了一会儿,突然说:“要说嫂嫂有什么变化……哦,嫂嫂近来与二伯母走得有些近。”
林婉棠想,二婶娘程氏?那可真不是个省油的灯!
林婉棠低声说:“好妹妹,你一向是个聪明的,在府里多帮我留意留意,若有什么不tຊ对劲的地方,你即刻遣人告诉我。”
林婉榕是三房的嫡女,一向也不太看得惯程氏,忙点头应下。
林婉棠又说:“二妹妹婉梅的亲事还拿捏在二婶娘的手里,我怕会出什么幺蛾子,拜托妹妹一定要盯紧一些。”
林婉榕咬了咬嘴唇,问:“那要不要让二姐也盯着?毕竟她是二房的人,与二伯母相处多一些。”
林婉棠摇头:“她性子软弱,在嫡母手底下讨生活已经不容易了,先别告诉她,免得她露了什么形迹。”
林婉榕点了点头,担忧地说:“长姐,表姐嫁进来,说不定又要为难你,你自己一定要多保重。”
林婉棠拍了拍林婉榕的手,笑道:“放心吧,就凭她?我还能应付得过来。”
晚些时候,新娘入了洞房,宾客逐渐散去,林婉棠让人将林云鹤请了来。
林婉棠累得腰酸腿疼,靠在椅背上,问林云鹤:“兄长,你是不是做了什么对不起嫂嫂的事?”
林云鹤自小不爱读书,偏爱舞刀弄枪,如今在五城兵马司任指挥,行事是武人作风,粗枝大叶。
林云鹤自觉冤枉,嚷嚷道:“妹妹,我怎么对不起她了?自从成亲,我连个母蚊子都没碰过,连母马都不骑。她因为有孕,前几天说要塞给我一个通房,我想都不想就拒绝了。整个京城还能找到我这么好的郎君吗?!”
林婉棠板了脸:“你别觉得,自己拒了个通房,就是好男人了。女人怀孩子千难万险,前几个月呕吐,吃不下东西;到快临盆的时候身子笨重,行动不便;生产的时候又是九死一生。你可得多关怀体谅嫂嫂。”
林云鹤点头:“咳,这我自然知道,娘都耳提面命过多回了。”
林婉棠想了想,又补充说:“你平时要记得自己长了嘴,有什么话要与嫂嫂说开,遇事商量着来。”
林云鹤点头:“知道。诶,我说,咱俩谁大啊?我是兄长,你今日怎么拿款儿教训起我来了?”
林婉棠一仰头:“那我不管,我只心疼嫂嫂。若是下次见到嫂嫂,嫂嫂还是愁眉不展,我定然不饶你。你就等着看我有没有法子治你吧。”
林云鹤抱拳作揖:“好,姑奶奶,你厉害,我听你的还不行吗?!我回去哄老婆去。”
林婉棠嫌弃地挥手说:“快去快去!记得去金楼给嫂嫂挑几样好首饰,别舍不得花银子。”
林云鹤一路嘟囔着出了瑾兰院,心想自己这个哥哥当得窝囊,被妹妹数落了个透,他怎会知道慎秀慧为何突然跟变了个人一样?!
突然,他停住了脚步。难道是因为那件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