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回酒店已经是傍晚了,她到大堂给应绪云打电话,他仍然不接,阮吟就到前台去,以公事的名义找公司的应总。前台打了通电话,得到了许可,把房号告诉了她。阮吟搭电梯上去,到了房门口,门是开着的,她抬步走了进去。屋里没开灯,天色正是将暗不暗的时候,窗口开着,有风涌进来。有点冷,她过去将窗子合上,刚一转身,忽然看到昏暗的沙发上原来早就坐了个人。阮吟吓了一跳,沙发上的人摊开修长的四肢,坐姿有些落拓地靠在那里,面前放着酒杯,酒气笼罩着他。
应父脸色一变,讪笑,“老二,过去的事都过去了,爸爸以前是做的不够好,但我们总是亲父子,没有隔夜仇,我其实也是一心为了你好。”
应绪凛没什么表情,应父知道这个二儿子向来性情多变,不想在刚刚开始注资的阶段就勾起不开心的过往,应父摆摆手,“优优抱下去吧,一直哭也不是个事。”
新姨也不管他是让谁抱下去,反正优优回到自己手上了,她立马抱着孩子就往外跑。
邵鸯想阻止,应父眼风扫来,所有人就都不敢动了。
……
阮吟和新姨连上视频,看到优优已经被新姨抱回了家里。
吃着奶,抱着心爱的小兔子玩具,整个惬意的不行。
阮吟眼眶一阵发热,新姨仍忧心忡忡,“阮小姐,可能是我多心……我刚才在老宅厅里,看到一对夫妇在抱着优优,我怎么感觉夫人她好像是想把优优……”
新姨没明说,阮吟也猜到她的意思。
想把优优送人吗?
可这种猜测太严重,怀疑放在心里算了,没真的发生,没有人会承认的。
她却难免后怕,跟新姨千叮万嘱,又给朋友打了电话托付。
安顿好优优,阮吟从公司查到应绪凛的电话,打给他想表示谢意。
但是他没有接,阮吟其实挺怕和他交流,他这个人并不是个和善好说话的,她和他之间还隔着应绪云,碰面的时候气氛总是特别不对劲。
新姨说,今天的事似乎是勾起了应绪凛曾经的身世,他和应父一直为了旧事不甚愉快。
阮吟也没再打电话了,兴许他在忙,她就发了条感激的短信过去。
他也没回。
阮吟隔天继续忙工作,收合作款跟想象中一样不顺,她去找了对方公司负责的人,找了几次都扑空。
她一面惦记着优优,一面因为工作着急,几晚都睡不好觉。
这天她找到关系相熟的合作单位负责人,他在X城这边有些人脉和地位,阮吟拜托他帮忙找拖欠合作款的公司方出来碰个面。
熟人帮她联系,一面说,“你就自己一个人来啊?你看你文质彬彬的,很容易被欺负的。”
阮吟笑了下,“先谈嘛,法治社会,又不是人多打群架。”
对方也笑了,觉得她人和气没架子,帮她多方联系了一下,忽然说,“不是啊阮经理,你们公司有位应总过来了——我几个朋友今晚都要出面招待呢,应总,是你未婚夫吧?”
阮吟愣了愣,“绪云来了吗?”
熟人笑道,“肯定是怕你在这边受委屈,特地赶过来给你撑腰了。”
阮吟笑笑,得知应绪云也在她住的酒店下榻,她返回去找他。
她想跟他好好谈谈,公事,私事,都需要沟通一下了。
她回酒店已经是傍晚了,她到大堂给应绪云打电话,他仍然不接,阮吟就到前台去,以公事的名义找公司的应总。
前台打了通电话,得到了许可,把房号告诉了她。
阮吟搭电梯上去,到了房门口,门是开着的,她抬步走了进去。
屋里没开灯,天色正是将暗不暗的时候,窗口开着,有风涌进来。
有点冷,她过去将窗子合上,刚一转身,忽然看到昏暗的沙发上原来早就坐了个人。
阮吟吓了一跳,沙发上的人摊开修长的四肢,坐姿有些落拓地靠在那里,面前放着酒杯,酒气笼罩着他。
阮吟凝眸细看,“……二弟?”
应绪凛沉着面色,微微抬头问她,“天黑了吗?”
衬衣被他弄的有些皱了,酒杯也洒了,阮吟察觉到他有些不对劲。
孤男寡女的在酒店同一间房给人看到会很不好。
她连忙后退,“抱歉……我以为是绪云,我先出去了。”
她连忙要走,应绪凛突然扣住她的手腕,叫她的名字,“阮吟。”
细微的异样感升起,阮吟微微滞住。
应绪凛缓缓站起身,身高带来巨大的压迫感使人震颤,他低哑着嗓音,“欠我的人情,现在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