明明关心她,又非要表现得毫tຊ不在意。纪轻舟故意走得很慢。看她没跟上来,谢砚北暗自懊恼自己走太快。他又放缓了脚步,担心晚上危险。等她走到前面,他才缓缓跟上。纪轻舟见状被气笑。她知道谢砚北现在一时半会不相信自己会嫁给他。可他这样小心翼翼,会让她心里更觉亏欠。谢砚北看着前面只有一步之遥的纪轻舟忽然停下,他也紧跟着停下。灯光下,男人面色紧绷,手藏在袖口下,似乎有些紧张。
毕竟那个人只是教她如何去做,全程都没有任何参与。
哪怕公安就是把天翻过来,也不会找到对方的任何线索。
若是纪轻舟执意不肯签谅解书,对方或许还会有办法把她捞出来呢?
那个人是她最后的希望,她也不敢把对方供出来。
“那这些人,也是你提前就找来的?你们早就串通好了,要毁了人家纪姑娘的清白。”
公安看向旁边几个瑟瑟发抖的无赖,他们瑟缩在一团,像是缩头乌龟。
郑淑云闭上眼,点了点头,一五一十地交代清楚。
“都是我鬼迷心窍,我不应该有这样的想法。”
她祈求地看向纪轻舟:“我真的知道错了,以后再也不敢了,哪怕我给你磕一百个头,我也愿意,纪轻舟,你就签了谅解书吧。”
纪轻舟只觉得可笑。
她险些遭遇横来祸患,可是郑淑云仅凭着三言两语,就想让她不追究?
想得美。
如果不是她选择嫁给谢砚北,他俩流氓罪都逃不掉。
也就是现在时间早了点,再过几年,郑淑云两人死刑逃不了,蹲监狱便宜她了。
“郑淑云,我不会签字的。”
纪轻舟看着纤细孱弱的,说话却掷地有声。
她目光坚定,嘴角勾起淡淡的笑意。
赵明杰眼眶通红,气势汹汹地就想要向纪轻舟冲过去,被旁边的协警摁住。
“纪轻舟!你个蛇蝎心肠的女人!淑云还怀着孕!她都已经向你道歉了,你还要她怎样?”
纪轻舟看他的目光一言难尽。
只是看一眼,似乎都有些晦气。
“你是不是想说,我只是差点儿被毁了后半生,而你心爱的人,失去的可是尊严?”
赵明杰点头,他还要再说。
纪轻舟耸了耸肩,轻飘飘道:“我管她失去什么,和我有什么关系?”
她看向公安:“公安同志,我不同意谅解,他们的事情还请依法处置。”
公安点头,郑淑云和赵明杰以及一群小混混被关押。
纪轻舟从公安局出来的时候,松了一口气。
她抬头,看了一眼天。
终于了解决上一世这几个麻烦的人。
只是不知道为何,她心里还有点不安。
纪轻舟从台阶上下去,就看到了站在不远处的谢砚北。
男人站在路灯下,时不时朝她的方向看过来。
纪轻舟先是愣了一下,随后反应过来,她身上还穿着他的衣服。
晚风带着凉意,她只觉得有种被包裹着的安全感。
“这么晚,你……”
纪轻舟刚要心疼男人腿脚不方便还要站在寒风。
谢砚北见她出来,已经侧身两步,绅士地拉开了两个人的距离。
纪轻舟一头雾水,又哭笑不得。
这男人真是别扭!
明明关心她,又非要表现得毫tຊ不在意。
纪轻舟故意走得很慢。
看她没跟上来,谢砚北暗自懊恼自己走太快。
他又放缓了脚步,担心晚上危险。
等她走到前面,他才缓缓跟上。
纪轻舟见状被气笑。
她知道谢砚北现在一时半会不相信自己会嫁给他。
可他这样小心翼翼,会让她心里更觉亏欠。
谢砚北看着前面只有一步之遥的纪轻舟忽然停下,他也紧跟着停下。
灯光下,男人面色紧绷,手藏在袖口下,似乎有些紧张。
纪轻舟忽然转头过来,他慌忙移开目光。
她实在漂亮。
以至于他多看一眼,都觉得是唐突。
刚才来的路上江贺警告过他。
【谢砚北,今天轻舟说的那些话不过是迫于形式,你应该不会当真吧?】
江贺面色带着嘲弄:【她下乡这么久都没有多看你几眼,说明她对你根本就没好感,她以前不喜欢你,现在当然也不会,好歹是当过兵的,我劝你不要太卑鄙无耻!】
说完,他目光又带着怜悯地看了一眼谢砚北的腿。
【记住,轻舟可是京城户口,你这残疾恐怕是终身的吧?你们在一起,门不当,户不对,你以为你们会幸福吗?多的话我就不说了,希望你心里有数。】
这些话就如同咒语一般在谢砚北的脑海里挥之不去。
江贺的目光有怜悯,讽刺,还有厌恶。
其实这些话他不必来提醒谢砚北。
他心里有数。
纪轻舟家里条件不错,想必也是父母的掌中宝。
一个精神富足的姑娘,嫁给他一个乡下的泥腿子,确实委屈她。
先不说他这废了的腿,就现在他的能力,光是走过来接她,都快要花了他全身的力气。
以后纪轻舟遇到危险,他又怎么保护她?
如果说门当户对,江贺和纪轻舟确实是天作之合。
两个人郎才女貌,家境相当。
谢砚北对纪轻舟的爱慕,一直藏在心底,他从来都没奢望过。
一朵高贵的花,本就该被爱包围,而不是被困在陋室。
看着他默不作声,纪轻舟逐渐收敛了脸上的笑意。
她心里闷着一口气。
怪不得上辈子她会误会谢砚北有别的心上人。
这男人像是个闷葫芦一样,她怎么能清楚他的心思?
“谢砚北,我今天跟你说的那些话不是随口说说的,你要是不愿意,大可一口回绝我。”
她赌气,因为激动涨红了脸。
抬起头来却看见谢砚北额头上的冷汗。
最近天气湿冷,正是容易腿疼的时候。
尤其刚刚冷风吹过,看谢砚北面色痛苦,想来是痛得紧了。
纪轻舟连忙走过去:“是不是腿疼得厉害?连这你也不愿意告诉我?”
她嘴上虽然是在责怪,可是手却很诚实地搀扶住了谢砚北的胳膊。
男人腿上的力道减轻了一些,疼痛似乎也消退了些。
纪轻舟身上带着独有的味道。
像是夏天的铃兰花,一丝丝地钻进谢砚北的鼻子里,他贪婪地想要再多。
察觉到自己的失态,谢砚北心里一阵自责。
这女孩子的身体太软了,两个人为数不多的肢体接触,他竟意外的迷恋。
似乎自己的这具身体,认了纪轻舟做主人,不再受自己控制。
他作势就要推开纪轻舟,被她提前察觉。
纪轻舟手上更用力一些,瞪他一眼:“什么时候了,你还要假正经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