柳杏儿扯了扯姜木生的袖子：“二舅，虎哥说银钱多了就要签契约。”“对对对，掌柜的，您可得给我签个契约，不然我若真送两百斤来您又不要，那板栗可就砸在我们手上了！”“我们本钱小，可禁不起这般！”掌柜的拿出纸笔提笔就写，虽是繁体字，但柳杏儿还是认识。姜木生也是跟过先生认过两年字的，他也认识。契约到手，姜木生的心才放进肚子里，他问掌柜：“您能告诉我您这些板栗要分到何处去么？
有姜木生帮忙，晚上不管是蒸糕还是炒板栗都是先前的三倍。
主要材料也不缺的。
看着那么多的东西，大家虽然累，但都笑得很开心。
小孩儿也很开心。
回去躺在床上也在叽叽咕咕跟陈疾说，算着那些东西能卖多少钱。
又跟村里的老娘儿似的跟陈疾八卦，姜儿舅给柳杏儿银钱做嫁妆的事儿，不过小孩儿累坏了，说着说着就睡着了。
第二天天不亮，谭墩子就来接人了。
前几日开门就能见到忙碌的柳二顺，忽然有一天见不着，姜氏的眼暗了暗。
虽说是她不让柳二顺来的，可到底心里还是有一丝奢望，奢望柳二顺能清明一次，在柳家和妻儿之间，选择妻儿。
理智知道这是不可能的事情。
但是感情上……那是她朝夕相伴的丈夫啊，怎么可能一丁点儿奢望都没有？
不过，姜氏失望的同时也松了一口气，柳二顺不来，不跟杏儿和陈家牵扯才是最好的。
这次姜氏没去，是姜木生和柳杏儿去县城，她留下来继续去山坳里打板栗。
那几棵板栗树极大，都是老树，果子多着呢！
她知道二哥的意思，这生意要长久做下去，那还得收栗子才行。
但眼下既然能自己薅，为何不自己薅？
自己薅的无本啊！
这头柳杏儿和姜木生到了县城就先直奔茶楼，茶楼掌柜尝了一粒板栗，眼睛就亮了下：“哟，比昨儿的更香一些。”
姜木生笑着道：“您喜欢就成！”
柳杏儿跟着道：“若是拿锅里再炒一炒加热会更香。”
“加热之后用棉垫子捂着的框子装起来，能保温很久呢！”
“多谢小娘子提醒！”掌柜的拱手道谢，但他不以为然，因为这东西凉的就很好卖。
没必要费工夫。
柳杏儿又拿出一块儿板栗蒸糕来给掌柜的：“您尝尝，这也是我们做来卖的，叫板栗蒸糕，您这里要不要留点儿当茶点卖？”
“这个上锅一蒸香味儿就散开了，您往门口杵个蒸锅，香味出来之后，必会帮您引来更多的客人！”
掌柜的尝了尝板栗蒸糕，觉得味道不错，他道：“昨儿就听有客人夸哑婆那儿卖的蒸糕味道好，可惜就是量少，没想到竟是你在卖。”
“小姑娘，你跟哑婆是亲戚啊？”
问这话的时候，掌柜的笑容更加亲切。
柳杏儿以为这是因为蒸糕好吃。
她道：“不是亲戚，不过是合作伙伴！”的确是合作伙伴，她算是租户，哑婆婆是房东。
就算是临时的，那也叫合作关系。
掌柜的摸着胡子连说了几个‘好’之后道：“你这个栗子蒸糕与我多少文一个？”
“四文！”柳杏儿道“您别嫌弃贵，实在是糖贵，白面儿也贵。”
“我在哑婆婆的摊儿上卖五文，您这儿是大店，但凡进了店儿的东西都要涨涨身价，卖六文刚好，七文不过分，八文也不贵！”
掌柜的哈哈大笑。
这小媳妇真会说话！
是个做生意的料子。
姜木生像是看到了未出阁之前的姜氏，那个时候他妹妹出门说话也这么利索，一点儿都不怕人。
他的眼眶子又湿了。
在外头呢！
姜木生努力不让自己掉眼泪。
哎呀，老姜家的人都爱掉眼泪，赖祖宗，不赖他们！
“留五十块儿吧，够么？”掌柜的问。
柳杏儿连忙点头：“够的够的！”说完就把一背篓的板栗蒸糕都数了出去。
这次东西多，她和谭墩子商量好了，让谭墩子帮她拉进城，牲口进城要给钱，这个进城钱柳杏儿替谭墩子给了，谭墩子自然不会多说什么。
板栗蒸糕五十个二百文，六十三斤栗子二千五百二十文，合二千七百二十文。
掌柜的算盘打得啪啪响。
“这么大的买卖，二十文你就别收了，一共给你两千七百文如何？”掌柜的打完算盘就道。
柳杏儿爽快点头：“成！”
两千七百文也是二两多差点三两银子，姜木生虽然心中有数，但掌柜的真把银钱给到他手上，他还觉得像是做梦。
做货郎的，每天行走乡间，做的是针头线脑鸡毛蒜皮的生意，做梦都想一把做个大买卖，卖个几两银子。
今天，他的梦想实现了！
教他如何能不激动？
“板栗每天在两百斤以内老夫全部都能吃下，我们东家在府城和别的县城也有茶楼。”钱交割清楚了，掌柜的就道。
姜木生激动搓手手：“两百斤啊……”
掌柜的颔首：“你们能弄出来么？”
“能！”姜木生狠狠点头，必须能！
四十文钱一斤，两百斤就是八两银子！！！！
柳杏儿扯了扯姜木生的袖子：“二舅，虎哥说银钱多了就要签契约。”
“对对对，掌柜的，您可得给我签个契约，不然我若真送两百斤来您又不要，那板栗可就砸在我们手上了！”
“我们本钱小，可禁不起这般！”
掌柜的拿出纸笔提笔就写，虽是繁体字，但柳杏儿还是认识。
姜木生也是跟过先生认过两年字的，他也认识。
契约到手，姜木生的心才放进肚子里，他问掌柜：“您能告诉我您这些板栗要分到何处去么？
不瞒您说，将来我们可能也会把板栗卖到别的县城去，故先问问您，我们也省得卖重了地方！”
掌柜的自然不隐瞒，给姜木生说了几个地名，姜木生记住了。
他和柳杏儿跟掌柜的告辞出来，柳杏儿就带着他去哑婆婆的摊儿上。
“哑婆婆，我来啦！这是我二舅！”
哑婆婆一看到柳杏儿就笑了起来，她先是冲着姜木生点了点头，然后就指了指一口空着的锅，和上头冒着热气儿的蒸笼。
意思是早就给你准备好了。
柳杏儿忙将栗子蒸糕放到热腾腾的蒸笼里，姜木生也跟着帮忙。
“二舅，这儿我一个人就成，您去铁匠铺买两口大锅，陈家一口，姥姥家也要一口！”
“另外，买两把大铲子……”柳杏儿掰着手指头跟姜木生数要买啥东西。
姜木生一一记下，就跟谭墩子走了。一天两百斤糖炒栗子的生意，可不得大铁锅大铲子才行！
放完了蒸糕，柳杏儿像头天一样扯着嗓子喊了起来：“包子馒头！”
“热乎乎的包子馒头！”
“买包子馒头送热乎乎的骨头汤哟！”
“吃一口包子心暖，喝一口骨头汤人暖呢！”
她这么一吆喝，立刻就引了好多人来买馒头包子，哑婆婆又忙了起来。
杜秀才也黑着脸过来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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