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一下啦,”许清佳娇娇地说,“先回去。”“回去,你想听什么,或者想做什么,我都答应你。”“花也是送给你的,送给喜欢我的笨蛋,祝贺你今天赢了比赛。”她顿了顿,“更想送给——我喜欢的苏樾。”许清佳去哪学的甜言蜜语,苏樾快要被融化。他抱着花,牵着她,激动到脚上那点疼痛都忘记,一层层往楼上跑。还是许清佳提醒他:“小心脚。”没法小心脚了。他觉得他不应该去给脚拍片,而是得去给心脏做个心电图。
即使确定他是喜欢自己的,但真到了说出来的时刻,心脏还是跳动得很剧烈。
许清佳知道,如果自己不说,苏樾大概率也是不会说的。
只能有一个胆小鬼。
所以许清佳鼓起了勇气。
可是……
苏樾竟然没有回答。
他的脸一半在旧民房的阴影下,许是四周建筑老旧,夜也昏沉,所以他的脸色略显冷淡。
足够让许清佳跳到嗓子眼的心再次往崖底坠。
她委屈了。
“花还我。”说罢伸手去夺他怀里精心设计的花束。
还没碰到,苏樾极快地闪开手,将花拿远。
另一只手揽上她肩膀,把人抱进怀里。
声音一瞬间变得沙哑好多:“送我的怎么能要回去?”
落在许清佳肩上的脑袋极其亲昵,她心软了一点。
“是送给喜欢我的人的,你又不喜欢我——”
尾音被一个吻封缄。
不像在床上时那样疯狂赤裸。
而是缱绻的,离开时还轻轻咬了一下她的下唇。
苏樾注视她,“你看不出来?”
许清佳继续说违心话:“看不出来。你从来不说,我怎么知道?”
他停顿几秒,“那现在知道了。”
“不知道。”许清佳执着,“我不知道,苏樾。我想听你说。”
许清佳往前一步,搂着他的腰,埋进他怀里。
她最喜欢的就是拥抱,比接吻上床还要喜欢,她想也许是因为自己从小没获得多少爱和拥抱,所以长大后才如此渴望。
每次拥抱,都会有一种难以描述的圆满温暖的感觉。
“那我先说吧,”许清佳的声音温柔却又带着坚定的力量,“我喜——”
才开了个头,话就被苏樾截走:“什么时候知道的?”
她在他怀中抬起头。
“……我又不傻。”
“因为我对你好?”苏樾问。
“嗯。”但这个回答还不够,许清佳补充:“还有因为和你在一起,很开心,想和你一直在一起。”
轻轻软软的一句话却像月球引力一样拥有翻滚海潮的力量。
黑夜掩盖了苏樾泛红的眼眶,只剩下干涩的声音。
“许清佳。”他说,“喜欢的。”
截走许清佳的话,就是想要先把这两个字说出口。不应该是许清佳先说。
说出来令人羞赧,如果可以,他更愿意珍藏这份爱意,用行动回答。
他的爱早她很多年。
许清佳弯着眉眼,即使他并没有把话说完全——对苏樾来说,用言语露骨地表达爱意确实有些难度。
她笑,“我知道。”
“可是你……喜欢的一直都是别人。”
介意叶行远到了如此之深的地步,许清佳觉得自己要和他说清楚了。
她正色。
“我以前的确很喜欢他,我也不会拒绝我喜欢过他的这段经历,这对我来说是一个成长的过程。”
“可是苏樾,都是以前了,现在不喜欢就是不喜欢了,喜欢是没有道理、不能比较的。你也不能怀疑我在他之后会不会真心喜欢谁。”
“我那时候不认识你,叶行远确实在我难过的时候给过我很多帮助。”
“你不能因为无法抵抗的命运和时间的安排就否决了我的所有情感,我也没有办法决定呀,如果先认识的是你,我想我喜欢的也会是你的。”
许清佳踮起脚,捧着他的脸。
“至少我能确定,我现在,很喜欢,唯一喜欢的,只有你啊,苏樾。”
她也不需要苏樾回答了,仰头,亲吻他的嘴唇。
如果他觉得行动比言语有效的话,她也可以用行动表达自己的喜欢。
夜静悄悄。
苏樾搂着她的腰,加深了这个吻。
直到气息深重,他的手穿越衣服布料,贴上她的腰间。
“等一下啦,”许清佳娇娇地说,“先回去。”
“回去,你想听什么,或者想做什么,我都答应你。”
“花也是送给你的,送给喜欢我的笨蛋,祝贺你今天赢了比赛。”她顿了顿,“更想送给——我喜欢的苏樾。”
许清佳去哪学的甜言蜜语,苏樾快要被融化。
他抱着花,牵着她,激动到脚上那点疼痛都忘记,一层层往楼上跑。
还是许清佳提醒他:“小心脚。”
没法小心脚了。他觉得他不应该去给脚拍片,而是得去给心脏做个心电图。
请许医生救救他砰砰乱跳的心。
掏钥匙的手有细微的抖动,终于找到锁孔,转开。
来不及开灯,拉着人进屋,关门。
握着她的那只手攥得很紧。
苏樾将许清佳桎梏在身体与门之间。
“说出口的话不能反悔。”
用最强硬的语气说着只有自己知道是乞求的话,也是在提醒她,有些话一旦说出口,就像誓言一样,捆绑住两个人的关系。
“不反悔,你也是。”许清佳望着他,“你喜欢我多久,我也会喜欢你多久,我不会骗你。”
两个人在成长过程中或多或少都缺失了一些爱,所以爱的形式与常人也许有些不同,但许清佳觉得这都不是问题。
毕竟爱哪有统一模板呢?谁不是摸索着学会爱人。
只要有爱就足够了。
许清佳垫脚,搂住他的腰,继续刚才在楼下没满足的亲吻。
边亲边告诉他:“爱是相互的,你值得我喜欢。”
接下来谁都没有再说话了。
苏樾轻松地抱起她,那束太阳一样颜色的花束暂时被放到旁边的木桌上。他抱着许清佳从门口吻到床边,将她压在身下,亲她下颚、脖子。亲得很用力,皮肤上顿生许多红痕,边亲边一件件脱掉她的衣服。
冬天到了,衣服穿得多,脖子以下,许清佳纵容他留下痕迹。
苏樾体温高,传递到许清佳身上,即使赤裸着也并不觉得冷。
许清佳仰躺在床上,手指插入他发间,像是一种鼓励。
鼓励他相信自己是可以拥有爱的。
“苏樾,别亲了,进来。”
不需要太多前戏许清佳就已经足够了。
她现在只想苏樾进入她的身体,只想和他抱紧。
苏樾伸手到床头,从抽屉里拿出安全套。
同时,她也配合着他的节奏。
这都是从长久的相处中生出的默契。
再比如,许清佳双手朝他张开的时候,苏樾就知道她需要拥抱了。
难得如此安静缱绻地做爱,苏樾环抱住她,亲了亲她的脸。
“许清佳。”
许清佳闭着眼,察觉到脸侧微有些湿润,像水。
心一颤,没睁开。
维护他难得的感性面。
在暗色的房间,静悄悄的夜。
两个人的心又贴近了一点。
表面上两个人的相处模式好像也没有什么变化。
苏樾依然是那个苏樾,那晚抱着她哭就像一个幻觉,反正苏樾是不可能承认的。
至于实际上嘛……别的不说,苏樾的脚伤确实因为太过激烈的运动而变得严重了。
所以他在收获一个正式的“男朋友”头衔外,还收获了几天假期。
也因为他的例子在先,教练严格叮嘱:“只要还有比赛,任何队员不得在比赛期间校外聚餐。”
——教练笃定苏樾脚伤严重是喝醉酒后回家摔的。
大三理论课少了,更侧重实训。对许清佳来说重心就在舞团的一些表演活动上。
这天她照常在排练结束后到后台换了衣服,拒绝师兄师姐同门的约饭,拿着购物的网兜去了附近的市场。
艺体不分家,学舞蹈的人身上多少也有些旧伤,许清佳从一个师姐那里打听到荞市有个这方面很不错的老中医,于是拉着苏樾也去那里接受了康复治疗。
老中医说平时可以多喝骨头汤,许清佳立刻买了一个电炖锅,今天就是电炖锅的第一次使用。
她以前只去过超市,头一次来烟火气息浓重的市场,也不是什么真四肢不勤五谷不分的千金大小姐,嘴巴甜点让肉摊的老板选了块新鲜大骨,又去菜摊买了最漂亮的两颗玉米。
市场嘈杂的声音与景象不断冲击着她的感官,来买菜的多是中老年,多是一个人,他们都在为了家里人的一日三餐准备着。
像此时正在家里等着她回去的苏樾那样。
这是市井寻常的幸福。许清佳被这样的幸福感充实。
回到苏樾的出租屋,苏樾正架着腿在桌前打游戏。听见钥匙开门的声音,他回头,“今天怎么这么晚?”
许清佳换了鞋,拎着网兜略兴奋地跑到他面前。
“我买了菜,给你炖骨头汤喝。”
苏樾错愕,游戏里的英雄也因此在团战中被杀死。他索性扔下鼠标站起来,“你要下厨?”
“嗯。”
“不然还是我来吧。”
他伸手去接,被她躲开。
“你瞧不起人。”许清佳佯怒。
苏樾想了想措辞,很委婉地问:“你知道怎么开火吗?”
许清佳抿抿唇,“学了不就会了?”
“学这干吗?”
他是脚伤了又不是手残废,这几天照样是他叫生鲜蔬菜外卖到家里,单腿支着做饭等许清佳下课回来吃。
许清佳表情沮丧,“可是我想做给你吃。”
她一露出这个表情苏樾就没辙了。
“也不是难度很高的菜,玉米排骨汤,我查过了,特别简单,都不需要燃气灶,大不了你在旁边指导我嘛。”
许清佳撒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