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够了!”沈父一阵怒气上涌,嚯的一下站起身一双眼睛瞪着尤氏,这倒是把叨叨说个不停的尤氏吓了一跳。沈父只要听到关于自己那个儿子的事,心里就是一阵憋闷郁结。当年他那儿子不顾他这个爹的脸面,执意要分家断绝关系,让他在村里好大的没脸,那一阵子走在村里没少被指指点点的,沈父是越想越气。在沈父这沈韩年这个儿子就是扎在他心口的一根刺,现在尤氏在一遍遍的戳他心窝子,让他怎么能不恼。“你,你凶什凶!你有本事凶那孽障去!”尤氏看着发怒的沈父也是有些打怵,嘴硬的说了句就端着盆子晾衣服去了,留着沈父一人在这生闷气。
“哟!我当是什么呢,一大清早的就在这呱呱叫搅人清净,这早上吃大粪了吧,嘴这么臭!”
村长媳妇正提着菜篮子路过,装的是今早刚摘的青菜还有长豆,沈家最近正建房子,想着给那兄妹俩送点去。
没想到路过这就听到姚桂花那大嘴巴婆娘在这乱编排碎嘴子。
“你!吴翠兰你骂谁呢!我,我又没说你,有你什么事,咸吃萝卜淡操心。”姚桂花刚想张嘴破口大骂,但看到来人是村长媳妇,又突然有些心虚,但还是嘴硬小声嚷嚷道。
“怎么?你在别人背后乱编排还不让人说了?我看你就是眼红嫉妒,当什么不好偏当长舌妇,也不怕哪天下了地狱被拔了舌头!有句话怎么说来着,吃不到葡萄说葡萄酸,人啊说话还是不要太尖酸刻薄的好,不然小心没人愿意嫁进你家的门!谁能受得了一个嘴碎的婆婆呢。”
村长媳妇性子也是个彪悍的,要是没让她听到还好,听到了非得好好掰扯掰扯,有些人就是眼红见不得别人比她好。
“你!你敢咒我儿子!我跟你拼了!”
说没人愿意嫁进他们家,不就是变相说她儿子娶不着媳妇?这她怎么能忍!姚桂花一脸凶相,恶狠狠的伸出手就想要朝着村长媳妇的脸挠去。
好在一旁的妇人和夫郎及时出手制止住,将两人远远分开,但姚桂花还在不依不饶的破口大骂,要跟村长媳妇拼命,还真是对自己儿子宝贝得紧。
众人见状纷纷摇头,面上都有无奈。
明明刚刚大伙都聊得好好的,偏偏姚 桂花嘴就是个没把门的,非得酸那么几句,还真是什么都敢说出口。
“吴嫂子你消消气,姚桂花什么德行你还不知道吗,她就是喜欢碎嘴子,嘴上没个分寸,跟她一般见识不值当。”
这边跟村长媳妇相熟处得好的徐家夫郎开口劝说道,其实他也瞧不上姚桂花张口就来胡乱编排人的德行,明明就是嫉妒人家,还非得把话说的那么难听。
经过这么一闹,原本在树底下的人纷纷拿上自己的针线笸箩回家去了,他们还真怕被无故殃及,那到时候还不得自认倒霉?
“嫂子这是打算去哪啊?”瞧着气氛不对徐家夫郎忙转移着话题开tຊ口询问道。
“哦,这不韩年小子最近开始建房了,我给拿些刚摘好的菜送去。”村长媳妇闻言也不愿跟那种人多计较什么,多影响自己的好心情,听到徐家夫郎的问话便笑着回道。
“还别说这菜看着真是鲜灵呢。” 徐夫郎开口称赞道,村长媳妇一听,刚刚不好的情绪一扫而空。
现在菜园子里的菜那是一茬接一茬的,自家人根本就吃不完。
“我那菜园子里还有很多,有时间都去摘些尝尝鲜。”
“那可就先谢谢嫂子了。”边上的几人闻言也客气说道。
好话嘛是个人都喜欢听,嘴上是这么说,可是也没人会去,毕竟自家菜园子里也都是种了不少菜的。
“那沈家小子这不刚定亲吗,怎么又开始建房了?”
跟着一块闲聊的另一妇人又将话题扯回来开口询问,也是出于好奇。
“这还用说吗?这不就是为了成亲做准备的嘛。”徐家夫郎一脸明了的表情帮忙开口给人解惑。
“是是!这是好事将近了。”其余几名妇人夫郎也了然一一开口附和道。
瞧瞧这沈家小子还真是了不起,刚定了亲又开始建房了,这家底也是不薄了。
虽然他们不会像姚氏那般背后乱编排,但是羡慕终归是羡慕的,这福气啊终归是落到了陶家去。
村长媳妇跟着几人又闲聊几句便就朝着沈家去了,余下几人还站在原地。
“瞧今天这架势,也就吴嫂子没动手,要不然我瞧着姚桂花落不着好。”
等村长媳妇走远了有一夫郎忍不住唏嘘开口道,谁不知道村长媳妇也是个泼辣彪悍的,平时倒是很好相处,但若是触及了底线那也是个嘴里不饶人的。
“可不是。”几人纷纷点头应和。
“行了,本来背后说人坏话就不对,就她姚桂花口无遮拦,挨打了也怨不得谁,都散了吧。”徐家夫郎多说了两句便也不再理会别人怎么谈论,自顾自的就离开了。
谁也没注意在不远处,有一道浑身散发着低气压的身影正快步离开了,而这人就是沈韩年的那个后娘尤氏。
原本只是路过见这热闹想要听一耳朵,没想听到的全是关于沈韩年那个孽障的事!
最近他可是在村里出了名了,尤氏也只能恨恨咬牙离开了,就知道那孽障肯定私藏 了,当年那么轻易的分家真是便宜他了!尤氏现在心里那个悔啊。
虽然前几天没亲眼看到沈韩年提亲地场景,但是这几日在村里走动也听了不少说当时礼带的有多厚,听说就连聘金也给的厚实。
每每想到这她的心就在滴血,该死的孽障有钱也不知道拿来孝敬长辈,偏是便宜了陶软那个赔钱货!
虽说分了出去,但是沈韩年那个孽障怎么说也都还是沈家的人!
所以按尤氏的想法那些东西都应该是沈家的,若是让旁人知道了她的想法,怕是都要笑话她没脸没皮想的太多。
但是她却忘了当初那兄妹两人是净身出户的,也写了断绝关系的文书,所以他们现在算是两家人,沈韩年带的什么东西跟她尤氏没什么关系。
尤氏气冲冲的回到家里,将手上端着的洗衣盆子重重的扔在了院子的石桌上。
原本还悠闲的坐在院子里,一边晒着太阳一边吧嗒吧嗒抽着旱烟沈顺德,被这突然的动静吓了一跳,看着自家婆娘一脸怒气冲冲的模样,也不知道谁又惹着她了。
“怎么了这是,谁又惹着你了?”沈父被烟熏的眼睛微眯,语气淡淡开口道。
“还能有谁!还不是你那好儿子,白眼狼一个!”尤氏瞪了一眼沈父没好气道,一想到沈韩年那个孽障她就一肚子火气。
“柯儿?”沈父想着,该不会是自己的小儿子沈柯又在外面调皮捣蛋了,被哪家人找上门告状了。
“呸!柯儿是我的宝贝儿子,怎会惹我生气,我说的是你那分出去的好儿子,沈韩年那个孽障!瞧瞧最近风头出的,到哪说的都是他的事!又是提亲又是建房的,他可有知会你这个当爹的一句啊?”
尤氏阴阳怪气的数落了一顿,也顺便戳了戳沈父的痛处,她现在心里不好受,沈父也别想着能舒坦。
“没事你提他作甚!”沈父听着自己婆娘的一阵叨念,听她提到沈韩年,他就忍不住太阳穴突突直跳。
“怎的?你出去听的还少啊?那孽障有钱也不知道孝敬你这个当爹的,我看啊他眼里根本就没有你这个当爹的!”尤氏双手叉腰更是变本加厉的说得唾沫横飞。
“够了!”沈父一阵怒气上涌,嚯的一下站起身一双眼睛瞪着尤氏,这倒是把叨叨说个不停的尤氏吓了一跳。
沈父只要听到关于自己那个儿子的事,心里就是一阵憋闷郁结。
当年他那儿子不顾他这个爹的脸面,执意要分家断绝关系,让他在村里好大的没脸,那一阵子走在村里没少被指指点点的,沈父是越想越气。
在沈父这沈韩年这个儿子就是扎在他心口的一根刺,现在尤氏在一遍遍的戳他心窝子,让他怎么能不恼。
“你,你凶什凶!你有本事凶那孽障去!”尤氏看着发怒的沈父也是有些打怵,嘴硬的说了句就端着盆子晾衣服去了,留着沈父一人在这生闷气。
她自己在一旁还小声嘀咕,心里也在盘算着要怎么才能占点便宜,可不能便宜了那孽障。
沈父也是闷闷的没再多说,只是一个劲的自己在那低头抽着旱烟,心里不知是在想什么 。
……
“桃子哥我来啦!”沈玉到了陶家,给他开门的是陶奶奶,说陶软还在屋里忙着,他就自己进来了,一张圆润的小脸笑盈盈的,脚上动作轻快的来到内屋里。
“小玉。”陶软看到来人笑着放下手上的被面,眉眼含笑的看着来人。
“呀!这是在绣被面了。”沈玉看到陶软手上的被面惊喜道。
“嗯。”陶软闻言面带点点娇羞,看着手上红色的被面,想到过不了多久自己就要出嫁了,面上就开始涌起一股热气,耳朵阵阵发烫,不用想肯定已经红透了,也不敢抬头,只是低着头继续开始勾画着被面上要绣的图案。
“定好了日子了?”沈玉脱了鞋坐上了火炕,手轻抚着被面,眼里带着欣喜开口询问道。
“定在了下个月初八。”陶软柔声回道,昨天沈家姑姑刚找人算好的日子。
“那就只有不到一个月时间了,嫁衣可准备了?”沈玉算了算日子,时间还是挺赶的,不过想来桃子哥一定都会准备好的,毕竟在他心里桃子哥做事都很精细能干。
“早就备好了,只需要绣两床被面就好。”
嫁衣早两年前就已经绣好了,毕竟那时候已经到了适婚年纪,在村里但凡是成年了的哥儿姐儿只要家里有条件的,都会提前准备绣好嫁衣的,陶软当然也不列外,就连嫁妆阿奶也早早的就帮着他备好了。
“嘿嘿我还真是期待看到桃子哥穿嫁衣的模样,那一定是村里最好看的。”沈玉毫不吝啬的夸奖着,毕竟他桃子哥哥的样貌在村里哥儿中,那模样都是顶顶好看的。
“你别这么说,让人听了去也不怕被别人笑话。”陶软无奈的看了一眼沈玉,这话说得他自己听了都会觉得不好意思。
“我说的是事实嘛。”沈玉才不管别人会怎么想呢,他就觉得桃子哥最好看了。
“你长得也不差啊,一看就是福气相。”那小脸肉嘟嘟软乎乎的,摸起来手感还真是不错的,想着陶软还忍不住伸手在他的小脸上摸了一把。
沈玉听到这话嘴角忍不住向上扬,笑的眉眼弯弯的又有些小害羞,被夸了好开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