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迫切需要钱。就算邹家夫妇耗着不帮续住院费,她也能自己垫上一点,拖延时间。可在那场意外后,她已有两年没碰过相机了。任炎炎看着她犹豫的表情,知道她在想什么。但邹晴现在需要钱,作为好朋友,一定要推她一把。于是任炎炎拉住她的手,给她打了一剂强心针:“只要你点头,我让表哥直接安排,他看知道你的实力。”任炎炎的表哥叫陈生,当时,邹冰那场意外,他也在场。下午一节课结束,任炎炎便不再让她有一分退缩,直接拉着她到了陈生的工作室。
回到屋里。
邹晴从身上脱下席铮的西服,平铺在枕头边上。
她钻进浴室,站在花洒下,任由热气将她深深笼罩。
身上还残留着那股淡淡的雪松香气,怎么冲洗都洗不淡。
幼嫩的脸颊被蒸得绯红,呼吸有些急躁,她试图去揉掉方才被席铮吻过的痕迹。
只剩下一半的时间了。
她深呼吸,整个人受挫地靠在冰冷的墙面上。
眼神迷离不安,顶头那盏灰蒙蒙的灯在水雾中,照得她大脑迟钝。
邹晴不知道从哪里开始,她和席铮竟有了这般隐晦不清的牵连。
这一夜,她靠在席铮西服的肩膀上,做了一个很长很长的梦。
——
隔天中午,她和任炎炎在学校食堂吃午饭时,收到医院提醒交住院费的电话。
“好的tຊ知道,谢谢提醒呀!”
她小声回复了对方后挂断,倒扣手机后,就对视上对面任炎炎关心的目光。
“你妈妈在医院,出问题了吗?”任炎炎试探问道。
“没有。”她摇头,声音隐约带着点苦涩。
任炎炎明明听到了医院催她缴费的话,她不认,也就没有揭穿她。
两人安静地吃了会饭,任炎炎还是忍不住开了口:“邹晴,我表哥公司最近在举办摄影新人赛,听说只要入前三,就有奖金可以拿,万元起步,你要不要去试一试?”
听见任炎炎的提议,邹晴是心动的。
因为入前三就有钱。
她迫切需要钱。
就算邹家夫妇耗着不帮续住院费,她也能自己垫上一点,拖延时间。
可在那场意外后,她已有两年没碰过相机了。
任炎炎看着她犹豫的表情,知道她在想什么。
但邹晴现在需要钱,作为好朋友,一定要推她一把。
于是任炎炎拉住她的手,给她打了一剂强心针:“只要你点头,我让表哥直接安排,他看知道你的实力。”
任炎炎的表哥叫陈生,当时,邹冰那场意外,他也在场。
下午一节课结束,任炎炎便不再让她有一分退缩,直接拉着她到了陈生的工作室。
只是邹晴没想到,陈生现在工作室的老板竟是顾晖。
而这场新人赛,也是顾晖组织举办的。
一切都在她预料之外,发生了。
见到陈生那一面,她站在任炎炎身侧,紧攥着两侧的背带莫名湿润了眼眶。
陈生也感到意外。
只是很快,那抹诧异就被他吞没入眸底,抿唇伸手:“好久不见。”
“陈生哥。”邹晴也伸过手,轻握。
打过照面后,任炎炎着急替好友开门见山:“表哥,邹晴是来报名这次新人赛的。”
听到她是来参加比赛的,陈生狭眸微动,“真的?”
“当然是真的。”
任炎炎将邹晴拉上前,一直替她说话:“表哥,邹晴的实力你是知道的,让她参加,肯定能让这个比赛卷起来。”
陈生对自己表妹的话有些充耳不闻,目光则锁在邹晴身上。
确认的话再次出现:“你真的确定,你能再拍人物图?”
陈生的话,像一把精准开启回忆大门的钥匙,让邹晴的心顿感被狠揪了一下。
不行,她不行。
她最后拿着的镜头,就是邹冰的脸。
就算邹冰的死只是一场意外。
她的胸口仿佛被塞了一团很厚实的棉花,挤得她喘不过气来。
见她迟迟没有应答,任炎炎扯了她一下手臂,压近说话,“邹晴,别把自己的路堵死了。”
陈生也在看着她,等待她交出最后的答案。
且在她微动着唇瓣,要说出什么的时候,一道礼貌的男音从他们背后传来。
“陈生,来客人了?”
她和炎炎一起回头,是刚从自己办公室下楼的顾晖。
顾晖眸眶中闪过惊讶,席廉的小女友竟出现在他们的工作室里。
“晖哥,这是我表妹任炎炎,她同学,邹晴。”陈生向顾晖介绍道。
“表妹,邹..晴?”
顾晖念叨道她名字的时候,邹晴的心就跟着砰砰了几下。
倒不是怕见着顾晖,是昨天席廉的默认,让顾晖看她的眼神有点八卦之意。
“你好!”
两学生的清风软语,让工作室里的阳光,都变明媚了起来。
陈生向顾晖说明两人的来意。
尤其是在听到邹晴想参加比赛时,顾晖似笑非笑的抬眸看了她一眼。
简单咨询了一下比赛规则,邹晴便想拉着任炎炎走。
倏然,顾晖喊住了她,“席廉在楼上下棋,不一起上去?”
“席廉是谁?”任炎炎纳闷,偏头问邹晴。
闻见顾晖的话,陈生眉头一顿,跟着看向她。
席廉,席家大少爷,与顾晖家是世交,整栋楼的人都知道。
但席廉是席铮的亲哥哥,这点,陈生也知道。
她是怎么同席家联系上的?
邹晴感受到大家追问的目光,纤长的眼睫不自觉忽闪了下,掩盖掉些许的慌张之意。
说不认识吧,顾晖肯定会告诉席廉,她这边不好过关。
说认识吧,陈生会在心底打上大大的问号。
堂姐葬礼那天,陈生是亲眼见过席铮是怎么怒对自己的。
她暗暗掐住手心,直到痛楚让她变得理智。
二者选一,她选了第二。
随后她抬眸,淡定自若地望向顾晖,“劳烦顾先生引路。”
她的话一落,陈生脸上的表情僵住了些,直到她走出工作室,他还诧异着眸子。
最后,她只听见陈生拉住顾晖问:“席大少爷和她的关系?”
顾晖笑语,“她是席廉的小女友。”
顷刻间,邹晴麻了半个身子,紧紧握住炎炎的手臂。
炎炎感受着她异样的反应,关心问:“怎么了?”
她涨着脸,心底发虚,“没。”
她们跟着顾晖坐上电梯,很快,电梯在第9层开了门。
走出电梯,她们迎面是一间没有门的办公室。
很大,阳光也很充足。
门口摆放了很多照片,大大小小的,都是顾晖的佳作。
顺着里面看去,席廉正一个人端坐在棋盘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