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世上怎么有这么自我感觉良好、这么恶劣的男人?尤其是一想到这张嘴昨天晚上刚亲过宫蔷,今天又跑过来亲她,她就觉得恶心。*白晟关了诊室的灯,准备下班,出门便看到厉擎屿站在外面走廊上抽烟。白晟很意外,意外他这个时候过来,也意外他来了没进诊室,更意外他又抽烟了。“不是戒了很久了吗?怎么又抽上了?”白晟走过去。厉擎屿侧首看了他一眼没回答,又皱眉吸了一口,将烟头在边上垃圾桶上的烟灰缸里捻灭,这才回道:“想抽了。”
时间仿佛在这一刻停住,宁熹只觉得脑子里一嗡,整个人被定住。
瞪得大大的眼睛里满是惊愕和惊吓,她甚至都忘了反应。
不同于上次在外婆面前的蜻蜓点水,厉擎屿这次吻得凶狠,他撬开她的唇齿,攻城略地、深深汲取。
呼吸里全是对方独有的气息。
宁熹长睫颤得厉害,脑子里经过片刻的空白之后,一个激灵反应过来,她一把挣脱开来,并扬手朝厉擎屿脸上甩去,又快又突然。
厉擎屿没有避。
“啪”一声清脆,不偏不倚落在他脸上。
“你混蛋!你以为所有女人都上赶着你吗?”宁熹红着眼睛愤愤瞪着他,胸口起伏得厉害,又气又委屈。
“抱歉,我......”厉擎屿哑声开口。
宁熹才不想听他解释,抬起手背揩了一下唇瓣,扭头啐了一口,愤然离开。
“真是疯了!”厉擎屿抬手拍了一下自己额头,也差点要暴走了。
他对自己无语到了极致。
他刚刚在做什么?
他竟然......
沉淀了好一会儿,厉擎屿才去停车场开车,驶出酒店大门后,他看到宁熹站在路边等车,脸色依旧很不好。
他停了下来。
宁熹就像没看到他一样,扬目望向远处。
厉擎屿降下车窗:“上车。”
宁熹依旧将他当空气,毫无反应。
厉擎屿也是无奈得很:“你坐我车来的,我自然要把你送回公司去。”
“不用,我叫车了,马上到。”宁熹冷声回了句,依旧没看他这边。
厉擎屿低叹,沉默了片刻便“啪”卸了安全带,打开车门下车,走到她跟前。
“我让你上车,我送你回去,你放心,刚才那样的事绝对不会再发生。”
宁熹有些不耐烦:“我说了不用。”
厉擎屿俊眉皱起,明显也失了耐心,陡然倾身将她打横一抱。
宁熹大惊失色:“你干什么?”
“不干什么,送你回公司,这里离市区远,不好打车。”
厉擎屿抱着她直接将她塞到了副驾上,并拉了安全带将她系上。
宁熹无语气结:“我说了,我车子叫好了。”
厉擎屿没有理她,径直回到驾驶位系了安全带,发动引擎。
车子开起来,就看到边上副驾的女人愤然解开了安全带,并打开了车门,作势就要跳车下去。
厉擎屿大惊,猛地一脚踩停。
宁熹跳了下去。
“你疯了吗?”厉擎屿脸色铁青,怒道。
如果他反应慢点,她就这样跳下去......
宁熹没理他,“嘭”一声带上车门,又往回走到刚刚等车的地方站着。
厉擎屿抬手捏了捏眉心。
这女人,性子怎么就烈成这样!
*
宁熹坐上出租车,一颗心还久久不能平静。
厉擎屿太特么欺负人了。
他什么意思?
突然发疯对她那样,是什么意思?
是不是觉得自己有钱有颜、有权有势,全世界的女人都削尖了脑袋要跟他,是不是觉得他亲哪个女人,那是哪个女人的荣幸?
他是不是觉得,他亲了她就等于补偿了她,那他误会她是爆料人的事就可以一笔勾销?
这世上怎么有这么自我感觉良好、这么恶劣的男人?
尤其是一想到这张嘴昨天晚上刚亲过宫蔷,今天又跑过来亲她,她就觉得恶心。
*
白晟关了诊室的灯,准备下班,出门便看到厉擎屿站在外面走廊上抽烟。
白晟很意外,意外他这个时候过来,也意外他来了没进诊室,更意外他又抽烟了。
“不是戒了很久了吗?怎么又抽上了?”白晟走过去。
厉擎屿侧首看了他一眼没回答,又皱眉吸了一口,将烟头在边上垃圾桶上的烟灰缸里捻灭,这才回道:“想抽了。”
大概因为抽烟,嗓音里蕴着一抹哑。
白晟便也没有多问,只道:“怎么来了不进去?”
“你的诊室不准抽烟。”
两人回到白晟的诊室,厉擎屿在沙发上坐下来。
白晟去咖啡机旁打了一杯咖啡给他,在他对面坐下:“是在为上次说的那件事苦恼?”
厉擎屿端起咖啡抿了一口:“算是吧。”
“这有什么苦恼的,我说过这是好事,说明你的病在痊愈。”白晟看着他。
他在国外修的是心理和外科双专业,但其实他主攻还是心理,开的也是心理诊所。
“可对象不对。”厉擎屿垂目,看着杯里咖啡面上的浮沫。
白晟第一次从这个男人的脸上看到了疲惫。
厉擎屿抬眼:“我以为对别的女人可能也可以了,我试了,不行。”
根本没有任何冲动,只有厌恶。
“所以,今天热搜爆了的那个大桃色新闻,你只是想在宫蔷身上验证一下?”
厉擎屿微微叹了一口气:“算是吧。”
他原本并没有这个打算,是宫蔷发了个位置给他,说自己遇到了一点麻烦,请他帮忙处理一下。
他去了,发现只有宫蔷一人。
宫蔷说自己喝多了,不知不觉就走到那里了,迷路了,不知道怎么回大厅。
他准备带她回,她借着醉意扑到了他的怀里,他是那个时候起意,想看看自己是不是对其他女人也会生出欲念。
所以,他没有推开她,他抬起她的下巴,让自己清楚地看到她的脸,让自己清楚地知道她不是宁熹,他并不是要真对宫蔷做什么,他只是想看看自己身体的反应。
没有,他没有任何欲念,甚至觉得反胃。
“所以,我的病并没有好。”厉擎屿看着白晟。
作为心理医生,白晟不这样认为:“不啊,你对宁熹可以,不是吗?”
“可我不能对她可以。”厉擎屿皱眉,“换句话说,对她可以,于我来说毫无意义。”
白晟想想,这倒也是。
厉擎屿已经是别人的丈夫,却对另一个女人有需求,怎么可以?
也得不到满足不是。
除非让人家小姑娘做三儿。
就算三年后与庄园那位解除婚姻关系,跳出围城恢复单身,却还有另一份承诺要去履行。
“厉少也不要急,慢慢来吧,心理问题的解决本就不可能一蹴而就,或许这只是一个开始,慢慢的厉少便会彻底痊愈。”白晟唯有安慰。
厉擎屿又呷了一口咖啡,没做声。
他其实并不是急自己的病。
这病他已经患了五年了,他已经习惯了,甚至觉得挺好,省了许多不必要的麻烦。
他急的是自己对宁熹的一些情绪和冲动,他怕再发生刚刚那样的事。
他怕失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