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双纯白的靴子缓缓走来,站在她面前。桑雉伸手抓住了他的衣摆,气若游丝:“凤祁要抽我神髓,大师兄救我。”凤祁抽了她一半的神髓,此时她能感觉浑身神力正渐渐消散,全然不受控制。6她脑子里嗡嗡的响,除了抓紧眼前的人,没了任何办法。云湛顿了片刻,却道:“一半神髓只是法力尽失,你可以再练回来。”桑雉一愣,心脏这一刹那疼得喘不过气:“大师兄……”“这是你欠她的。”云湛的语气理所当然。
凤祁说完,手上立即泛起金光,往桑雉走来。
桑雉下意识后退。
若失神髓,便是失了神仙根基,这九重天,便也没了她的立足之地。
她怎么也想不到凤祁会真的出手:“凤祁,你当真要抽我神髓?”
凤祁冷哼一声:“这是你应得的。”
“我应得的?”
桑雉苦笑出声:“百年前你犯错,我为你挡雷劫,去人间历劫时,我的神格为你挡灾,你在凡间惹下大祸,我为你挡的伤痕,在背上千年不灭!”
她字字诛心,声声泣血:“我与你相识五百年,如今你却要为她抽我神髓?!”
“你也配提从前?”
凤祁眸中怒意更甚,一抬手,桑雉就觉浑身被压得动弹不得。
随即便觉痛意从脊椎爆发,传遍全身。
桑雉立即惨叫出声:“啊——”
疼,太疼了……
她几乎痛的晕死过去。
看着凤祁满是愤恨的眼神,她再无任何侥幸,用尽全身法力,奋力挣开凤祁,往外逃去。
不知跑了多久,远远便见云湛往这边走来。
桑雉心中一喜:“大师兄,救我……”
说完,心中紧绷的弦骤然松了,再没了力森*晚*整*理气,倒在地上。
那双纯白的靴子缓缓走来,站在她面前。
桑雉伸手抓住了他的衣摆,气若游丝:“凤祁要抽我神髓,大师兄救我。”
凤祁抽了她一半的神髓,此时她能感觉浑身神力正渐渐消散,全然不受控制。6
她脑子里嗡嗡的响,除了抓紧眼前的人,没了任何办法。
云湛顿了片刻,却道:“一半神髓只是法力尽失,你可以再练回来。”
桑雉一愣,心脏这一刹那疼得喘不过气:“大师兄……”
“这是你欠她的。”
云湛的语气理所当然。
桑雉像被人迎面刺中一剑,身体裂开了一般。
“啊——”胸口那股力量又涌了出来,几乎将她的神识全部夺走。
云湛长睫一颤,就见一块黑色晶石从桑雉胸口隐隐浮现。
朦胧间,桑雉只见云湛瞳孔骤然剧颤,随即便失去了意识。
再次醒来,已经在锦和宫殿内。
桑雉只觉浑身冰冷,以往殿中寒冷,却也不曾如此冷如骨髓。
她想要施暖身术,体内却再没了丝毫法力。
桑雉一愣,立即坐起身看着自己的手掌,却见一抹雪白的发丝落在了掌心。
她怔怔地看着那抹发丝,呼吸都乱了。
满头白发,正是天人五衰之象!她当真再没了任何法力!
还未反应过来,商陆推门而入,见到她满头发白不由一愣。
随即皱紧了眉,神情是她从未见过的失望与愤闷:“二师姐,师尊命我带你回梧山。”
桑雉一顿,还没来得及说一句话,就被带着往梧山飞去。
到了梧山,才发现梧山之中的所有仙人都在。
茯苓站在师尊面前,双眼通红。
师尊一见桑雉便皱眉怒斥:“逆徒,跪下!”
桑雉心头一跳,猛地跪了下去。
师尊冷声道:“同门相残,竟差点害的你小师妹失去仙骨,其心可诛。”
桑雉一顿,还未说话,又听他说:“你是九重天之人,我不动你,便请梧山众仙为证,将此逆徒,永逐师门!”
桑雉猛然抬头:“师尊,我已为她抽了神髓……”
可话还没说完,就见上方师尊抬手。
桑雉心神一颤,手背上便浮现出一处金色道印,这是梧山弟子独有的印记,如今竟渐渐消散!
“师尊!不要!”
她猛地捂住手背起身,慌乱看向四周,试图找人为她求情。
可四周面孔,不是置身事外,便是冷眼嘲讽,她一手带大的商陆更是满眼愤恨。
桑雉无助地看向云湛,急促的想要逃离。
却见云湛伸手掐诀,她立即便觉神魂一荡,猛地摔在地上。
仅剩的意识朦胧间,唯见手背印记全然消散,一点也不剩。
九重天容不下她,梧山也容不下她了,她现在当真无处可去,无路可退……
桑雉心脏猛然抽痛,难言的痛苦和绝望把她仅剩的理智也挤进了黑暗中,紧接着,一股力量又一次从她胸口迸发。
所有人皆是被震得后退了一步。
那颗黑色晶石从她的心口重新浮现。
周围寂静了一瞬,顿时响起了起此彼伏的抽气声,霎瞬间一片混乱。
云湛紧紧皱着眉,神色冰冷。
桑雉听见有人慌乱又惊恐地喊道。
“魔种!她是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