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母亲...”纵然元鸾内里再聪敏沉稳,看见柳灼后还是不免委屈流泪。柳灼虽心疼,却稳住神情,急忙掏出帕子给她擦眼泪:“贤妃娘娘肯帮我们,实属极为不易,侧妃切莫在她宫里哭。”“我明白,能见母亲一面就很好了。”元鸾止住哭泣,尽力收敛情绪。“喜怒不形于色,方为上乘。都说君子慎独,不要讲我们母女两人相处了,就是侧妃自己独处,也请万万小心。”柳灼观察女儿的面容与衣着,就知道她的确盛宠非常,一面放下心,一面又开始担心。
元鸾月份渐大,总不太想出门,好在慕容澈命人送来了许多鸟雀,权当解闷。
“禀侧妃,杜奉仪求见,说她自进东宫还未向您请过安,实在忐忑。”小宫女彩儿来报。
“不见。”元鸾拿起粉青釉小罐,给两只关在金笼中的画眉鸟喂食。
彩儿是个双面眼线,早就告诉过她杜奉仪曾和太子妃有联系,那么少跟此人接触,也算避祸。
“让杜氏回去,告诉她没事不要来打扰侧妃。”慕容澈从殿外走进来,冷声呵斥。
他心道:这几日杜氏和太子妃走得亲近,想来脑子还是没清醒。
“清之。”元鸾贴到他身边。
慕容澈小心翼翼地扶着元鸾坐下:“我今天来,是告诉你个好消息。我已请贤妃娘娘在明日召你母亲入宫,你等那时去拜见她,正好与你母亲见上一面。”
太子侧妃并无见命妇的资格,但贤妃只育有一位公主,跟慕容澈无利益冲突,又和元鸾的生母出自同族,很乐意帮这个忙。
“真的?”元鸾高兴地亲了口慕容澈。
他眼神一暗,强压欲望:“胡闹!”
明日辰时,元鸾去漱玉宫拜见贤妃。
“妾身给贤妃娘娘请安。”
她刚刚福下身,就被贤妃命人扶起。
“本宫昨夜睡得晚了些,想再休息会,你们到偏阁说话去吧。”贤妃性情宁静恬淡,不欲管太多事。
到了偏阁后,贤妃的贴身女官嘱咐宫人们都离得远些,屋中只留元鸾母女二人。
“母亲...”纵然元鸾内里再聪敏沉稳,看见柳灼后还是不免委屈流泪。
柳灼虽心疼,却稳住神情,急忙掏出帕子给她擦眼泪:“贤妃娘娘肯帮我们,实属极为不易,侧妃切莫在她宫里哭。”
“我明白,能见母亲一面就很好了。”元鸾止住哭泣,尽力收敛情绪。
“喜怒不形于色,方为上乘。都说君子慎独,不要讲我们母女两人相处了,就是侧妃自己独处,也请万万小心。”柳灼观察女儿的面容与衣着,就知道她的确盛宠非常,一面放下心,一面又开始担心。
元鸾点点头,问起家中情形:“不知府里如何?”
“都好,你父亲安稳做官,你弟弟顽皮但知道读书,我求了安国公府送他去那开蒙就学。你妹妹们还小,不过懂事。”柳灼慢条斯理地说起府内事,淡然从容,“零陵郡主信任我,如今已允了全权管家。”
她慢饮口茶,言语间没有提半点是如何做成这些事,仿佛不足为道。
“那兄长呢?”元鸾深知母亲手段,没有不放心的。
柳灼稍微流露出一丝忧愁:“你哥哥他去边疆了……为国靖边,这是好事。”
她语罢,重新挂起笑容,与元鸾告退。
元鸾明白宫中规矩,不舍地看了母亲几眼。
“妾身奉仪杜氏给侧妃请安。”杜奉仪站在西院门口,对刚回宜月殿的林元鸾跪下行礼。
“起来吧。”元鸾没继续理她,走进东院。
杜奉仪面色不变:“请侧妃留步。妾身这没有什么好东西,所以做了些绣品给您,恭贺您有孕。”
她让庆儿呈上一个托盘,里面是些给孩子穿得小衣服,针脚细密,花案栩栩如生,也算佳品。
“本侧妃不缺这些,你自己留着吧。”元鸾挑眉望向她,拒绝收下,带着人走了。
庆儿为杜奉仪打抱不平:“不就是请了殿下去用过一次早膳么,她至于妒忌到现在?更何况那天殿下本应该是……”
“好了,别说了!”杜奉仪及时制止庆儿,温声道,“侧妃是殿下喜爱之人,多在乎殿下些也是应当的。”
她默默回到西院,表现得那叫一个大度和善。
院中,何庶妃正抱着小郡王晒太阳,隐隐露出几点嘲讽。
“没有自知之明,多可怕啊。”她摇摇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