对方语塞,轻咬着嘴唇,眼里柔情好似含泪。若是她身旁的小娘子做出这副表情,倒还是挺惹人怜的,可一个半老徐娘,着实不是她的菜。耐不住是其他人的菜,当即有人替她说话了。一个中年大叔开口,“哎你这小娘子怎么说话的?你自家的东西,怎么要别人出钱?”中年妇人挽着的女子也开口了,“也不是怪你,而是你这东西太危险了,若是不拆,砸到了我家相公该怎么办?”江月歪着头看她,有点好奇,“我们两家隔着两堵墙,巷子有五米宽。莫非,你家相公,有在别人家墙下读书走路的喜好?”
守卫默默收了钱,见这个小娘子长得清秀可人,说话好听,户籍也没问题,就小声说了,“天灾范围广,担心有流民混入城中危害百姓安全,所以进出城都要检查户籍。刚刚你说你们买粮,可得抓紧了,现在只有本府的户籍才能买粮,能买的也不多。”
江月明白,这就是限购了。果然,在府城还是安全一些,有管理。
他们打听完消息也就进城了,不堵住后面人赶路。
回到自家的新宅子,天已经全部暗下来,估计有到戌时初了(晚上七点)。
街道上除了饮酒作乐的青楼跟酒楼,再也无店铺开着门。荒凉景象初见端倪。
江月选了一间干净屋子,之前的房主把东西清得干净,还省了她的麻烦。
还是拿出茅草屋的那张旧脏毯子铺在地上。
好吧她食言了,还是把脏毯子给拿进新房来了。
两人点了一根蜡烛,盘腿坐在地上,啃着包子馒头吃肉菜,果然有现成的吃食就是轻松。
江年不知道是不是跟她学的照顾人,夹了一块肉递到她嘴边。
她低头吃了,看着摇曳的烛火,心想,自己这两辈子第一次的烛光晚餐,就这样破破烂烂?
第二天一早,雨停了,江月来到了瓦窑,买了两大车寻常的瓦,再拿着图样,跟瓦窑主定做了几千片钉瓦。
他挑眉,“小娘子这钉瓦可是不好做啊,每片得多加一文钱。”
他也不是唬人的,这钉瓦尖长,难做还容易伤人。
江月点头,“可以。”
随后又去了隔壁买砖要加高院墙跟屋里地板,这匠人是从北边来的,还会做炕。盘炕的手艺不难,只是在顺天府城这个南北交界处不常做罢了。
老板去看过他们家的大小,问是不是都全部都交给他们家工匠做?
这活儿不少,挣的肯定多。在这种时候,能挣钱就能多买粮啊!
江月表示没问题,只有一个要求,不许问问题,她怎么交代的就怎么做,也不许跟左邻右舍聊闲话。
老板在大户人家里头做过,知道规矩,那些奇奇怪怪的人比面前这小娘子还难说话呢。当即拍着胸脯表示,一定管好自己手下的工匠,闭紧嘴巴干活!
如此,江月就把工程都交给他们了。
原本这套房子就是石砖大瓦房,用的瓦片砖料都是好的,所以只在上头新建,倒也简单。
院墙由原来的三米加高至五米,顶上带尖瓦;三间正屋盘了炕,厨房原本两个灶台又加了一个;加盖一间净房跟牲口棚子;所有屋顶顶上的瓦片都检查一遍,有破损的就换下;房檐加宽半米,上头横加两根木棍,底下走路的地方加宽一块石板;门槛加高一尺;院里加了两处排水沟......
这敲敲打打,一班子工匠干得热火朝天,院墙最先砌高,加了奇奇怪怪的尖钉子,前后两条街都好奇地凑过来看。
想探听点消息吧,这些干活的人都闭紧嘴巴,一个字不说,搞得众人心痒痒。
这帮工匠手脚速度确实快,活儿干得也好,在老板一起监工收验结束后,江月很爽快地结了十五两银子,材料的二十两银子已经结过了。
这是因为江月下的加急订单,所以给的人工费高了些。
好不容易等到新邻居出门了,发现是个面生的年轻小娘子跟一个俊秀的男子,没再见到其他长辈。
街坊邻居凑过来,见她面嫩,就想套话,她笑笑不语。
“这么尖的钉子,砸下来中人怎么办?岂不是要命?”一道温柔的声音从中传出来。
江月转头看去,是一个衣裳齐整、面容温和的中年妇人,边上挽着一个二十岁上下的年轻女子,看她挽发,应该也是出嫁妇。
旁边有人也应和道,“我们倒还好,汪秀才家的人住得近,可别一不小心砸中头了。”
“是啊是啊,秀才受伤可不得了啊。”
那中年妇人蹙起眉头,似是更着急了,声音温温柔柔,“不如小娘子还是将它拆下吧。”
江月点头,“行啊,你出钱吗?”
看她虽然衣裳款式新颖,可那布料跟她买来换货的陈布是一个料子,头上手上一点饰品没有,应该就是个面儿光。
对方语塞,轻咬着嘴唇,眼里柔情好似含泪。若是她身旁的小娘子做出这副表情,倒还是挺惹人怜的,可一个半老徐娘,着实不是她的菜。
耐不住是其他人的菜,当即有人替她说话了。
一个中年大叔开口,“哎你这小娘子怎么说话的?你自家的东西,怎么要别人出钱?”
中年妇人挽着的女子也开口了,“也不是怪你,而是你这东西太危险了,若是不拆,砸到了我家相公该怎么办?”
江月歪着头看她,有点好奇,“我们两家隔着两堵墙,巷子有五米宽。莫非,你家相公,有在别人家墙下读书走路的喜好?”
“这,你怎么能这样败坏我家秀才相公的名声呢!”
开口秀才闭口秀才,真是要吐了。这秀才的名声,到底有多厉害?
江月不耐烦,“首先,这钉瓦是我花了大价钱买来的,你们也说这是我家东西,不想出钱却让我拆了赔钱,这是什么道理?其次,这钉瓦是老板跟我保证过了,不会有安全问题的。”
她看向老板,幸好这人还没走。
老板哪里容别人质疑他的手艺,他嗓门大,喊道,“诸位请放心!我们家砌墙的手艺在城里的出了名的!我王老五敢保证,除了拿锤子砸,要是随便掉下来一个,我立马砸了自家招牌!”
边上的工匠也是,一人一句,保证自己的活儿干得好着呢!
街坊邻居们面面相觑,这王家手艺确实是出了名,不少大户人家都叫去做房子的。
虽然新邻居说话不给面子,可他们也没什么理由去反驳人家。哪儿有让别人赔钱的道理。
最后有那心直口快的,直接对汪秀才家两个女人说,“只要汪秀才家不往别人墙脚下走就没事儿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