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可惜,这世上压根没有破茧成蝶。成蝶的,从一开始便是蝴蝶。飞蛾注定是飞蛾。贺庭舟一边开车一边观察她的神情。过了好一会才开口询问,“不高兴?”“有点。”温欲晚诚实的回答。“爸和妈说你了?”他问。“是啊。”“因为那些新闻?”说到这,温欲晚直起身子,转头看他,沉默了几秒,淡笑道,“他们真是杞人忧天,你都不在意,他们竟然先不愿意了。”是吗?他真的不在意吗?贺庭舟抬起眼皮,眼底掠过一抹难以捕捉的冷意,随即道,“嗯,我不在意。”
文月华只是不想让温欲晚步入她的后尘。
看着那双眼眸,温欲晚张了张嘴巴,最终只是沉默的点点头。
“妈我知道了。”
她其实很想告诉文月华。
可以放手的,可以离婚的,难道不可以为自己活一次吗?
只是话到嘴边,她都咽了回去。
因为她永远叫不醒一个装睡的人。
温欲晚跟着文月华从后院走进前厅,三个男人正坐在沙发上聊天,听到脚步声不约而同的回头看过去。
温瑞恒和温欲晚目光对上的那一刻,有些心虚,很快就移开视线,从沙发上站起来,走到文月华身边。
“好了,时间也不早了,庭舟带晚晚回去吧,以后有时间就回家吃饭,我和你妈两个人在家也没什么意思,人老了,总喜欢热闹一点。”
温欲晚看着文月华亲昵的挽上温瑞恒的臂弯,脸上挂着淡淡的笑容,眼神里依旧能捕捉到丝丝缕缕的爱意。
她捏紧指尖,转身走到贺庭舟身边。
男人垂眸看她,女人纤长的睫毛像蝴蝶振翅,遮掩住了眼中的情绪,他伸出手揽住她的肩膀,朝着温瑞恒和文月华微微颔首。
“爸,妈,那我们就先走了。”
温砚卿也紧随其后的打招呼,三人一起离开别墅。
别墅门口温欲晚和温砚卿挥手道别,坐上了贺庭舟的车。
夜晚的京城仍旧燥热,一上车温欲晚就打开了空调。
回程的路上,温欲晚格外安静,她靠在车窗上,看着灯火通明的街道。
这座城市的灯光永远都不会熄灭,吸引着无数人,如飞蛾扑火般不顾一切的来到这里。
只可惜,这世上压根没有破茧成蝶。
成蝶的,从一开始便是蝴蝶。
飞蛾注定是飞蛾。
贺庭舟一边开车一边观察她的神情。
过了好一会才开口询问,“不高兴?”
“有点。”温欲晚诚实的回答。
“爸和妈说你了?”他问。
“是啊。”
“因为那些新闻?”
说到这,温欲晚直起身子,转头看他,沉默了几秒,淡笑道,“他们真是杞人忧天,你都不在意,他们竟然先不愿意了。”
是吗?
他真的不在意吗?
贺庭舟抬起眼皮,眼底掠过一抹难以捕捉的冷意,随即道,“嗯,我不在意。”
这个回答让她更没了说话的欲望。
一直到车停在汀澜府门口,温欲晚先下了车。
“你还有事?”她看着贺庭舟,问了一句。
“嗯,朋友找我有点事。”
温欲晚脑海里浮现出那条微信。
所以那天在北山会所,都是演的,包括今天在温家。
她面无表情的嗯了一声,转身离开。
她永远不会变成文月华,因为她不爱贺庭舟。
无爱方可破情局。
……
御景湾。
京城最有名的俱乐部,共有十八层,每一层的消费等级不同,享受的服务不同。
众人都说,实现阶级跨越的捷径,就是从御景湾开始。
贺庭舟从地下停车场进入电梯,刷卡直通十八层。
这楼是他承建的,背后老板却不是他。
他推开包厢门的时候,就看见一个女人背对着他,跨坐在一个男人身上,光洁的后背不着寸缕,细腰丰臀,略微一抬胳膊,隐约都能看见那两团软肉。
贺庭舟抬腿踢上门,声音挺大,墙壁都被震得嗡嗡作响。
男人从女人的胸前抬起头,唇边咬了颗鲜艳欲滴的红樱桃,他挑挑眉,混不吝的笑,“来了?”
“把你的人带走。”贺庭舟睨了眼祁湛,黑眸比夜色还浓稠,语气低沉。
祁湛在女人的翘臀上拍了一下,女人站起身,双手挡在胸前,经过贺庭舟时愣了一下,脸色一红,小跑着就出去了。
“你看看你,把人家小姑娘吓得。”
祁湛摇晃着手里的酒瓶,“麦卡伦72年,刚从老爷子那拿的,够意思吧?”
贺庭舟靠在沙发上,修长的双腿交叠,西装裤的包裹下是绝对的力量,外套被他随意丢在一旁,黑色衬衣袖口挽上去,腕上是劳力士冰蓝迪顶配,在灯光下折射出冰冷的光线。
“苏氏制药的漏洞查到了吗?”
祁湛鼻尖凑在玻璃杯口,深吸一口气,辛辣的酒气顺着他的鼻子往里钻,啧啧了两声后,半阖着眼眸,语调闲散。
“和上头打过招呼了,没问题也会查出问题的,都是老爷子的战友,你放心吧。”
贺庭舟此刻的眸中毫无温色,仿佛天生就是无情无欲,冷漠孤傲的撒旦。
他点了根烟,唇边的一抹猩红摇晃,映衬着他的面庞愈发阴冷,“钱会打到你海外账户,和往常一样,从绝对干净。”
“你以前没这么急啊,怎么,害怕你家里的小老婆和别人跑了啊?”祁湛半躺在沙发上,双腿搭在茶几上,饶有兴致的问他。
贺庭舟吸了口烟,眉心微蹙,缭绕的烟雾之下他的面容有些失真,“她不会跑。”
“哎,问你个事。”祁湛贱嗖嗖的凑过去,薄唇向上扬起,笑得邪气,“结婚快一年了吧,碰了没?”
“没有。”
“我靠!”祁湛瞪大眼睛,重重的拍着他的肩膀,笑声越来越大,“贺董真是让我佩服,那么一个小美人天天在你面前晃,你也忍得住?你不会……”
他低头朝着贺庭舟的某处瞥了眼,努力憋着笑,“你不会,真不行吧?”
对于祁湛的调侃,他面无表情,将指尖的烟蒂捻灭在烟灰缸里,烟头被他摁得弯曲,火星变成一捧灰烬。
“我下不了手。”
祁湛敛起笑容,端着酒杯碰了下他的,慢条斯理的说,“你以前那些事就烂肚子里吧。”
“我知道。”他平静的吐出一句话,无人看见的眼底掀起惊涛骇浪。
“如果你这次用工作室留不住她呢?”祁湛笑看着他问,似乎心中早有答案。
“你觉得呢?”
祁湛站起身不知道从哪摸出一条银质锁拷,拿在手里左右翻看,看够了以后将它丢在大理石茶几上,发出清脆的响声。
“按照我们贺董的常规做法。”
“关起来,一劳永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