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了这么多,谢司珩只淡淡的喝了一口茶,警告地说:“别忘了你答应过我,不会自作主张。”黄老翻个白眼:“就犟吧你!”他摇头叹息着走了。刚关上门,谢司珩那双骨节分明的手就捏碎了手中的茶盏。瓷片扎破手掌鲜血顺着手腕缓缓流下,他好似感觉不到疼痛一样。眼中带着蚀骨的恨意。他也想知道为什么。为什么他要杀了母亲?为什么要置他于死地?谢司珩似哭似笑:“为什么呢?我的好父亲···”——
季长樱已经懒得搭理这个老头儿了。
谢司珩突然出声:“我叫谢司珩。”
季长樱愣了一下才想起来,到现在几个人还没交换名字。
“季长樱。”
果然是季家人。
谢司珩点头没再说什么。
反倒是黄老好奇的问:“你不是京中的季家吧?”
“不是,我们是季大人老家的族人。”季长樱很坦然。
说起这个黄老长叹了一声:“季大人是个好人。”
说起这个气氛就有点沉重了,季长樱没想跟他们闲话家常,放下筷子就提出了告辞。
“谢司珩,你教我内力的事情可别忘了,明天晚上开始,我有时间就过来找你。”
季长樱这话是通知不是商量。
她也不等谢司珩回答,扭头走了。
看到她的身影下了楼,黄老叹气:“我真不明白,你父亲是宣平候,母亲是公主,当今皇上是你外公,这么硬的关系是谁不要命了一直追杀你?”
“你还不到弱冠之年,出事完全可以回去找爹娘找长辈,偏偏找上我这么个倒霉蛋,还不让我送你回京,连个消息都不让我递,犟脾气!”
说了这么多,谢司珩只淡淡的喝了一口茶,警告地说:“别忘了你答应过我,不会自作主张。”
黄老翻个白眼:“就犟吧你!”
他摇头叹息着走了。
刚关上门,谢司珩那双骨节分明的手就捏碎了手中的茶盏。
瓷片扎破手掌鲜血顺着手腕缓缓流下,他好似感觉不到疼痛一样。
眼中带着蚀骨的恨意。
他也想知道为什么。
为什么他要杀了母亲?为什么要置他于死地?
谢司珩似哭似笑:“为什么呢?我的好父亲···”
——
季长樱心情愉快,她吃饱也没忘了家里人,喊小二照着刚才那桌要了一份,给了钱吩咐送到他们住的房间里。
正要回去就被客栈门口传来的动静给吸引了。
季丰收买东西回来了。
他身上背着大包小包不说,就连一旁张子为他们拉东西的车上也一大捆。
两个衙役面色不虞的站在两边,没地方坐了。
“爹,这都是你买的?”季长樱看到了自然不能坐视不理,去门口迎了一下。
季丰收看到她眼睛一亮:“可赶紧的吧,爹都快被压垮了,捞一把!”
说完迫不及待的示意她赶紧接过他身上的东tຊ西。
季长樱也没让他失望,不仅把他身上的东西接过去挂身上,还伸手把车上的东西也给提了起来。
东西入手之后季长樱感觉还真有些重量,也不知道季丰收都买了一些什么。
看到东西被拿下来,季丰收笑着看向了张子为和两个衙役:“刚才真是对不住,东西有点多,这天气渐冷,各位大哥路上辛苦,我买了几壶酒给几位暖暖身子,等下整理好东西就送来。”
两个衙役听到这话脸上才好看一些,笑着拍了拍他的肩膀:“都是小事,以后有什么困难招呼哥们儿一声。”
“那就多谢几位大哥照拂了,东西有点多,我先提回去?”
“去吧去吧!”
季长樱大包小包的带着东西回去,立马吸引了全家的注意。
季明轩他们七手八脚的把东西全都打开之后,看着里面的破被子和碎布,沉默了。
季丰收回来看到他们这样连忙解释:“棉花太贵了,而且买不到多少,这些旧被子拆了就能做衣服,碎布看着不好看,但是胜在便宜量大啊!咱现在这个条件还讲究什么体面,缝到一起能穿就行。”
“我跟布店的掌柜的唠了一会儿,人家说了就是再厚的衣服到了那边也不管用!那风从衣服缝里刮进去冷的像是刀子在割肉,人在外面站不到一盏茶的时间就能冻成冰棍儿,必须得穿皮子才行。”
“咱家这么多人都穿上皮子,那得多少钱?我想了想还是得路上想办法,猎点野物出来这些都不要本钱。”
“还有粮食,这里的粮价比咱们那一样高出了不少,我也没敢多买。”
没人等人开口,李丰收就把自己的想法给交代了。
季丰益眉头深锁,没想到北地的环境能恶劣到如此地步,书上看来的终归是浅。
胡氏听完立刻称赞:“做的很好。”
说到粮价,季长樱自然想到白天李嫂子的话。
虽然不知真假,但她还是说了。
季丰益再也坐不住了:
“我去找族长一趟,把这个消息告诉他们,上了这条路大家都是一体的,去了凉州还不知道是个什么情况,出门在外没有家族的人,等于没有根。”
“你们几个还有长川,都跟我一起!现在不比以前,以后家里的事情你们也要学着担起来。”
他示意家里的男丁跟着他走,就去找了族长商量事情。
季长樱被胡氏拉着想让她缝衣服。
只是胡氏看着周氏和她缝好的布,陷入了沉默。
两人的走线歪歪扭扭不说,到底是怎么做到还能缝出褶子的?!
“算了,你俩别折腾东西了!”胡氏头疼的阻止了两人。
周氏有些意犹未尽的放下东西:“我做的是不是很漂亮?”
胡氏敷衍的点了点头:“你俩还是拆棉花吧!”
这活儿两人擅长,没一会儿就把几条被子拆的干干净净,露出里面脏兮兮的棉花出来。
胡氏看了一眼,心也算落到了地上。
等小二饭菜送到的时候,季长樱小跑着开了门。
胡氏诧异的询问了一下饭菜哪来的,季长樱随口胡诌:“是那个老大夫送的,他看我力气大,就喊我帮忙搬东西。”
“怎么不喊我呢,我力气也大。”周氏羡慕的说,不过随即她就高兴了起来。
反正这些东西她也能吃。
晚上吃了饭,全家疯狂让小二送了好多桶水回来,痛痛快快洗了澡,感觉才稍微活过来一些。
翌日黄老他们还没醒,流放的大部队就赶在天大亮前上了路。
等黄老一觉睡醒到了楼下,一问才知道季长樱他们早就走了。
听到小二的说法之后,黄老的鼻子差点气歪了:“真是个刁蛮的丫头!昨晚刚拍着胸口跟我保证,这就扔了我们想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