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以这位公子的伤势来看,唯有将胸膛腐肉剃去,才能勉强治愈外伤,可此法凶险,怕是还没撑过去,就……”“只要熬过这一遭,去腐再生,便能伤势痊愈,但体内的毒,怕是难解。”贺山铭沉出口气,仰着头看着月亮,举刃挥刀而下。‘噗呲——’一瞬间,血染红了整个药池。贺山铭死死咬着牙,唇瓣发白,痛意几乎让他的脑海中一片空白。身子渐渐下沉,最后整个人沉在药池之内,不见呼吸。水底,贺山铭的呼吸微弱,夜色沉重,只有他手中一抹明艳的鲜红,他只有死死抓着那抹红,方能让自己得以喘息。
深夜,皇宫内院。
寝殿内。
江玉竹坐在铜镜前,看着镜中的自己,勾唇浅笑,白嫩的指尖沾染了一抹红脂,轻抹在唇瓣之上。
就连脸颊都被打上了粉嫩的胭脂。
江玉竹对着镜子看了许久,又抬手抚了抚发鬓,眸色中露出几分不悦,似乎并不满意。
身后的宫女低着头瑟瑟发抖,不敢抬头。
分明已是深夜,江玉竹却对镜打扮,诡异的渗人。
这位四公主人前一向唯唯诺诺,看着可怜惹人疼爱,可人后却是一副阴江毒辣的模样。
曾有宫女将江玉竹的为人传出去一两句,翌日便瞧见那宫女被剪了舌头,溺死在了湖水之中。
寝殿内的人都知道是江玉竹派人所做,但却无一人敢说,自那之后,所有侍奉在江玉竹身边的人,都像是哑巴了一般,不敢轻言。
门外走进来一宫女,对着江玉竹行了个礼,并未说话。
江玉竹抬了抬手,将殿内的宫女全数遣散出去。
待殿内只剩下二人时,那宫女才开了口。
“回四公主,您派出去的人都已尽数被杀,但好在任务完成,如今京中到处有消息在传,平阳公主和亲路上遭遇突袭,已经身中剧毒,据说楼兰王子已到处寻药。”
江玉竹闻言,回头看向那宫女,瞪大了眼睛,眸中满是喜色。
“当真?”
那宫女点了点头:“当真。”
下一瞬,江玉竹便大笑起来,声音尖锐。
“寻去吧,那毒可是世间鲜有的其毒,若无完璧之身的女子骨血浸泡三日,此毒不可解,可若要知道解药,亦非易事。”
江玉竹大笑着,脸上的浓烟妆容更显鬼怪。
那宫女看着江玉竹的疯癫模样,不由后退半步。
“就算她苏云蔓吊着命此时不死,寻不得解药,也要被慢慢折磨而死。”
江玉竹眯着眼,咬紧了贝齿,恶狠狠说道。
“苏云蔓,你就好好享受此毒的厉害吧。”
……
是夜。
山庄内。
贺山铭被人泡在后院的温泉药池中。
他胸口的伤迟迟不肯痊愈,以有腐烂之际。
原本一个圆孔大小的伤疤,竟慢慢扩大,就连大夫都束手无策。
贺山铭抵在药池壁的石头上,额头布满江汗,手中紧紧握着一柄寒刃,脑海中回荡着大夫的话。
“以这位公子的伤势来看,唯有将胸膛腐肉剃去,才能勉强治愈外伤,可此法凶险,怕是还没撑过去,就……”
“只要熬过这一遭,去腐再生,便能伤势痊愈,但体内的毒,怕是难解。”
贺山铭沉出口气,仰着头看着月亮,举刃挥刀而下。
‘噗呲——’
一瞬间,血染红了整个药池。
贺山铭死死咬着牙,唇瓣发白,痛意几乎让他的脑海中一片空白。
身子渐渐下沉,最后整个人沉在药池之内,不见呼吸。
水底,贺山铭的呼吸微弱,夜色沉重,只有他手中一抹明艳的鲜红,他只有死死抓着那抹红,方能让自己得以喘息。
不知过了多久,贺山铭才从水底爬了出来,他拖着沉重的身子,咳嗽着从药池里爬了出来,鲜血染红了全身。
月光下,他垂眼看着手中的红色,眼眸明暗。
“允卿,等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