几个鼻青脸肿的小孩,各个点头如捣蒜。公安局的同志,早就对这些小孩头疼不已。管教起来轻不得,重不得。关键是个个没满14周,杀人都不用判死刑,压根就没有办法。这下倒好,凭空降下一个不仅漂亮能打,还能镇得住这群熊孩子的人民教师。别说只是说几句恐吓的话了,就算是真的在场动手,他们也能睁一只眼闭一只眼。孩子送到公安局后,警察叔叔答应会将孩子们一一送回家,这件事情在邱秀英这才算了了。
“把我的钱包还给我!”
邱秀英一边撸袖子一边冷声道。
她可没有那么天真,因为眼前是一群孩子而轻敌。
恰恰相反,光脚的不怕穿鞋的。
越是一无所有,越是穷凶极恶,和年纪无关。
果然!
下一秒,院子里鸭舌帽的男子和那六七个小tຊ孩,各自拿起身边趁手的东西。
打狗棍,破碗,烂盆,瘸腿的凳子……
唯独从来没想过,要将钱包还给她。
邱秀英二话没说,拎着扁担就迎了上去,先下手为强!
就连刘志那样天天下地的庄稼汉,都不是她的对手。
区区几个小孩,又岂在话下?
几个回合之后,只剩头戴鸭舌帽的男子堪堪和她势均力敌。
“阳间有路你不走,黄泉无路你偏闯进来!”
“既然你找死,别怪我心狠手辣!”
男子目光闪烁,语气阴森地道。
说时迟那时快,只见他摘下头顶的鸭舌帽,朝她脸上用力一甩。
趁她抬手挡的功夫,从腰间摸出一把短刀,朝着她的心脏直刺过来。
幸好,邱秀英早就算准了,这样的人没有下限,早就提前防着他背后使阴招。
她身体一偏,扁担一挡,不退反进,抬脚直踢要害,毫不留情。
趁对方痛苦哀嚎,弯腰卸力之时,她一手制住他的胳膊,一掌直接拍碎了他的手腕。
啪地一声,短刀落地。
“啊!!!”
死胡同里的小院中,传来一声男子凄厉的惨叫。
邱秀英一脚将短刀踢飞,又弯腰捡起自己的钱包。
数了数,里面一分钱都没少。
邱秀英扫了一眼,旁边角落瑟缩成一团的几个小孩,问道:“你们和他是什么关系?”
年纪尚小的小孩,不停的往后缩。
唯有一个年纪略大一些,看起来像十二三岁的小男孩,小心翼翼的道:“他是我们老大,说要带我们吃香的喝辣的,教我们真本事!”
邱秀英双眼微眯的盯着那个小男孩看,“我看你怎么有点眼熟?”
小男孩一噎,顿时低头不说话了。
“哪里人?说不说?”
“不说揍你们!”
她话音刚落,抬脚照着地上痛苦闷哼的男子腹部,又是狠踹一脚。
“嗷呜~!”
“你个女土匪!”
“管孩子就管孩子,钱包都拿回去了,还揍我做什么?”
邱秀英抬腿又补了一脚,恶言恶语地道:“还敢嚎?”
“一个四肢健全的大男人,放着光明正大不走,偏要当阴沟里的臭老鼠!”
“学点什么一技之长不好,偏要学抢劫和偷窃?”
“更该死的是,竟然还敢教坏小孩子!”
“烈士公园门口,摸骨算命的老大爷都比你强百倍不止!”
“至少人家有真本事傍身,还会点痣和治脚气!”
孩子们吓得直哆嗦,纷纷开始自报家门。
邱秀英原本还以为,这些都是流浪的孤儿。
未曾想,全是些逃学和离家出走的小兔崽子!
其中还有一个,竟是她们小河村的,正是那个十二三岁的小男孩。
邱秀英终于想起来了,这不是刘寡妇家那个正值青春期叛逆的小子刘勇吗!
她本就是个成年人了,又当了近两个月的实习教师。
面色一沉,小家伙们个个乖巧了起来。
就这样,她直接拿着扁担,像赶鸭子一样,将这一群小兔崽子全撵去了附近的公安局,让警察叔叔接手。
“邱老师的话今天放在这里,都给我乖乖滚回家去,该上学的上学,该种地的种地!”
“若是再让我碰见你们在街巷流窜不学好,直接打断腿脚!听见没有!”
几个鼻青脸肿的小孩,各个点头如捣蒜。
公安局的同志,早就对这些小孩头疼不已。
管教起来轻不得,重不得。
关键是个个没满14周,杀人都不用判死刑,压根就没有办法。
这下倒好,凭空降下一个不仅漂亮能打,还能镇得住这群熊孩子的人民教师。
别说只是说几句恐吓的话了,就算是真的在场动手,他们也能睁一只眼闭一只眼。
孩子送到公安局后,警察叔叔答应会将孩子们一一送回家,这件事情在邱秀英这才算了了。
“邱老师,我真是小河村的!”
“我不想留在这,想跟你一块回去!”
说这话的,正是刘寡妇的儿子刘勇,望向她的眼中满是乞求。
其他年岁小的还好,怎么回去都一样,大不了说是走丢了。
但他都已经十二三岁了,这个年纪若是还在上学的话,都可以上初中了。
若是让警察开车送回去,村里人的唾沫星子都能将他和他娘给淹死。
谁知他在外面,都干了些什么偷鸡摸狗的事情,竟然还能惊动警察!
邱秀英站在原地,凝视了他良久。
一个人若还有羞耻之心,倒也不算是没得救。
*
当邱秀英领着一个半大的小子,半大小子挑着一担空箩筐,紧赶慢赶赶到车站时。
通往青山镇的最后一班班车,早就发车了。
如今留给他们的只有两个方法:要么摸黑走回去;要么在县城住一晚,第二天一早再来赶班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