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单手撑着埋下去的头,俊脸冷傲孤清,宛如黑夜中寻不到对食的鹰,颓败无力。心脏好像被剥离了一般,随着夜色的入深疼痛愈演愈烈。……翌日,南方沿海城市,云梦市。火车轰隆隆到站,温淑琴抱着孩子在熙熙攘攘的人群中艰难穿梭。等到出了站,看见宽阔马路上来往的大卡车,温淑琴还有一瞬怔愣。自己真的离开了朴塘村……上一辈子自己被卖到山沟沟里,就听有从南方云梦市务工回来的汉子,说南方沿海的经济发展很好,也赚了不少钱。所以当离开了朴塘村,温淑琴第一个想到的云梦,她知道只凭身上的两千块带着孩子生活是远远不够的。
朴塘村,晚上星星大半被乌云盖住,零零散散。
魏朝东独自一人走在去火车站的路上,脚步匆匆。
他的心里就像是被缺失了一块,明明知道温淑琴带着孩子早就离开了,可他仍然固执地要去看一看,万一她没有走,还在那里等他来接。
到了火车站,站内空无一人,只剩下昏黄寂寥的灯光。
站台上,有绿皮火车轰隆而过,但没有停留。
魏朝东就这么如青松一般站在火车站里,伫立良久,紧接着又将火车站找了好几遍。
可是哪里都没有,温淑琴仿佛就此带着孩子人间蒸发了一般。
门口,值班的同志见魏朝东这么晚还跑来火车站寻人,好心相劝。
“这位同志,今天的班车都早就出发了,站里除了我们值班的也没有其他人了,你要找的那人要是没走,说不定是回家了呢?”
汗水湿透了整件白色衬衫,魏朝东猛地抬头,眉宇间狭长的双眸下泛着清冷的幽光。
对,温淑琴一定是带着孩子回家了。
想着,魏朝东又朝家里赶。
可当家里的大门被推开,入目眼帘的是满屋子的空荡时,魏朝东的黑眸之中再没有温度。
里屋,木柜里属于温淑琴和孩子的衣服都消失不见,只有他的白衬衫孤零零地挂在一头。
魏朝东伸手试图从棉大衣下拿出他先前存放的离婚报告,可是什么都没有摸到。
昏黄的灯光下,魏朝东修长如玉的手指骨节微微泛白。6
这份离婚报告他本赖是准备将它撕毁的,可是一直都没来得及。
如今,却已经随着温淑琴和孩子不见,无一不在证明着温淑琴今天下午确实是去了妇联提交离婚报告。
魏朝东自嘲一笑,瘫坐在了冰冷的地面上。
他单手撑着埋下去的头,俊脸冷傲孤清,宛如黑夜中寻不到对食的鹰,颓败无力。
心脏好像被剥离了一般,随着夜色的入深疼痛愈演愈烈。
……
翌日,南方沿海城市,云梦市。
火车轰隆隆到站,温淑琴抱着孩子在熙熙攘攘的人群中艰难穿梭。
等到出了站,看见宽阔马路上来往的大卡车,温淑琴还有一瞬怔愣。
自己真的离开了朴塘村……
上一辈子自己被卖到山沟沟里,就听有从南方云梦市务工回来的汉子,说南方沿海的经济发展很好,也赚了不少钱。
所以当离开了朴塘村,温淑琴第一个想到的云梦,她知道只凭身上的两千块带着孩子生活是远远不够的。
在经济发展好的地方,自己也能拥有更多的工作机会,赚到钱给孩子更好的生活!
“妈妈,这是哪里呀?”
辰辰抱着温淑琴的脖颈,天真问。
听到孩子的声音,温淑琴回过神来摸了摸辰辰的小脑袋,轻声道:“南方,是妈妈也没有来过的地方。”
市区街上,是平房和老式的洋楼,不远处还有正在建设的几栋高楼。
和朴塘村的乡土气息截然不同。
看着这陌生的环境,温淑琴深吸一了口气。
全心的环境,全心的开始。
这一次,她一定要好好教导孩子,不让辰辰重蹈上辈子的覆辙。
至于魏朝东……她相信随着时间的推移悲伤总有一天会淡去。
想着,温淑琴慈柔地摸着微微隆起的小腹,眼里的暗沉逐渐变得明朗。
“辰辰,以后这里就是我们生活的地方了,妈妈一定会让你和弟弟妹妹健康平安的长大。”
街上老旧的汽笛声时缓时急,像是在回应。
……
与此同时。
魏朝东解决完在朴塘村的一系列事情后,踏上了往南下的路。
绿皮火车里,魏朝东看着窗外渐渐陌生的风景地貌,心中突然闪过一阵不好的预感。
他捂住莫名发痛的胸口,剑眉冷蹙——
温淑琴,天涯海角,我都会找到你和孩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