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原以为周从谨不一样。他彬彬有礼,矜贵却有教养,疏离却谦和......屋内刺耳的话和笑声源源不断。“欸,所以你现在是......就看上她这股廉价味儿了?”“你平时让她坐副驾,她身上的衣服不会褪色沾到你的车座吗?”哈哈哈哈,一阵笑声。“呦!她凳子上这个包,是你送的吧?”里面话最多的一个人道:“这不是爱马仕今年的新款吗?三十万!!我那床伴最近老缠着我要这包,我都没舍得买!你倒好,直接送了?”
沈宜回来时,看到包厢门半掩着,爸好像不在,里面多了几个其他人。
听声音有些耳熟,猜测是此前在清酒吧遇到的几个周从谨的朋友。
这餐厅是这些富家子弟经常来的地方,能偶遇并不稀奇。
沈宜犹豫着要不要进去,便听里面一男人笑道:“我说周大总裁,你不是来真的吧?怎么还见上家长了?”
沈宜一顿,推门的动作停住。
里面并无回应。
另一个男子道:“那姑娘和她父亲刚进来的时候我就注意到了,两个人和这间餐厅简直格格不入。话说他父女俩浑身上下穿的衣服统共超过五百吗?”
沈宜身体僵了僵。
“我知道辛辛她父母总拿你来阻碍她恋情,你就想找个姑娘谈恋爱,帮辛辛解围......”
门内,一直没有开口的周从谨突然漠然接话:“我什么时候谈恋爱了?”
咦?那男子奇怪道:“你跟那姑娘,都见家长了,这不是谈上了,难道是过家家啊?”
又是一阵静默。
周从谨想起那晚在清酒吧,那姑娘拉着朋友故意碰瓷自己。
在那不久前,他曾多次注意她出现在酒吧,每次专挑自己来的时候,后脚就跟进来。
刚毕业的大学生,每天只将心思花在给自己送咖啡、去酒吧碰瓷、加晚班制造偶遇上面......
他想到此,淡笑道:“人喜欢过家家,我无聊陪玩而已。”
屋内传来几人一阵轻笑:“可别玩到小姑娘最后当真了,这都把老爸带来了。”
包厢外暖空调开着,沈宜打了个寒颤,依旧感觉到寒意。
方才那男子笑道:“但我可提醒你,哪天你要真认真想谈恋爱了,你一个大总裁,不至于找这么廉价的姑娘。”
周从谨轻呲一声,苦笑道:“陶辛辛能找那种廉价的男人,我为什么不能找这种廉价的女人?”
门外,沈宜浑身汗毛立起,不可置信地倒退半步,身体止不住开始颤栗。
不知是冷的,还是气的。
她以往,从来与那些看上去金贵的有钱阶级、权贵人士保持距离。
因为她清楚地明白那些人与自己不tຊ是一个世界的。
多少下位者试图向上攀升,又有多少上位者愿意屈高就下?
长久的俯视终究会滋生傲慢,天生的上位从来罔顾脚下众生。
她原以为周从谨不一样。
他彬彬有礼,矜贵却有教养,疏离却谦和......
屋内刺耳的话和笑声源源不断。
“欸,所以你现在是......就看上她这股廉价味儿了?”
“你平时让她坐副驾,她身上的衣服不会褪色沾到你的车座吗?”
哈哈哈哈,一阵笑声。
“呦!她凳子上这个包,是你送的吧?”
里面话最多的一个人道:“这不是爱马仕今年的新款吗?三十万!!我那床伴最近老缠着我要这包,我都没舍得买!你倒好,直接送了?”
“辛辛不要。”周从谨的话如一把利刃,精准刺入沈宜胸口。
“辛辛不要?那你送给我啊!这包要是背在那姑娘几百不到的大衣上,我实在替包委屈。”
沈宜手指甲掐进手心肉里,眼底的泪水不断打转,却硬是没有流下来。
恍惚间听周从谨对方才说话的那男人冷漠道:“不过是个随手不要的包,你缺这几十万么?可别贫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