何如花听话先是惊讶,又是阴冷冷的盯着王玉青的背影,自言自语:“哼,你别嘚瑟,你等着瞧。”王玉青这一路走回去碰见的人更多,但是大家也不敢再当着她的面闲言啐语,连正眼都不敢瞧她。那一石头砸的,让大家都怕她了,知名度也打开了,短短的半个来小时,她的事迹已经在牛屎湾生产队传开了。大家在出工的时候,人人都在议论她,甚至在中途歇班的时候,还有人表演模仿她。袁芳丢人丢现眼了,不少人在旁边打趣她,气得她脸一直是猪肝色。
纪学宁眉头一皱。
何如花继续大声道:“你和她没有领证,不能住在一起,就算你们过了小礼,双方父母同意你们两人的关系,那也不可以,男女授受不亲,这样是伤风败俗,作风不正派,是犯罪。”
纪学宁冷声回道:“我跟王玉青同志没有住在一起,她只是住在我家,我们没有越界,清清白白。”
王玉青无语极了:“难道你上亲戚家住一晚上,也是伤风败俗,作风不正派吗?我们又没未婚同床,也没未婚先孕,犯啥罪了?”
何如花瞪着王玉青:“纪学宁同志肯定作风正派,你就不一样了,万一你勾引他呢?到时候就是流氓罪,你会害了他!”
“住嘴!”
纪学宁突然呵斥一声,吓得何如花肥胖的身子一抖。
连旁边的王玉青都惊呆了,不过,这个年代‘勾引’二字特别的严重,估计因为这两字他才发怒的。
纪学宁阴沉沉的盯着何如花:“何如花同志不许口无遮拦。”
何如花眼眶一红,也深知自己说的太严重了,她指着王玉青:“王玉青同志没跟你扯证,也不是咱们大队的人,她就不能出工赚口粮,那她肯定得吃你的喝你的,你家本来情况困难,纪奶奶和三个孩子都吃不饱穿不暖,你得为你奶奶和三个孩子着想,到时候揭不开锅怎么办?”
她又训斥王玉青:“你脸皮真厚,赖在纪家不走,蹭吃蹭喝,也不为他们考虑考虑。”
王玉青倒也没发脾气,毕竟她说的不管是私心还是公心也确实为了纪家好,不过,她拿着思想作风怼她,那她就用思想做风怼回去。
她笑眯眯的说:“何如花同志,请问你跟纪学宁同志什么关系?这么为他操心?你不知道男女界限吗?你是不是喜欢他?你在明明知道他有定亲对象,你还跑出来说这些,你才是思想作风有问题。”
“虽然我们没扯证,但是已经算是对象了,你这样越雷池,还骂我,你是想插足吗?”
‘插足’两个词可比‘勾引’还严重,在这个年代插足是要被关的。
何如花脸色大变,支支吾吾:“你别胡说,我插足什么?”
王玉青上前一步,上下打量了一番,讥讽:“也对,就你这复杂的五官,朴素的智商,你想插也插不进来啊。”
说完,她对纪学宁说:“纪学宁同志我们走。”
纪学宁一秒没犹豫,跟在她身后,但是保持着距离,他怕影响了王玉青继续被人说闲话。
何如花在后面气得跺脚,但也不敢继续冲上去,她确实如王玉青虽说的,越雷池了。
就在这时,原生产队队长赵四两口子来大队部有点事,刚好听见。
赵四在老婆耳边说了几句,他老婆钱娟领意,上前嘀嘀咕咕对何如花说了几句话。
何如花听话先是惊讶,又是阴冷冷的盯着王玉青的背影,自言自语:“哼,你别嘚瑟,你等着瞧。”
王玉青这一路走回去碰见的人更多,但是大家也不敢再当着她的面闲言啐语,连正眼都不敢瞧她。
那一石头砸的,让大家都怕她了,知名度也打开了,短短的半个来小时,她的事迹已经在牛屎湾生产队传开了。
大家在出工的时候,人人都在议论她,甚至在中途歇班的时候,还有人表演模仿她。
袁芳丢人丢现眼了,不少人在旁边打趣她,气得她脸一直是猪肝色。
王玉青回到家把大队主任拒绝登记的事告诉了纪奶奶,纪奶奶没说啥,只是拄着拐杖回到房间摸了摸米缸,又从床头桌上摸索着拿起一张纪爷爷的遗像,说:“咱欠她的,你放心,我哪怕饿死,都要留她一口吃的。”
王玉青在门外听见了,她鼻子一酸,也没细想她说的‘欠’啥意思,只是感动的不行。
她回到房间躺在床上思考,看来躺平真的得四年后了,今天先休息一天,养精蓄锐,明天就开始搞钱!
纪小明跟纪大明今天上学去了,纪梅梅跟着纪奶奶在门口编织篓。
王玉青一觉睡到了中午纪学宁下工,他煮了玉米粥站在门口,想起早上把她喊醒,这次他有点不敢喊了。
纪奶奶瞧着他愣在门口,上前轻轻敲了敲门:“玉青?丫头,起来吃饭了。”
房间里的王玉青听到了,但是,不太好意思吃午饭,就继续装睡。
纪奶奶见里面没答应,说:“先放厨房,让她多睡会儿。”
纪学宁把玉米粥递给纪奶奶:“奶,你吃了吧?等她醒来了,再给她煮一碗,家里没粮,你别担心,我会想办法。”
纪奶奶点头答应,又掏出手帕擦了擦眼泪。
纪学宁又趁着午休的时间去山上砍了很多粗壮的树拖回来,拿着木工锯,凿子,和斧头在门口坎坎剁剁。
王玉青有些水土不服,又昏昏沉沉的睡了两个多小时,起来后,她决定先做卖鱼的生意。
她不出工就有大把时间钓鱼捞鱼,河里的鱼泛滥,不抓白不抓,不过,她需要乘着大集的前一天去捕鱼,然后第二天早早的拿去县城集市。
那些干部啊,工人啊,在这个年代算是富裕的,家里工资高的,调料品俱全应该会买。
不过,鱼不是啥新鲜东西卖不卖得出去是问题。
她走出门,纪奶奶还在门口坐着编织篓,虽然眼睛看不见,顶多能看见一点点模糊的影子,但是她双手还是很利索,只是偶尔需要纪梅梅在旁边帮帮忙。
王玉青夸奖:“奶,你好厉害啊,这么难,你看不见都会编,还编的这么好看。”
纪奶奶笑着说:“你爷更厉害,当年啊,整个大队的人都没他编的好,好多人都托他帮忙呢,我也是跟着他学的,不过编的几十年了,看不见我也能编。”
说完,她掏出手帕擦了擦左眼的眼泪。
王玉青发现纪奶奶的左眼总是流眼泪,刚开始她以为是她伤心难受流眼泪,现在发现,不管是开心还是不开心都会流眼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