颜如玉和乔吟,有眼睛的人都知道,谁更适合陆瑾之。“嗯。”陆瑾之应了一句,紧接着打听道:“最近京中女子都时兴什么样式的首饰呀?”楚文景以为陆瑾之是听了他的话,要给颜如玉送礼物,十分欣慰。“要说最新时兴的首饰,你别问我,该回去问你那个庶兄。我也是听我家中姐妹议论才知,你庶兄这次去南境发达了。他在南境寻到了一条矿脉,里面全是红色的宝石。现在京中最时兴的就是你家铺子里各类红宝石首饰,京中女子一个个爱不释手。”
“乔吟这话是什么意思呀?她是故意咒你吗?还是她真的要跟……瑾之?你怎么了?”
“你脸色看起来不怎么好?真的生病了?”
楚文景绘声绘色复述了一遍,不见陆瑾之反应,转头看了陆瑾之一眼,猛地被陆瑾之那煞白的脸吓了一跳。
陆瑾之抿唇不语,快步上了马车。
楚文景不明所以,“你这是要干嘛?”
“去马场。”陆瑾之阴沉着脸道。
楚文景后知后觉也跟着上了马车,坐在陆瑾之对面。
马车不急不缓向前行进,陆瑾之扬声命令道,“快点。”
语气颇有些凶狠急促。
楚文景心里为乔吟捏了把汗,“瑾之,乔吟这话是说的有些过分,但你也不至于跟一个女人置气。”
他是为乔吟咒他死这么生气吗?
陆瑾之心中问道。
好像并不是。
比起乔吟的咒骂,他更生气的是,薛宛然说的都是真的,今天tຊ乔吟真的跟谢遇安在一起。
在他看来,乔吟就是一只风筝,线在他手上,他拽一下,乔吟就会往回跑。可现在,这根线似乎断了,乔吟这只风筝已经不受他掌控了。
乔吟真的跟谢遇安在一起了?
陆瑾之不知道出于什么心理,男人的虚荣心或者胜负欲,在这个想法冒出来之后立即否决了。
不可能。
他不信,除非他亲眼看见。
马车急赶慢赶,终于赶到了马场。
马车还未停下,陆瑾之已经掀开了车帘,火急火燎地探头往马场上看,神色之间满是愤慨。
那模样,像是自己的东西丢了来抓贼,或者说来抓奸,更贴切一点。
楚文景被自己这个比喻吓了一跳,不是吧?不是吧?
他像是发现了什么,一时又不确定,直到看到陆瑾之接下来的表情——
陆瑾之往外看了一圈,马场上空无一人,陆瑾之的表情明显松懈了下来。
没见到人,不是更愤怒,而是长松了一口气。
这种表情,楚文景十分熟悉,每次他父亲叫他去书房考教学问,他紧张走到书房门口,却发现家里来客父亲不在书房时,就会露出这种‘逃过一劫’的松快感。
陆瑾之在害怕,在逃避?
楚文景像是发现了一个天大的秘密,紧张地盯着陆瑾之看。
陆瑾之已经吩咐车夫掉头回去,语气也比来时和缓了很多。
“那个,瑾之,今日你没来,颜如玉还问起你来了。她最近挺关心你的,你们两家是不是好事将近了?”楚文景突然寒暄起来。
陆瑾之道:“是的,上回宫宴,我姑母跟丞相夫人提了一嘴,应该快了。怎么了?”
“没什么,就是觉得,你家里既然是这个意思,你还是得在颜如玉身上用点心,别的可以先放一放。”楚文景委婉提醒道。
他们这样的人家,尤其是像国公府世子这样身份的,婚姻大多是出于两个家族的利益联合,由不得他们做主。
颜如玉和乔吟,有眼睛的人都知道,谁更适合陆瑾之。
“嗯。”陆瑾之应了一句,紧接着打听道:“最近京中女子都时兴什么样式的首饰呀?”
楚文景以为陆瑾之是听了他的话,要给颜如玉送礼物,十分欣慰。
“要说最新时兴的首饰,你别问我,该回去问你那个庶兄。我也是听我家中姐妹议论才知,你庶兄这次去南境发达了。他在南境寻到了一条矿脉,里面全是红色的宝石。现在京中最时兴的就是你家铺子里各类红宝石首饰,京中女子一个个爱不释手。”
陆瑾之点头,然后朝外对车夫道:“去悦己阁。”
悦己阁是陆家的私产,产业营收归公中,但负责打理的一直都是他那个庶兄陆易之。
陆易之的生母出身卑贱,陆易之也是个扶不上墙的烂泥,让他读书他不好好读,跟人出去里玩赌,输了钱被人切了一节手指,从此手不能疾书,因此也跟仕途无缘。
家里只好安排他去打理生意。
虽年龄相差不大,但陆瑾之很不喜欢这个庶兄,论起来,他其实根本不配与他称兄道弟。
“世子爷,悦己阁到了。”
马车停下,陆瑾之掀帘而下,一进门悦己阁中的小厮们纷纷上前请安。
“今天什么风,把世子爷给吹来了?”
陆瑾之不予理会,双手背在身后,在铺子里环顾一圈,果然看见很多璀璨的红宝石饰品。
陆瑾之的视线一下被一支牡丹花簪给吸引了,那花簪外围是层层叠叠金色花瓣,中间是一颗圆润的红宝石,华丽夺目。
“这个给我包起来,送到靖安侯府。”陆瑾之指着这簪子道。
楚文景点头道:“这簪子确实很不错……等等……”
“你要送哪?你没说错吧?”楚文景错愕地看着陆瑾之。
“送靖安侯府。”陆瑾之重复了一遍,并催促店铺伙计行动。
几个伙计面面相觑,有一个机灵的小声道:“先包起来,款项记账上待会报给掌柜的就是了。”
众人觉得有理,一个伙计手脚麻利将那支簪子收进了锦盒中,并询问道:“世子爷,是送侯府的乔二小姐吗?小的现在就送过去。”
陆瑾之点点头,然后满意地离开了。
只有楚文景还傻傻地站在原地,张着嘴,下巴都要掉地上了。
他没眼瞎吧?陆瑾之亲自给乔吟选礼物?
他还是原来那个陆瑾之吗?
……
“嘶——”
马车颠了一下,车厢里的乔吟跟着噘嘴倒抽了一口气。
无他,屁股疼。
要不是谢遇安在车厢里,她早撅屁股趴下了。
乔吟从没想过,自己有一天会被一匹马给欺负了!
这马也太贼了,一开始还算乖顺,可等她上马走了半圈,知道她是个生手,它就拼命颠蹄子,半天时间,她屁股都被颠成四瓣了。可谢遇安示范的时候,它又乖的很,叫它往前它往前,叫它起跳它起跳。
活脱脱马界的双标绿茶白莲马!
乔吟微微蹙眉,嘴角不满地撇了撇。
谢遇安好似有读心术一般,迅速脱下了身上的白色外袍,然后折叠成方形,垫在乔吟身旁的坐垫上。
乔吟一愣,有些窘迫地看着他。
“万物有灵,有些宝马良驹的心智可比五六岁的孩童。你骑上去走一圈,它就知道你马术如何,想要偷懒就会变着法子欺负你。我幼年学骑马的时候,直接被颠下马,摔断了一只手。”
谢遇安的声音不急不缓,如潺潺流水,跟他说话,让人十分放松。
乔吟坐在他的衣裳上,果然舒服了些。
“后来呢?你怎么驯服那匹烈马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