姜青柠淡定地系好带子，“有事？”闫景琛：“……”突然不知道该怎么说了。见他不语，姜青柠索性绕过他，走到了自动贩卖机前。掏出手机，扫码。手机突然震动两下，提示：电量低，将在2秒钟后关机。然后，它就真的关机了。姜青柠：“……”自动贩卖机突然“嘀”的一声响，可取食物的窗口紧跟着开启。耳旁传来一把低沉的男音：“用我的吧。”男人持手机的大手在姜青柠面前一晃而过，她看见了他修长中指指节上的那颗痣。
秦将军原名秦征, 年过五旬，看起来却仍像是四十多岁。他脸孔方正，面容冷俊而严肃，不难看出年轻时候也是个美男子, 只是和闫景琛不怎么像。
他“啪”的一声把一份文件扔到闫景琛面前, “瞧瞧你写的什么东西！”
正是闫景琛的那份述职报告。
秦征“呼”的从办公椅上站起来，气得在办公室里绕圈圈, “前面乱写也就算了, 你不知道总部各个领导最想看到的就是丧尸王的资料吗？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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闫景琛正抱臂，懒洋洋靠在椅子上。闻言, 他：“哦。”
秦征还是很气：“拜托你好歹做做样子也要做一下啊, 写成这样，你是专门来气我的吧！”
只见述职报告上, 总部各大佬望眼欲穿最想看的那一拦写着：
特别备注, 丧尸王相关：
啥也没看见。
“你怎么能啥也没看见呢？！”
闫景琛打了个哈欠：“就是啥也没看见。”
秦征：“……”
“人啊, 事啊, 物啊，你总得看见点什么吧？你不是对丧尸王用了‘广阔的现在’？”
当听见“人啊”两个字时，闫景琛不知想到了什么，脸上登时露出了古怪的神色。
下一刻, 他往面前的办公桌上一趴，“有不信的，让他们自己去查。”
沉默在办公室里蔓延。
秦征背着手在办公室里踱步，踱着踱着, 他瞬间警觉：“你是不是快睡着了？”
“吧嗒”一声, 闫景琛的脸彻底枕在了桌子上。一时间，办公室里只余他香甜的呼吸声音。
秦征：“……”
近半个月来, 闫景琛跑遍了大半个国家，灭掉各阶丧尸无数，与丧尸王的对战更是九死一生。
算了，人回来就好。
闫景琛这一睡就是一下午。
醒来时，日已西斜，他习惯性地伸了个懒腰，却倏然一顿，浑身上下的肌肉猝然间僵住。
手麻了。
秦征正在办公桌后奋笔疾书，见状，抬起眼皮子瞥他一眼，“怎么，还指望我给你公主抱去沙发上睡啊？”
闫景琛没理他，揉着痛麻的左臂往外走。走着走着，他突然又停下来：
“我自然有我的门路。”
“让那些老家伙别插手，破坏我计划。”
秦征：“你有什么计划？”
无声对峙。
闫景琛：“不告诉你。”
秦征：“……”
秦征当即一支笔扔过去：“你就是来讨债的！”
闫景琛轻巧避过，“走了。”
“晚上记得回家吃饭，她烧了一大桌子你爱吃的菜。”
“再说吧。”
“滚滚滚，不想看见你！”说是这么说，可秦征还是又拿出一支笔，认命地给这小子改述职报告。
临开门前，闫景琛又回头看了眼秦征，皱眉：“头发又少了。”
秦征：“……”
“滚啊——”
办公室的门“砰”一声从外面合上，秦征的世界终于清静了。
5秒钟后，他悄摸摸从办公桌里摸出小镜子，左照又照。
我头发真少了？
???
刷手机的时间总是过得飞快，姜青柠的肚子不自觉地发出了一阵“咕噜噜”。
她抬头，这才发现日头西斜，太阳都快下山了。
但这会儿距离食堂开饭又还有一段时间，她记得门外就有一台自动贩卖机，便准备去买点吃的垫垫肚子。
却不想，门开，正好和外头准备敲门的闫景琛四目相对。
沉默。
他的蓝眸依旧熠熠生辉，脖子上也依旧戴着一个黑色的皮质颈圈。
反观姜青柠，因为自动贩卖机就距离她房门口两步路，因而她还穿着浴袍，甚至腰上的系带还在走动间被扯松了。
闫景琛飞快别开眼去，一双蓝眸东看看西看看，就是不敢看姜青柠。
姜青柠淡定地系好带子，“有事？”
闫景琛：“……”突然不知道该怎么说了。
见他不语，姜青柠索性绕过他，走到了自动贩卖机前。掏出手机，扫码。
手机突然震动两下，提示：电量低，将在2秒钟后关机。
然后，它就真的关机了。
姜青柠：“……”
自动贩卖机突然“嘀”的一声响，可取食物的窗口紧跟着开启。
耳旁传来一把低沉的男音：“用我的吧。”
男人持手机的大手在姜青柠面前一晃而过，她看见了他修长中指指节上的那颗痣。
冷白的皮肤，墨黑的痣。
姜青柠收回目光，“谢谢。”
她拿了薯片、棒棒糖、海苔、辣条……
全是垃圾食品。
闫景琛的眉头下意识皱起来，但随即他又反应过来，这跟我有什么关系？
咳了一声，他打算言归正传。
虽然她喜欢他，但他对她没有别的意思。他也不想造成不必要的误会，给她不切实际的幻想。所以，有些话该说清楚还是要趁早说清楚。
于是，闫景琛斟酌开口：“多谢你前段时间救我。”
姜青柠：“没事，你也救我一次。”
意思是扯平了。
闫景琛清清嗓子，“之后的那些事，我对你……”
“忘记吧。”
闫景琛：“？”
他抬头，看见姜青柠清亮的眸子里不掺一丝杂质。
姜青柠：“我们就当什么都没发生过。”
闫景琛：“……”突然感觉像被抢走了所有台词。
捧着一堆好吃的，姜青柠歪了歪头，“你还有什么事吗？”
闫景琛迟钝地摇了摇头。
姜青柠朝他笑了一下，“谢谢你的食物，拜~”
说罢，毫不留恋地“砰”一声关上了房门。
徒留闫景琛在门外，怀疑人生，你不是喜欢我？
门内。
系统：“宝，你刚刚的样子像极了一个渣男。”
姜青柠往嘴巴里塞薯片，“避嫌而已。”为了引起不必要的麻烦，有些话该说清楚还是要说清楚。但是……
“你在帮他说话？”
“不，我只是想到了我自己，”系统幽幽地说，“会不会有一天也难逃被渣的命运。”
姜青柠翻了个白眼，抬手开了一灌橙子味的汽水。
唔，好喝。
——
第二天早上，又是陈科来接的姜青柠。
他先带她去做了觉醒者等级测试。
“F级，灵力1200。”
姜青柠挑了挑眉。
“我干的。”系统在姜青柠脑海里道，“我建议你还是先装一下F级，蹿的太快容易枪打出头鸟。”
姜青柠在脑海里给它比了个“ok”。
“这个成绩在新人里已经是拔尖的了。”陈科很高兴，“以后你的上升空间会更大的。”
姜青柠：“嗯嗯。”
陈科今天主要还是来姜青柠去做新人入职培训的。
“整个培训为期两周，到时候会有结业考核。当然，我觉得这对你来说肯定不是问题啦。”
姜青柠：“嗯。”
“队长说暂时不宜公开你的身份，所以你是‘潜力新人’的事，暂时只有我们总部内部知道。那些刚加入的新人都还不知道。”
姜青柠点头表示理解，“避免不必要的误会。”
“不啊。”陈科理所当然地道，“要是公开你的战绩，那群新人怕不是要自闭。给他们点面子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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姜青柠：“……”
说话间，新生培训营到了，是距离觉醒者总部300米远的一栋大楼。今后的两周内，学员们的吃住都会在这里。
“我昨天给你的银行卡是可以直接在培训点的任何一个地方消费的。”生怕姜青柠吃不好，陈保姆殷殷嘱托。
“好。”
“我就不送你进去了，有需要随时联系我。”
“谢谢。”
陈科一脸老母亲笑，直目送姜青柠进了大楼他方离开。
——
姜青柠一走进一楼大厅，便有一只憨憨的熊猫滚滚四肢找地，屁股一扭一扭地朝她走来。
姜青柠：走错片场了？
下一刻，只见大熊猫嘴巴一张，居然开始说话：“你好，我是新生引导员001，你可以叫我滚滚。”
哦，是人工智能。
系统：“总部为了让新人放松，降低训练时的死亡率，可谓是煞费苦心。”
“训练时的死亡率？”姜青柠抓住了敏感词，“新人训练时会死亡？”
系统：“这个嘛……”
“你们这次的培训分为理论课和实践课两部分，”大熊猫滚滚出声打断了系统和姜青柠，“实践课在户外，到时候会有总教官亲自拟定。”
“培训是全封闭式的，请把你的手机暂时交给我保管。”
姜青柠把手机给它。
滚滚满意把手机揣进自己的大肚兜兜里，“理论课就是在咱们培训营里上。哝，这就是你们上课的教室了。” 说话间两人已到了目的地。
姜青柠往里一看，只见教室宽敞明亮，总共可容纳80几个学生。
她到的时候，已经有不少学生坐在教室里了。
最引人瞩目的是个穿水绿长裙的女生，她正被一众男生如众星捧月般围在中间。
“特别行动队一队每年都只招一个人，珊珊，我觉得今年这个人肯定是你！”
“对啊，你和秦队长都是青梅竹马了，他肯定卖你这个面子的。”
“好羡慕你哦姗姗，能力强，家里条件又好。有些人就是注定赢在起跑点。”
赵姗姗一面说着：“不会啦，大家都是公平竞争”，一面笑得春风得意，“我了解秦哥哥，他不是那种会让人走后门的人啦。”
系统突然出声：“赵珊珊，F级觉醒者，异能：预警。”
“一定范围内，她能提前预知到危险，在某些人眼里是个香饽饽。但是吧，在我眼里，她连给你提鞋都不配。”
姜青柠“哦”了一声，径自越过这群人，选了个靠窗的空位坐下来。
不料，赵珊珊却是注意到了她，热情地问：“同学，你是哪个安全区来的啊？之前都没见过你哎。”
系统：“预警预警！她要开始茶了！”
姜青柠觉得这没什么不能说的：“A市。”
一听A市，不少同学的脸色都变了，“就是那个刚刚遭遇丧尸屠城，觉醒者团灭的A市？”
其中属张峰、毛岁、杜集三个人跳得最凶：
“A市都能被丧尸屠成这样，出来的觉醒者能有多强？她不会是来搞笑的吧。”
“矮子里面找胖子呗。”
“emmmmmm有点浪费新生名额。她脸还挺大哈哈哈！”
……
对于这些讥讽，姜青柠丝毫不care，早在他们开口前，系统就在她脑海里放起了莫扎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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G大调第三小提琴协奏曲。
还挺好听。
坐在姜青柠前排的一个清秀男生却皱了皱眉，他转过身对姜青柠道：“你别在意他们说的。”
姜青柠让系统先暂停，问男生： “他们说什么了？”
男生：“……”
他失笑，顿时觉得面前的女生有趣起来，“你好，我叫青楚。” 青楚和他队友上回集训时因A市的丧尸潮不得不中断，这次就来当了插班生。
“姜青柠。”
青楚依稀觉得在哪里听过这个名字，正要往记忆深处挖掘，一个胖胖的男生急吼吼冲过来，打断了他。
“青楚青楚，天大的八卦！”
见青楚正在和一个漂亮女生说话，胖子顿时不好意思地搔搔头，“那个，我他队友，刘鹏，你可以叫我刘小胖。”
姜青柠：“你好。”
刘小胖这才又重新兴奋起来，他翘起一根食指，神神秘秘地比了比天上，“今年总部可是下了血本，听说咱们这届的主教官是……”他说了一个名字。
“真的吗？”青楚激动地直接跳起来，“我要见到我偶像了！”
“是啊！激不激动？兴不兴奋？”
“激动！兴奋！天哪我不是在做梦吧。”
唯有姜青柠一脸：“……”
同样一脸“……”的还有封野。
新生训练营·总教官办公室。
教官的位阶都是按实力排的，实力最强的人才能做主教官。
本来封野以为这届的主教官妥妥是他自己，但是没想到，半路突然杀出了个闫景琛。
封野：“你就是专门针对我的吧你？”以前从没听说过“苍龙”会去当教官。
总教官办公室配备有一台台监控，以便实时掌握新人动向。此刻，最当中的那台监控正将教室里发生的一切显露无疑。
闫景琛看着监控里的姜青柠，满脑子都在想“她跟丧尸王到底什么关系”。
听到封野的话，他：“嗯？你说什么？”
封野：“……”
这日子没法过了！！！
————
新生培训营·操场。
学员们刚刚进行完一堂体能训练课，在自由活动。突然，骚动的操场陡然安静下来。
“主、主教官来了！”不知哪个学生难掩激动地喊了一句。
只见远远地，一道颀长的身影正在朝这边走来。
他肩宽腿长，双腿行进间充满了蓄势待发的张力，整个人却又如猎豹般优雅。
几个捧着赵珊珊的同学立时去看她：
“珊珊，我觉得主教官是特意来看你的！”
“哇！第一堂课就亲自来看你，他对你也太好了吧。”
“好羡慕哦！”
赵珊珊也是一脸得意又娇羞，嘴里却道：“你们快别这么说，秦哥哥肯定是来看大家……的……唉？”
只见闫景琛径直越过她，站在了姜青柠面前。
所有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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