崔母这会儿说不感动是假的。
因为她特意做了两个二合面的饼子,基本都留给了孩子和孟月华。
想不到这大媳妇儿直接给了她。
孟月华不清楚孟母的心理活动如何,她是真的不想吃太多。
刚好孟母一直看着她,她顺手将饼子夹过去,也算缓解了那一刻的尴尬。
闻讯而来的李淑雪手上提了十个鸡蛋。
“婶子,月华,我听说东儿的手夹坏了,我来瞧瞧,这没啥事儿吧?”
崔母见到家里来人,来头招呼道,“淑雪来了,吃没吃饭呢?
坐下来一起吃点儿。”
崔母一边说着话,一边起来开始找可以坐人的地儿。
这会儿她的眼睛一直看着孟月华那一处,然而孟月华却一直自顾自的吃着饭。
或许是李淑雪的目光太过专注,执着于干饭的人,这才抬头打了声招呼,“淑雪来了。”
然而,却并没有一丝要起身相让的意思。
这让李淑雪觉得有些不正常,按着她以往的性格,见到自已来了没地方坐。
她不是应该主动让出来位置的吗?
这也是她以前觉得孟月华好拿捏的原因。
她的目光一直盯在孟月华的脸上,有疑惑更多的还是探究。
她觉得孟月华有些变了,具体在哪里,她还说不好。
这也让她的心里没了底儿,有了一瞬的慌乱。
好在崔母那边对自已态度一直不错。
“淑雪,你坐这块,刚好这还有一个凳子,你坐月华旁边儿。”
李淑雪笑着应了声坐下,聊了一会儿天,孟月华也仅仅偶尔搭上一句话。
待了一会儿,李淑雪也就告辞离开了。
当然,她离开的时候是带着满腹的疑惑的。
崔莹看着那个鸡蛋哼了声,“好好地,我们家东儿才不用她看,
我觉得这就是黄鼠狼给鸡拜年,肯定没安好心。”
孟月华诧异地抬头看了眼自已这个小姑子,不动声色的转了转眼睛。
想不到这小姑娘得眼神不错,可惜原主的眼神不行啊!
东儿作为小伤员,一直都乖乖的,不吵不闹。
孟月华仔晚上的时候,终究忍不住偷偷看了眼家里的小伤患。
她是趁着老太太睡着,偷偷溜进屋里的。
东儿和西儿一直跟着老太太住,因为老太太说自从有一次和小孩子一起睡以后,便再也不做噩梦了。
崔老二那屋也有些拥挤,于是刚好顺水推舟,将两个孩子都送到了老太太屋里。
也算皆大欢喜。
孟月华确定人都熟睡了,轻手摸了摸小家伙的伤处。
她原本想着用自已的空间异能是不是可以缓解下疼痛,意外突生。
小家伙的手上竟然有一丝丝的绿光闪过。
前世一直与异能打交道的人彻底的惊呆了,修复异能?
她的手赶忙的缩了回来,有些不可思议的看着自已的手,她怎么会附带了修复异能。
难道是穿越福利吗?
根据刚刚手下的触感,她觉得东儿的伤怕是至少恢复了一半之多。
若是她继续修复下去,大概不需要多久,人就可以恢复如初了。
那样真的太过匪夷所思了,她觉得还是保持低调比较好些。
也省的引起不必要的怀疑。
看了眼明显舒展开眉头的小家伙,孟月华悄悄地退出了东屋。
崔东从小屋出来,刚好看见西屋合上的门。
孟月华感受到了身后熟悉的气息,却并未回头。
再次回到那属于自已和崔磊的新房,虽然两人并未真正在一个屋里待过。
此时,她的心境发生了微妙的变化,或许在这个家里待着也不错。
崔磊不喜欢自已,何况还常年不着家,自已不过是担了个妻子的名头儿罢了。
这样相安无事的生活着也还好,她倒是挺喜欢原主婆婆这一家子的,至少比原主的那一大家子好上太多了。
这家里没有婆媳矛盾,更没有妯娌间的矛盾,小姑子也是乖巧可爱。
孟月华待得还挺舒心,唯一需要改善的大概就是这一家子的生活条件了。
她也该为家里做些什么,总不能白吃白喝那男人的津贴。
何况她想到了原主家里孟母的处境,她想让母亲跟着搬出来住,不论是县里还是乡下。
她不想那样温婉的人再经受任何的磋磨了,她前世是个孤儿,这世能有一个这般疼爱自已的妈妈,她很珍视。
断然不会让人破坏掉这份得来不易的亲情。
她想到了原主的金条,若是卖了可以换些钱,但是几年后应该可以换更多的钱才对。
至于自已空间里倒是有不少吃喝和生活用品,可大多都是自已那个时代比较紧俏的东西。
突然,脑海里灵光一闪,有了,她可以依靠空间的禁锢功能前去猎些平时不好捕捉的鱼虾类的。
这年头地上跑的基本都被村民们打完了,水里倒是容易有些狡猾的,大家伙基本都是无能为力的。
但她不同,她可以短时间的进行小范围的空间禁锢,捉上几条鱼还是不成问题的。
而且现在已经78年了,国家的政策放松了,她倒是可以做些小买卖什么的。
前世没有经过商,这辈子倒是可以尝试一番。
换一种生活方式 她也有些期待了。
孟月华第一次对这里的生活有了一丝归属感,慢慢进入梦乡。
而孟母与孟父那边却也第一次有了分歧。
一向温软的孟母第一次强势,她的面容坚定,神色里尽是毋庸置疑。
孟海山一支烟接着一支烟的抽,掐灭最后一根。
他基本抽光了家里积蓄的全部烟卷儿。
男人的声音里都是不解与郁闷,“你以前不是这般的,难道要眼看着我妈伤害自已,
我是她儿子啊!”
孟海山用力的抓了抓自已的头发,眼里带着祈求孟母理解的渴望。
“我答应了月华,钱一定得要回来,你说钱是你拿的,那就你给咱闺女还钱,
总之不能亏了我闺女。”
“月华,没有这三百块钱也过得很好,但是咱妈没这三百块钱也许就没命了,你怎么变得这么不可理喻了?”
孟海山的声音有些怒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