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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嘴上逞强要跟出来的人这会背后全是冷汗,口罩底下的脸色肉眼可见地变得苍白,眉头紧紧拧着似乎在艰难强忍痛苦。
  阮缈缈抱着他的脖颈,手臂触及到他湿透的肌肤忧心忡忡“还好吗?看吧,不听我的话觉得难受了吧?”也不管干不干净了,扯着袖口替他擦干净额头上密密麻麻的汗滴。
  口中虽然这么说,但看他那样她也做不到无动于衷,指的路基本都是羊肠小道,虽然要走得久了点,但至少人流量也少了许多。
  顾琂的呼吸也慢慢平缓下来。
  阮缈缈伸手摘下他的口罩“这里没有很多人了,摘下来透透气吧,觉得不舒服再戴上。”
  口罩里层已经被汗水浸湿,一不做二不休阮缈缈扯起另一边袖子给他擦汗,她都不嫌弃自己衣服被弄脏了,顾琂也别管什么洁癖不洁癖了。
  安静的仿佛只剩下二人的小路让他微不察松了口气 顾琂咽咽干涩的喉头,声音因为出汗脱水变得有些低沉“我可以 带小猫出门。”
  “好,进步好多啦,真厉害。”阮缈缈张嘴就是夸他,她发现自己的夸奖对顾琂好像有什么神奇的激励魔法。
  话音刚落,顾琂苍白的脸就带上了点薄薄的血色,看起来终于有了点生气。
  “累不累?我下来自己走,现在没太阳了。”
  腿弯处的胳膊突然用力掂了掂,阮缈缈被摇得身形一晃。
  “抱小猫,不累。”
  看来刚刚的呼吸急促只是因为在人群中不适应?阮缈缈放心了,她还担心是自己把他压坏了,小孩子虽然没有多重,但也有几十斤在那呢。
  她不是没想过打车,但顾琂的父母就是在车祸中去世的,从那以后他对车子里的顾闭空间就有了ptsd。
  不过后来她去上高中后顾琂不知怎么的就克服了那个心理障碍,雷打不动地每天下午坐在车内等着接她回家。
  好在这个小城市也不怎么大, 阮家与他外婆家离得也近,路过她之前上的幼儿园再走一段路差不多也到了。
  远远就看见了阮家那栋小别墅。
  阮家的公司虽然算不上什么全国特别有名特别大的企业,但在这个小城市确实是数一数二了。
  阮军信奉人靠衣装马靠鞍那一套,整栋别墅被他装得一股暴发户气息,那个审美确实和染着五颜六色彩虹头的阮丰一脉相承。
  张芝容之前天天耳提面命地念叨,阮军当初创业有成,是她妈妈这个三心二意的女人勾搭外人泄露了公司机密,又把阮军卡里的钱全部卷走,才害得阮家差点落魄,要不然公司早就做大做强,如日中天了。
  事实真的如此吗?她的妈妈,真的是一生下自己就跑了吗?可张芝容上一世明明说过她和她妈妈一样是短命鬼,那意思就是她妈妈已经去世了……
  死人又能和她辩解多少,是黑是白全靠她一张嘴。
  阮缈缈心中黯然,张芝容和阮军很忌讳在她面前提起她素未谋面的母亲,家里甚至连一张她的照片也没有,不要说面容了,阮缈缈连她姓氏名谁都不知道。
  门铃不过响了几秒,立刻就有人来开门,看起来是屋子里的主人在专门等着他们一样。
  张芝容笑容满面出来“哎呀你这孩子,怎么好意思让顾琂抱你呢?赶紧下来,别累着人家。”她说着就要上手把挂在顾琂身上的阮缈缈扒拉下来。
  浓烈的香水味呛得顾琂喉头涌起痒意,他偏过头咳嗽一声,抱着阮缈缈后退几步才面露不喜淡淡开口“臭。”
  那话的针对意味太强了,张芝容脸上七分虚假三分阿谀奉承的笑差点都挂不住,她收回手尴尬笑笑“刚刚在厨房,味道是大了些。别站着了,赶紧进屋吧,菜都准备得差不多了。”
  转身后脸色瞬间黑了下来,恨恨咬牙切齿。只有她知道自己压根就没进过厨房,菜全都是吩咐阿姨做的,顾琂那句话就是在说她身上有异味。
  看到张芝容吃瘪她就高兴,阮缈缈心情好,胆子也大了一点,捧着顾琂的脸夸他“不愧是聪明人,骂人都简短有力。”
  青涩的少年脸上没有多少肉,哪怕被阮缈缈双手捧着脸颊挤压也没有变得面目狰狞。
  不过这么一直抱着也确实不是回事,让那些人看见顾琂把她当成一只猫照顾的模样,又该暗地里传他有病了。
  小手拍拍腿弯处稳稳当当的胳膊,示意他放自己下来“好了,已经到了,你可以不用抱我了。我腿麻了,不舒服,想自己下来走走。”
  顾琂本来是没有动作的,直到听见她说自己不舒服,神色慌张将人轻轻放到地上,半蹲在她面前担忧地盯着她的腿“不舒服?”
  印着小兔子的牛仔短裤下那截小腿白嫩纤细,阮缈缈装模作样跺跺脚“不用担心,走会路就好了。”
  “还有,等一下不可以叫我小猫。”
  “?为什么?”小猫就是小猫,为什么不能叫?
  “因为……这是我们的秘密,只有我们两个能知道。”阮缈缈苦思冥想了个借口搪塞他。
  秘密?专属于他和小猫的秘密?这个说法让顾琂很是愉快的接受了“好,小猫和我的秘密。”
  见他没有纠结称呼问题阮缈缈松了口气。
  “好,现在进去吧,等会要是不舒服记得和我讲。”
  顾琂乖乖点头“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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