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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元宁是记者,最擅长调查,她走访附近村民,发现一个目击证人。
  那家小孩看到元也被堂哥推下水,她爸妈怕惹事一直瞒着。
  元宁苦口婆心劝说,又给对方钱,她们才愿意说出实情。
  就在元宁带着真相,怒气冲冲找回去的时候,碰上赵征妈劝赵征过继元也堂哥。
  儿子被害,还要认杀人凶手当儿子,就没见过老太婆这么无耻的!
  元宁那个气呀!一辈子知书达礼的人,当时像个泼妇,和老太婆大打出手。
  巴掌扇的再用力,也难以抵消她心头之恨。
  发泄一通后,元宁当着村里人的面,说出元也溺水真相。
  又因为迁怒,恨恨看着赵征,留下一句“离婚”就离开,发动媒体力量找元也。
  路舒白愤愤不平,“为什么不报警,把她们抓起来!”
  听到她打抱不平的声音,元也心中温暖。
  捏捏她气呼呼的脸蛋开口:“当时刚建国,这些制度不健全,报警基本不会有结果。”
  “那你爸怎么做的?”路舒白盯着他,大有赵征要是助纣为虐,以后绝不认他的意思。
  “其实我爸也没什么错,一个期待父母亲情的人能有什么错,他虽轻信家人,也及时醒悟了。”
  这么多年过去,元也早就不怪他。
  “我爸当场断绝关系,老太婆撒泼打滚指责我爸不孝,还要闹到部队。
  场面僵持不下时,村里有长辈不忍,好心说出我爸当年走丢的事。
  我爸是老二,处在中间爹不疼娘不爱,十几岁的少年,因为逃难路上生病,被全家人抛弃。
  他们趁着我爸生病昏迷,把人丢下走了。
  村里一起逃难的人,看不下去劝两句,结果被我奶骂回去。”
  这老太婆真是坏得明明白白,路舒白又长见识了。
  “你爸也算是歹竹出好笋了!”
  “的确!”元也继续往下说。
  “接二连三出了这样的事,老太婆再闹也没人向着她,我爸顺利断绝关系,还特地到领导那里说明情况。
  不过,为了不影响仕途,等他们老了,会按照村里养老标准付养老费。
  之前给的那笔钱,我爸要不回去,就当以后的养老费。”
  “签协议了吗?”路舒白抓住他问,“不然以后还有的磨。”
  “签了,我爸做得很绝,签协议、改名一气呵成。”说到这,元也想起一些好笑的事。
  “你知道我爸以前叫啥?”
  “叫啥?”
  “我爸排行老二,叫赵二河。”
  “噗嗤~”路舒白差点笑弯腰,“我婆婆以前就没觉得那名字傻气吗?”
  元也狡辩,“我妈不是那肤浅的人!”
  “当时这事在部队闹得挺大,毕竟,一个军官和亲生父母脱离关系,终归影响不太好。”
  路舒白抓住盲点,“你说我爸和你爸当时同在一个军区,这事又闹很大,是不是因为你爸改名,才阴差阳错没遇见。”
  “那可不!”元也很无语,“路叔也打听了,结果和我记忆里名字对不上。还没继续打听,我爸就转业了。”
  “为什么要转业?”
  “部队管理严格,出来都要打报告,我爸为了方便找我,才决定转业的。”
  “哼,这还差不多。”路舒白本来对这个素未谋面的公公印象不好,现在听着也不是无药可救。
  “所以啊!我并不怨恨他们,为了找我,他们都付出很多。”
  “那咱妈和叔叔后来关系怎么样?”
  听路舒白这么问,元也莫名被戳中笑点,“你这亲疏远近分得很清楚啊!”
  “哼,”路舒白撇嘴,“他让你受苦了,必须多吃点苦头。”
  元也蹭蹭她脑袋,“谢谢舒舒心疼我!”
  “我妈找到我的时候,压根没告诉我爸,还把我名字改了跟她姓,我爸一年后才知道我被找回来。
  两人那么些年一直吵吵闹闹,后来才重新在一起。
  意外有了我弟,他们怕我心里不舒服,更是比以前还勤快的补偿我。
  她也不想想,我比我弟大十六岁,怎么会吃这种醋。”
  “哼!tຊ婆婆干得漂亮,轻易原谅,男人不会珍惜,就得让他们长记性。”路舒白同仇敌忾道。
  “媳妇,你可不能一棒子打死所有人。”
  两人说了好一会儿话,才沉沉入睡。
  第二天一早,元也去训练,路舒白也早早起床看书。
  路沛白虽在休假,也没有松懈,和元也一块去训练。
  两人回来的时候,路灼光正坐在沙发上看报纸,白桦在厨房帮保姆做早饭。
  主要是她想亲手给做饭给闺女吃。
  元也厚脸皮打招呼,“爸,我昨晚睡得很好,以后我会经常带舒舒回家的。”
  路灼光翻报纸的手用力抖,对上元也没个好脸色,“哼,你一个女婿,整天待在老丈人家,不像话吧!”
  “那没事,妇唱夫随么,我不在意世俗的眼光。”
  路沛白跟在后面痛心疾首,“爸,我当时拦着不让他们结婚,你非不听,现在好了,你亲手把自家姑娘送出去了。”
  “我也后悔呀!”想到这,路灼光就来气,“这小子说好假结婚,你看看现在,直接把我闺女叼进狼窝。”
  “沛白,爸,话可不能这么说。”元也听这话也不恼,跟他们有理有据分析。
  “我是沛白最好的兄弟,是咱爸妈半个儿子,我是什么人你们最清楚。所以,舒舒嫁给我是最好的选择。”
  路灼光冷哼一声,路沛白也不愿意承认那番话有道理。
  白桦从厨房走出来,“元也说得没错,闺女就算现在没结婚,在家也待不了几年。与其找别人,不如找个知根知底的。至少元也是咱们看着长大的,还同在一个军区,想见面随时都能见。”
  家里老大发话,两个男人不敢再多嘴,这事正式揭过。
  元也谢过丈母娘,无比真诚开口,“爸,妈,我原本打算就近找好日子办酒。现在舒舒高考,我打算等她考完试,和升学宴一起办了。”
  “是该办,之前就发喜糖,总归不太正式。因为嘻嘻回来,我这些天被喜悦冲昏头脑,也没想起来这事。”
  白桦一锤定音,“我给你妈打电话商量日子,你们小年轻该工作工作,该学习学习。”
  “谢谢妈!”
  “行了,一家人不用客气!”白桦摆摆手,“早饭好了,去看嘻嘻起床了没?”
  “起了,我出门的时候就起了,嘻嘻现在争分夺秒学习呢。”
  “也太辛苦了吧,你快喊她下来吃早饭。”
  “好嘞,妈!”
  元也脚步轻快上楼,就看媳妇在奋笔疾书,他轻手轻脚走过去,“舒舒,吃饭了!”
  “好,”路舒白抬头看他一眼,又继续给笔记收尾。
  元也在旁边帮她收拾书包,两人一起下楼。
  “小妹,快来吃饭,”路沛白帮她拉椅子,“吃完饭,哥送你去上学。”
  “好呀,谢谢哥!”
  对于亲人的关心,路舒白根本拒绝不了,或者说,她不想拒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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