进去之后,那两个人便是取下了她眼睛上的黑布和嘴里的布条,跟着便是走了出去,铁门一声巨响后,把她锁在了里面。
率先感受到是那扑鼻的腐败臭味,许思漫艰难的睁眼,一时间眼前却是一片的雾蒙蒙,忍不住又闭了起来,好一会之后眼前才清晰起来。
率先映入眼帘的便是生锈发红的管道,唯一的光线便是仓库上方的那几个透气窗,阳光斜斜的射在对面的墙上,仓库右上角摆放着几个冰冷固定的铁制工具,被泡涨的墙皮边随意堆放着一堆发黑腐败的纸箱子,上面印着洪刚加工厂。水泥地面肮脏且潮湿,遍地都是黑色不知名污迹,腥味和腐败的味道混在空气中,让人欲呕。
她皱了皱眉,忍不住干呕了一下,好一会才勉强适应下来。待缓过气来时,心里盘算着,从自已昏迷开始到现在满打满算不会超过三天,而他们从市中心出发,还要一路避过高速和检查,无论如何也开不出g省的范围,而过来的时候一路颠簸,有盘旋的山路,加上一路听到的汹涌澎湃的水声,应该是条大河。按照这些条件推算,那么这群人应当是带着她往西边山区走了,只有这个方向,因为没有什么支柱性产业同时风景也不够秀丽,更是没有什么名人名迹可以宣传,所以一贯不被发展重视,也是用来藏人最好的地方。
可分析出来又有什么用,现在的自已还不就是别人砧板上的鱼肉,任人宰割。ĺ
许思漫忍不住苦笑。被人绑了许久,现在手脚极度僵硬不适,自已穿的浅褐色呢子大衣一路在车里擦地已经脏的不成样子,她努力的动了动,想要给自已换个舒服一些的姿势。
只是刚刚转过头,视线一望过去便是凝结在了当场,像是看见了什么不可思议的事情。
苏语冰。✘ᒑ
她双眼紧闭软软的躺在地上,不仅是白色的羽绒服连带着她那张娇美的脸,悉数都沾满了地上的污迹。
许思漫尝试着叫了几声,但对面却是纹丝不动,似乎是陷入了昏迷。
竟然她也被绑来了,而且看这样子比自已先到,而且估计也是受了一番折腾。
许思漫先前还怀疑过是她,现在倒是打消了念头,顾廖娇那边自然也是不可能了。
现在只剩下了顾家二房,如果只是将自已绑了过来,许思漫或许还以为是单纯为了报复自已,现在居然是连苏语冰也是一网打尽,明显这就是冲着顾明凯来的,眼见着集团内部斗不过人,便开始想这些歪心思了。
即便如此,许思漫心间也是忍不住腾的一下燃起了怒火,心里是有一万头羊驼奔来跑去。
靠,去你大爷的顾明凯,顾文德。我都已经离婚了,你们争斗的这把火居然还烧到了我身上。顾文德你绑苏语冰还有个说法,顾明凯他又不在乎我,绑我有个屁用,这种事难道还要搞什么买一送一的吗,
沉寂了好一会,一直听到门口铁门响声传来,许思漫才回转过神,视线看了过去。
进门的是一个年纪大概二十五六的青年,穿着黑色的套头衫,寸头身形健硕,脸上带着面罩只露出一双黑黝黝的眼睛,手里还端着用铁碗装着的一大碗的白粥。
“你要是不闹腾,我就给你松绑,否则我就直接灌。”青年冷声说道,居高临下的看着她,眼神里有些警告和顾忌。
现在这个女人倒是蛮镇定的,不像之前那个一来便是又闹又骂的,甚至还把饭给砸了。他们实在是被吵的有些烦了,干脆就给她来了一针,躺着睡去吧。
“好。”许思漫沙哑着声音说道,她是真的被饿的狠了,现在看见白粥,胃部在激烈的叫嚣着。但理智让她表面上还保持着基本的淡定。
青年没有多言,直接过来便是给她解绑,对面的女人现在饿的头晕眼花的,他也不顾及是否会被突袭,更何况外面他还有兄弟在外看守着,只要稍微有点脑子的,都不会这个时候动手。
在松完绑之后,青年甩下一句碗他下次过来送饭再收,接着便是毫不犹豫的转身便走,铁门跟着锁上。
被绑了太久的手脚血液不通,一时间使不上劲,许思漫活动了许久才勉强将摆在地上的铁碗给捧了起来,雪白的粥在这般满是肮脏污迹的环境下显得格格不入。
来不及擦脸了,已经被饿的急了的许思漫连忙大口大口吞咽着,这个时候即便是一碗什么都没有的白粥都对她而言是无上的美味。
真的,人只要饿的狠了,吃啥都是好吃的。
胃里有了东西,人的状态也逐渐也好了许多,许思漫歇息了下,继续揉动着手脚甚至还勉强的爬了起来,她先是过去看了看苏语冰的情况。
呼吸匀称,身上没有伤也没有什么不该有的痕迹,这让她心下暂时安定,至少这帮人不是冲着折磨来的,伸手又推了推,见人一直没有反应也就不再理会了。
这仓库算不上太大,大概也就是有个四十多个平方,估计也就是作为备用放些临时用品,她在里面转了一圈,仔细的观察了下。
满是锈迹的管道应当是早就没有用了,轻轻一碰便满手的渣,甚至让人不仅怀疑稍微多用些力气,恐怕都能把管道直接弄断掉,而这也是打消了她想要踩着,偷摸摸爬上去通过透气窗看看外面情况的想法,泡水的墙皮那边的味道尤其冲鼻难闻,许思漫勉强用脚踢开那些旧纸箱看了一眼,红砖裸露隐约带着水意,伸手摸了摸尝试着挖了挖,能挖动但是在被看管下,这可能有点太明显并且没有工具,极度的费手。
略微的尝试了下之后,许思漫还是放弃了这个想法,就这么大个地方也没有其他可以利用的。至于外面的人,似乎是得到了什么指示,对她说的话一概采取了无视的状态。
反正只要人不死,那就怎么样也没有问题。
现在是人在屋檐下,不得不低头,许思漫叹了口气,挪动着浑身满是淤青的身体,在这仓库里找了个稍微干净一点的地方坐了下来,沉默的看着从透气窗上射下来的日光,不一会便是闭目睡了过去。
她太累了,趁着这帮人现在还没有下一步的动作,必须赶紧休息,不知道后面这帮人还会有什么花招等着她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