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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没有人知道月般般在说什么,但德全就是莫名的替兰台宫这老宫女捏了把汗。
  眼瞅着老宫女气呼呼地走了回来,月般般急得直跺脚,“哎呀没错了,一样一样的。”
  老宫女咬着牙问:“什么一样?”
  月般般指着老宫女的腿,“有些话,我不知当讲不当讲。”
  老宫女心说你都讲到这个份儿上了,我要是不听完我睡得着觉吗?
  “讲!”
  “好,那我就说说。嬷嬷,您这腿,怕是有点毛病。我们乡下有一个人就是这样的,走路腿画圈儿。平时看不出来,但偶尔发作的时候就会画那么几下。
  有游医指出这是病,他还不信,后来因为治疗不及时,腿烂了,人死了。”
  老宫女懵了,“我腿有毛病?我走路画圈?你哪只眼睛看见的?”
  “两只眼睛都看见了啊!不信你问他们。”她扯扯德全和撑花,“你们也看见了吧?”
  他们没看见!
  但他们不能让月般般下不来台。
  于是齐齐点头,“看见了。”
  老宫女急眼了,“看见什么了?我哪有走路画圈?这么多年从来没人说过!”
  月般般叹气,“那是因为嬷嬷您位高权重,这兰台宫里除了贵妃娘娘,怕就是您了。”
  老宫女直了直身子,明显对这话很受用。
  月般般继续道:“所以他们即使是看出来了也不敢说,怕得罪您。
  可我是个实在人,贵妃娘娘对我这么好,我不能当个良心喂了狗的白眼狼呀!我得报答!”
  老宫女:这么快就把这话还回来了?
  月般般的声音又传了来,“您是贵妃娘娘身边最得力的嬷嬷,您高兴,娘娘就高兴;娘娘高兴,皇上就高兴;皇上高兴,皇后就……”
  德全使劲儿拧了她一把。
  月般般龇牙咧嘴地把最后一个“高兴”给吞回去了。
  “总之,我就是想报答贵妃娘娘,所以才指出嬷嬷这病症。”
  老宫女不信,“我到底哪有病?哪条腿?”
  月般般往下指指,“右腿,右腿膝关节发生了轻微的错位。这是发现得早,再晚就是严重错位,没救了。”
  她一边说一边弯下腰,伸手往老宫女的右膝盖骨上拍了几下。
  一枚银针夹在手里,扎进肉里,眨眼工夫又消失了,被送回了种植园。
  “我这样拍,您是不是感觉腿麻?”
  老宫女脑子“嗡”了一声。
  确实麻。
  她真有病?
  “走两步,有病没病都走两步,看看到底画不画圈。”月般般指挥她,“就在这,走两步。”
  老宫女懵里个懵地开始走,走过去,走回来。再走过去,再走回……
  德全和撑花瞪大了眼睛!
  卧槽!
  画圈儿了!
  “哎?我怎么画圈儿了呢?我这腿怎么不听使唤了呢?”老宫女有反应了!
  她看向月般般,一脸的惊恐,“离王妃,怎么回事?到底发生了什么?”
  月般般问她:“是不是觉得有病的那条腿没有力气?膝盖酸疼?不画圈儿就走不稳路?”
  她重重地叹了一声,“唉!嬷嬷,赶紧找人治吧!再不治真就晚了。我也是跟嬷嬷投缘,才多说了两句,我都是为了嬷嬷和贵妃娘娘好。”
  “哎哎,好孩子!好孩子!”老宫女感动够呛,“离王妃啊!刚刚是老婆子我不懂事,说话不好听,您可千万别往心里去。可真是大善人啊!瞧瞧这样貌,一看就是心肠好的。”
  老宫女一激动,从腕上撸下来一只金镯子。
  “虽然不如娘娘给的东西珍贵,但这也是我身上最值钱的了,王妃收着。”
  月般般客客气气地推脱了几下,就把镯子握手里了。
  老宫女两眼含泪地说:“我这个腿脚,也送不了王妃太远了。”
  月般般点点头,“嬷嬷快回去吧!一定要多休息啊!”
  老宫女回去了,一边走一边冲她挥手,“好人一生平安!”
  直到离开兰台宫范围,德全才小声问了句:“怎么回事?怎么就麻了?”
  月般般说:“没什么,我拍你几下你也麻,那地方本来就是麻筋。”
  “那她为啥又画圈儿了?”
  “腿麻走路不就画圈儿么!”
  撑花懂了,“合着好好的一个人,就这么被你给忽悠瘸了?”
  德全:“呵呵,还祝她好人一生平安呢!”
  终于到了锦绣宫。
  这里冷冷清清的,往来的宫女太监也不多。
  跟长秋宫和兰台宫比起来,多少显得有些寒酸。
  撑花怕她有想法,赶紧道:“并不是故意冷落锦妃娘娘的,是锦妃娘娘本身的性子就比较清冷,不喜欢人多,所以才撤了不少下人。
  实际上锦妃娘娘是宠妃来着,待会儿您见着就知道了,奴婢从来没见过那样的美人。”
  撑花说得没错,锦妃娘娘确实是太美了。
  还不是那种热烈的美,而是安安静静的美,冷冷清清的美。
  所有五官都长到了最合适的位置上,即使身体不好在榻上靠着,也是我见犹怜。
  七皇子跟她简直就是一个模子里刻出来的,连生病的样子都那么像。
  德全推了月般般一把,月般般赶紧上前行礼。
  锦妃见到她有些激动,一激动就咳嗽,跟七皇子一个毛病。
  见她要跪,赶紧摆手,“不要跪,咳咳,不用跪我,我不在意这些虚礼。”
  月般般也不知道该跪还是不该跪,一时间有些尴尬。
  撑花赶紧上前把她扶起来,然后主动跟锦妃说:“这位就是七殿下的王妃,安远侯府的二小姐,今天带进宫来给娘娘看看。”
  锦妃一直看着月般般,也不说话,就默默地看了好久。
  直到撑花又叫了一声“娘娘”,她才回过神来,然后冲着月般般笑笑说:“是我看入神了,你别笑话我。你跟你母亲长得很像,我一眼瞧见你,还以为是书琴又回来了。”
  月般般感觉后脖颈子冷风嗖嗖的,但是她表示尊重。
  锦妃又说:“你能在这种时候到离王府去陪着华儿,我很感激你。没想到我跟书琴时隔十六年之后,还能有这般缘分。”
  月般般试探地问了一句:“娘娘,您不怕我克七殿下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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