翠花?
这个名字让林管家惊呆了。
他已经很多年没有听过这麽…这麽…
“林管家,你觉得如何?”
“好,好听,真真是清新脱俗!”
林管家脑袋里收刮不出别的夸赞词了。
这时,陆怀宴从外面走了进来。
白傲霜终於憋不住了,柔柔弱弱的说道:“王妃,奴家姓名乃刚过世的父母所赐,奴家留着是个念想,可否就叫奴家傲霜?”
说着,她眼眶都红了,仿佛受欺负了一样,惹人怜惜。
司徒玖也看到了陆怀宴,但她依然淡声道:“不行,我养在庄子上的狗就叫傲霜,你和它重名了,叫你傲霜,我会有种在叫狗的感觉。”
白傲霜的脸僵住了,她怀疑司徒玖买下她,是为了淩辱她!
可是她根本没有得罪过司徒玖啊。
难道是因为她长得貌美,而司徒玖容颜丑陋,出於嫉妒才羞辱她?
对,一定是这样!
她神色委屈:“奴家真的不想叫翠花……”
“噗!翠花?哈哈哈哈!笑死小爷我了!”
司徒玖这才注意到,陆怀宴的身後还有个人。
他穿着惹眼的红色锦袍,模样俊秀,手里拿着折扇,一派风流之态,此刻正捧腹大笑。
司徒玖认识他,这位,乃是武安候府的世子,苏楷。
同样是侯府,司徒玖所在的永宁侯府,已经是暮日西落,外强中干,入不敷出,如同一个表面漂亮的空壳子。
而武安候府却是一番繁荣兴旺之势,因为武安侯有辅国安邦之大才,曾与镇北将军一同领兵驱除外敌,打了几场非常重要的胜仗,受皇上看重。
但後来……镇北将军府被抄家,武安侯也被君上猜忌,後因犯错,全家上下被流放千里。
眼前这个意气风发的侯世子,听说也死得极惨。
苏楷丝毫不知晓他将来可能死相凄惨,他笑得肚子都疼了,没想到淩王妃居然是这样的妙人儿。
有趣,太有趣了。
他越笑,白傲霜的脸色越难看,她眼泪大颗大颗往下掉:
“奴家父母双亡,如今不过是泥潭里的浮萍,孑然无依,叫什麽名字是奴家无法决定的,只希望王妃不要因为奴家身世差而羞辱奴家。”
往常她这般落泪,不知有多少男人心疼怜惜,白傲霜对她的魅力是自信的,她不信她这样娇弱凄苦,淩王和苏世子还不动恻隐之心。
和脸上有着丑陋黑色胎记的司徒玖相比,她称得上是花容月貌,赏心悦目了。
谁知,淩王面无表情的说道:“王妃救你於水火之中,给你家还了百两赌债,你不知恩图报就罢了,何故给她身上泼脏水?”
司徒玖没想到陆怀宴也不吃白莲花这一套,和别的男人很不一样。
当然,苏世子也没有什麽怜惜之色。
白傲霜俏脸一白:“奴家不是……”
林管家连忙说道:“你已卖身为奴,该自称奴婢,还有,王妃给你赐名是你的福气,不要身在福中不知福。”
苏楷笑得灿烂:“翠花挺好听啊,多好记!”
“林管家,带翠花下去吧。”
司徒玖懒得在白傲霜身上浪费时间,刚才的这一番谈话,已经能看出对方还没有修炼到家,情绪藏在眼底,不如前世见到时心机深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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现有已将其放在眼皮子底下,想来也掀不起什麽风浪来。
林管家带着白傲霜走了,刚来王府的奴才,还得教教规矩。
“不知王爷有何事?”
陆怀宴挥退院子里的其他下人,对她道:“你之前说你会医术,本王想让你救一个人。”
司徒玖毫不犹豫的点头道:“好,王爷请带我去。”
陆怀宴帮她那麽多,她做点什麽是应该的,更何况,师父说,救死扶伤是每一个大夫应有的责任。
陆怀宴意外她这般爽快,司徒玖已经转头进去拿了一个木头做的药箱出来。
王府本有府医,但府医恰好去了城外,赶回来需要时间,因人命关天,所以他想到了司徒玖。
意外归意外,陆怀宴立即带她前去。
听雨阁就在司徒玖现在住的栖云院旁边不远,现由陆怀宴暂住。
栖云院才是从前陆怀宴住的院子,後布置了婚房,相比起来,眼前的听雨阁就显得没那麽宽阔,里面的陈设也很空荡。
看到这里,司徒玖有些不好意思,想着得搬出栖云院才行。
“人就在这里。”
陆怀宴在内间的床边停下,司徒玖已经闻到了浓郁的血腥味,抬眼便看见一个面色苍白,做侍卫打扮的年轻男子满身是血的躺在床上。
他身上已经被包紮止血,但血还是往外流,地上都滴了许多。
“血止不住,是中毒了吗?王爷请讲一下伤者的具体情况吧。”
司徒玖快步上前,一边出声问道。
陆怀宴和苏楷眼中都闪过惊讶,她还没有检查,就已经知道人是中了毒。
苏楷已经收起了吊儿郎当的神情。
陆怀宴道:“他是我的暗卫,胸口和後背中了两箭,箭头已经处理,但箭头上淬了不知名的毒,现在无法止血。”
司徒玖走近,看清了这个暗卫的脸,忽然愣了一下。
这…这不是後来君昊泽身边那个心狠手辣的贴身侍卫杨川吗?
不,不对,杨川脸上没有痣,而且仔细看,他和杨川长得像是像,但还是有区别的。
这人,莫非是杨川的亲人?
司徒玖突然想起来,杨川对淩王非常痛恨,说他的兄长是被淩王暗害,淩王死後,他还高高兴兴请人吃酒。
所以,眼前这个男子,就是杨川的兄长吗?
司徒玖忽然一阵胆寒。
上辈子君昊泽很赏识杨川,因为他武功高强,多次救君昊泽於危难之中,比宫中的大内高手还要厉害。
以他的心机,很有可能为了让杨川死心塌地的跟着他,害死其兄长,嫁祸给陆怀宴。
只是司徒玖没想到,这麽早,君昊泽就已经把手伸进了淩王府。
“你认识他?”
司徒玖的异样,被陆怀宴看在眼底。
她连忙收起内心的惊讶,含糊说道:“可能以前见过,有点眼熟。”
说完,上去解开伤者的包紮。
她没看到陆怀宴和苏楷对视了一眼,目光中带了几分冷意。
因为,杨山是陆怀宴的暗卫,他的脸,从未展现在外人面前。
杨山虽有个弟弟,却在寺中学武,从未下山。
司徒玖所说的眼熟,很有问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