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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世子、世子妃,侯爷派人来请二位去前厅。”
沈锦洛沉默着等待他的下文,门外却突然传来下人的通报声。
一问时辰,已经是卯时三刻。
“你回去禀报一声,待我们换一身衣裳就来。”
门口的下人领命退下了。
单千濯说话的时候,也已经坐起来,在床上四处翻找,最后从一边摸出一张干净的白色手帕。
沈锦洛好奇:“这个是什么?”
单千濯看了她一眼。
“贞洁帕。”
他心中隐隐觉得有些奇怪。
姜府甚至没有教习她女子应该知晓的事情,很多时候她知道的比自己还少。
单千濯心中思绪百转千回,但没有表现在脸上。
他越发对她感到心疼。
如果昨日姜顾宁说的是真的,那么她从小便被当作棋子一样对待。汲取她身上气运,却不给任何教导。
真是……一群人渣。
恐怕连她身上的本事,也是为了在吃人的姜府生存,而不得已练就的吧。
沈锦洛看他眼眸低垂一言不发,不知道他心中的想法。
要是知道,估计会说这是一场天大的美妙误会。
养在姜府的原主已经死了,而自己只是来自异世的一缕幽魂。
至于什么是贞洁帕,电视剧里没看一千遍也有一万遍了,他一说她就知道是什么东西。
演戏演全套,沈锦洛双手双脚支持单千濯作假。
一来,这样做二房三房的人挑不出毛病。
二来,做戏做全套,也省得露出端倪让人猜忌。
在沈锦洛期待的目光下,单千濯沉吟一会,从枕头下拿出一把锋利的匕首。
沈锦洛:……
她瞪大了眼睛。
“你,你藏这东西在枕头下,是准备半夜捅死我吗?”
淦!
他这是不安好心啊!
面对沈锦洛的上下打量的狐疑目光,单千濯失笑。
“不是,原先是拿来防贼的,放在枕下也不占位置。”
他在自己指尖扎了个小口,挤出几点血在贞洁帕上。
沈锦洛将信将疑地“嗯”了声。
单千濯喊来下人梳洗更衣,准备去前厅。
丫鬟们鱼贯而入,有人收走床上那张沾血的贞吉帕,朝着沈锦洛投来暧昧又意味深长的笑。
沈锦洛:麻了。
前厅。
永宁侯坐在上位,旁边站着的是永宁侯府二房、嫡次子单恩景,以及三房的主母陈氏。
沈锦洛今日一身水红色的宫装,裙摆以金线绣着锦鲤图样。梳着妇人的发髻,鬓发间珠玉碰撞发出清脆的响声。
她面色含春,眼波流转。
看起来比平日里的打扮更要娇俏美艳上几分。
有二房三房的人在,沈锦洛和单千濯并排站着,对着上位规规矩矩行礼。
“孙媳/孙子,给爷爷请安。”
“好好,快起来。”
永宁侯很高兴,一边笑着让下人把早就备好的红包拿上来,一边捂嘴咳嗽。
“咳咳,快把我给乖丫头的红包拿上来。”
红包鼓鼓囊囊,捏上去就知道里面装了不少的银钱。
沈锦洛担忧地看向永宁侯。
他今日穿着藏青色常服,鬓发花白,似乎比上次见到的还要多几根白发。
“父亲,您今日是哪里不舒服?”
不等沈锦洛开口询问,单恩景率先开口了。
他今日穿的是玄色长衫,坐在轮椅上,身后只一个丫鬟伺候。面色很不好看,像是每个人都欠了他百八十万似的,眼神阴翳怨恨。
上次和他站在一边的罗氏,今日也不见了踪影。
“从昨日起,您就一直咳嗽,是不是感染了风寒?”
永宁侯闻言,面色不善地看着他,表情很是厌恶。
“本侯还轮不到你来关心。”
“父亲,话不能这么说,二哥也只是关心你的身体。”陈氏坐在一边,闻言赶紧打圆场。
“咳咳……呵,担心本侯的安危?他怕是最希望本侯死的那个吧?”
永宁侯说话一点都不客气。
他眼神冷刀子似的扫视在单恩景身上,正好看见他眼中对他的怨恨,顿时气不打一处来。
抬手一个茶杯砸在他身上。
他厌恶自己这个儿子,哪怕听见他说话都觉得恶心。
自从上次沈锦洛在他房间内找出那个稻草人, 永宁侯就私自派人将二房近年所做的事都一一探查过。
罗氏确实想害他不假,但是也是受人蛊惑,如今术法反噬在她身上,已经没几个月好活了。
所以永宁侯没有把这件事抖露出来,想着给二房最后一个体面。
可单恩景呢?
罗氏做下的一切都是因为他,如今罗氏因为他都要死了,他还能心安理得再次出现他面前。
永宁侯觉得他越来越看不清这个儿子了。
茶杯掉在地上碎开,清脆的响声像是砸在每个人心底。茶水湿哒哒浇了单恩景满头,称得他眼底的怨恨之色更重。
只是他很快收敛了眼中的神色,低垂着头,任由身上的衣服被茶水浸透。
屋内的下人早就习惯,谁也没有上前。
三房的陈氏看看这个,看看那个,不明所以。
她今日穿着浅绿色的宫装,身形丰腴,怀中抱着一三四岁的小孩坐着。满腔都是在为单恩景打抱不平。
“父亲,话不能这么说。如今千濯娶新妇,您就得了风寒。”
“指不定这病气是从外边带来的……”
话里话外,有将话题引到沈锦洛身上的意思。
陈氏察言观色本事不错,之前三家分家,一直相安无事。
如今沈锦洛一来,大战就一触即发。
现在不说沈锦洛一进门就成了大房的当家主母,仅仅只是一个微不足道的乡野血脉、高门假千金,待日后永宁侯西去、单千濯承袭爵位,她就要永远压在他们二房三房的头上。
陈氏是越想越不甘心。
陈氏并没有掩饰她的满满恶意,因此沈锦洛也感受出她话中的针对之意。
不就是说她昨天才来,永宁侯就生病,是她不详把病气带给了永宁侯。
“三婶。”
沈锦洛甜甜笑着,将伸手不打笑脸人的不要脸精神发挥极致。
“话不能这么说,你这不就是明摆着说我克爷爷吗?”
“要这样说,侄子刚会说话了爷爷就生病了,是不是侄子妨碍爷爷啊?”
她之前在永宁侯的院内布下了聚灵阵,不说小病小灾,就算是有人想要施加邪法都很难得逞。
如今她看永宁侯,却发现他体内有一小股阴气乱窜。
有人又对着永宁侯下手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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