被李进当众质问羞辱时,余佳希委屈,因为伤她的是曾经最在乎她的人。
这几年余佳希习惯了受委屈,别人的,自己人的,她不是好了伤疤忘了疼,只是在慢慢计算得失。
离开李进,与其说是失望攒够了,不如说是从前的情义还够了,余佳希自问,她不欠李进什么了。
听到余佳希从压抑到哽咽,段延喉结一滚,低声说:“想哭就哭,我陪你。”
余佳希想起李进,李进总是让她不要哭,说眼泪没用,所以她轻易不哭。
有时情绪崩溃只是一瞬,余佳希失声而泣,原本垂放的手,终是抬起抱住段延。
段延等这一刻等了太久,他原以为会感谢李进的无能狂怒,可事实上,余佳希眼眶一红,他就恨不得弄死李进。
待到两人出安保室,已经过了快二十分钟,段延握着余佳希的手,出门打车。
段延:“南站。”
余佳希眼眶泛红,声音发闷:“要去哪儿?”
段延声音温柔:“陪你回栾城。”
他打开手机,“把你身份证号给我,我订票。”
余佳希沉默,段延侧头,轻声:“怎么了?”
余佳希脑子不是一团乱麻,而是一片空白,根本无法思考。
段延替她捋了一条线:“正好快过年了,就当提前休年假,我陪你回家探亲。”
余佳希登时窘得垂下头,段延知道她不好意思,小声逗她:“都到家门口了,你不能不给我一个名分吧?”
余佳希跳车的心都有,生怕前面司机听见。
一小时后,两人坐上回栾城的动车,余佳希思忖再三,开口:“李进知道我家在哪儿,他出来后还是会来找我,你到栾城先找个酒店休息,我回家跟家里说清楚。”
段延牵着她的手道:“我跟你一起回去,你不用担心你家里人会着急上火,或者身边亲戚朋友多想,你只要如实客观的说清缘由,不是你对不起他,是他自己不想好,还差点儿把你拉下水。”
“至于我这个人怎么样,也得让你家里人亲眼见见,我有信心,你家里人一定会喜欢我。”
余佳希到底让段延说得心乱如麻,她住的镇子不大,听说李进又大张旗鼓地去她家下聘,现在一转头她就带其他男人回家,关键李进还在云城警察局里关着。
余佳希怕别人说她,连带着议论她家里人。
段延瞧她心事重重,歪头盯着她的脸问:“你在想什么,告诉我,我们一起商量,你别一个人放心里琢磨。”
余佳希沉默片刻,轻声回:“我住的地方,如果是带回家的男女朋友,等同默认以后要结婚的。”
说罢,她赶忙补了句:“我不是想绑架你…”
余佳希话未说完,段延接过:森*晚*整*理“哪儿都一样,在夜城如果把对象带回家,那也是变相告诉家里人,这人我很喜欢,很重视,跟她谈恋爱不是闹着玩儿的。”
手指收紧,段延扣着余佳希的手说:“我先去你家给你家里人拜年,等回夜城,我带你回我家。”
赠人吃喝,嘴下留情
余佳希带段延回家时,像做梦一样。
镇子很小,余佳希又很出名,小时候‘出名’是因为她妈生了三个女儿,生她妹时差点出事儿,医生顺道给做了结扎,说以后不能再生了,结果月子还没出,余佳希她爸以打工为由走了,从此再没回来过。
黄彩芸独自抚养三个女儿,一家四口全是女的,这些年可想而知受了多少委屈,好在余佳希争气,她是这个小镇上唯一凭自己本事考出去的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