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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男人先是一愣,随即淡定地用一种疑问的口吻问:“我怎么就是阿延了?”
  沈幼恩伸手指向他的腿。
  她记得的!蒋弗延左侧的大腿上长着一颗痣!
  面前这个男人就有!
  荒谬的怀疑竟然成真,沈幼恩的头皮都要炸开了!
  闻言,他循着沈幼恩的视线低头看了看自己,霎时了然。
  但他依旧从容,从容地又问:“你的意思是,阿延这里有颗痣?你怎么知道的?你见过?”
  “……”沈幼恩狠狠噎一下。
  痣的位置特殊,较为隐秘,如果不是他脱光的情况下,外人确实不可能看得见。
  之前她撞见蒋弗延洗澡,没告诉过蒋序,现在遭到质问,不可避免地生出一丝做了亏心事的心虚。
  可是!等等!先不说她根本没做过亏心事,眼前的情况分明在质问她的人是伪装蒋序的蒋弗延!
  “你别给我转移话题!别给我再装!”沈幼恩的脑子拉回一分清醒,意识到现在最重要的不是和他对质,听他谎话连篇地辩解。
  如果他真的是蒋弗延,那么蒋序在哪儿?
  她现在应该去找蒋序!
  沈幼恩当机立断拉开淋浴间的门迅速往外走。
  光着的脚在浴室的瓷砖地面上不小心滑了一下。
  追在她身后的男人及时搂住她的腰稳住她身体的重心:“你要干什么?”
  沈幼恩推开他,并在此时意识到自己还光溜溜的,下意识用双臂抱住自己。
  他从架子上拽下一条浴巾丢给她。
  沈幼恩姑且先裹住自己。
  “我这里一直有痣。你之前没留意。我也不知道为什么你会因为一颗痣,怀疑我是阿延。”他似乎很无奈,猜测,“你要出去找阿延?”
  沈幼恩闷不吭声没有理睬他。
  他继续跟在她的身后,提议道:“这样吧,你先穿好衣服,我帮你出去把阿延喊进来。”
  “你别动!”沈幼恩回头命令他,“你就留在这里不许动!”
  她现在还不了解具体是什么情况,究竟是蒋弗延背着蒋序冒充蒋序偷摸进来骗她上+床的,还是……还有其他更可怕的可能。
  无论如何她都不能给他抵赖的机会。万一他趁现在出去和蒋序串供呢?她还如何分得清楚他们兄弟俩谁是谁?
  其实她已经在懊恼自己刚才没控制住情绪太过冲动,发现那颗痣之后或许她应该先不动声色、按兵不动。
  “行。”他原地停定,“你要怎样都行。”
  沈幼恩见他也还浑身赤条条的,尤其想到他不是蒋序而是蒋弗延,羞恼得有些气急败坏:“你先把衣服穿上!”
  他照她说的办。
  沈幼恩以最快的速度穿好自己的衣服,趁着这个时候跑出蒋序的卧室。
  她不知道蒋序在哪里,但出于本能她找去了蒋弗延的卧室。
  她连门都没敲,直接拧转门把手打开门。
  卧室里亮着一盏床头灯,里头的人还没睡,靠坐在床上翻阅着一本书。
  见她突然冲进来,他脸上露出惊讶的表情,放下书从床头柜拿起眼镜戴到脸上。
  沈幼恩径直走到他的面前,伸手拽掉他的眼镜:“序哥哥,别装了!”
  “什么意思?”他满脸都是丈二和尚摸不着头脑的表情。
  “抱歉,阿延。”穿好睡袍的男人慢两步跟过来,“我和她有点误会。”
  沈幼恩看看床上的男人再看看刚刚走进门的男人。
  他们俩现在同时都没有戴眼镜,身上的睡袍也一模一样。
  “发生什么事了?”床上的男人问进门的男人,“你们吵架了?”
  “我也不知道该怎么解释。”进门的男人以一种无奈的口吻回答了床上的男人,然后驻足在沈幼恩的身边,问沈幼恩,“你现在想要怎样?”
  沈幼恩指着床上的男人说:“你起来!把衣服给我脱了!脱光!”
  空气瞬间凝滞了一般,安静得诡异。
  沈幼恩也知道自己的这个要求很荒唐,但她目前就只有这个办法。两个人即便是孪生兄弟,不至于相像到在身上一样的位置有痣吧?
  假如……假如真的连痣都一模一样,那她就当场对比他们兄弟俩的裸+体,仔仔细细地对比,她就不信找不出其他的不同之处。
  床上的男人率先打破沉默,他看向站着的男人,迷惑又为难的样子:“这是为什么?”
  站着的男人拉了一下沈幼恩的手:“你这个要求有点过分了。”
  沈幼恩缩回手,拉开和他的距离:“不这样的话,你现在用其他办法向我证明,你是蒋序、他是蒋弗延。”
  “要继续胡闹下去是吗?”他皱眉,表情变得严肃,还有一丝不耐烦,“我和阿延没必要配合你证明这种荒谬又无聊的问题。要闹你自己在这里继续闹,我和阿延要休息了。”
  说完他转身就走,离开蒋弗延的卧室。
  床上的男人也掀被下床,掠过沈幼恩也往外走:“我换个房间睡。”
  沈幼恩红着眼瞪视他们俩的背影,可以想象如果现在有外人围观的话,她在大家眼中一定是个脑子错乱的神经病,所有的话只是她的疯言疯语,没有人相信她。
  而说实话,连她都有点不相信自己了,怀疑自己是不是真的搞错了。
  -
  凌晨三点左右,睡在蒋序卧室里的蒋弗延被蒋序喊醒。
  蒋弗延懒洋洋爬起来:“你女朋友现在什么情况?”
  蒋序自然是确认过沈幼恩已经回了她的卧室,才过来和蒋弗延私下碰头的。
  “你倒是睡得香。”
  “我不睡我能怎样?”蒋弗延打着呵欠,“哥,驴子拉磨拉久了也得休息。总不能我还要彻夜难眠帮你想着解决问题。”
  “没良心。”蒋序笑。
  “这事儿可真不怪我。”蒋弗延将事情的经过讲了一遍。
  蒋序听完,也认为蒋弗延没有哪里做得不妥。
  “我唯一的疏忽就是之前不小心被你女朋友撞见我洗澡。”蒋弗延困兮兮的,又打了一个呵欠,“谁知道你女朋友的眼神怎么那么好,看得那么仔细。就几秒钟,我当时也没放在心上,回头就忘了。”
  蒋序倒是可以理解,理解蒋弗延之前没告诉他这件小事。
  同样蒋序也可以理解沈幼恩的心理:“她发现她认错人肯定觉得尴尬,就没跟我提过。”
  蒋弗延问:“后续你怎么打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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