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紧绷着脸,问:“为什么?”
母亲尖利的声音响起:“你还好意思问为什么?你刚刚当着大庭广众的面下我顾家的面子,你难道觉得自己有理了吗?”
“既然觉得我们顾家亏待了你,那你就不要用我们家一分一毫!今天你就自己走回家,要让你这个不知感恩的感受一下什么叫做天堂,什么叫做地狱!”
坐在母亲身旁的顾思逸也怪声怪气的附和道:“就是!”
此时此刻,像是有一道天然的屏障将我从他们之间劈开来。
他们才是和和满满的一家人,而我只是个不知好歹的局外人。
我二话不说,推开车门,就下了车。
车子毫无留恋地从我面前疾驰而过。
顾思逸探出头来,轻蔑地看过我一眼后,才将她那颗显眼的头收了回去。
此时天色黑沉,路灯遥遥发出昏暗的光,好在我今日穿了件厚外套,勉强可以避寒。
感受到萧瑟的凉风,我忽然开始问自己,为什么在他们叫我下车的时候我就下车?
我大可以厚脸皮一点赖在车上不走,威胁他们若是将我在此地抛下,我就直接将他们的恶行曝光……
我自嘲一笑,为我骨子里改不掉的敏感。
打车软件迟迟未有回应,我不想坐以待毙。
靠着我的双脚,往前走了好一段路。
“滴——”
车灯从我身后闪过,一声鸣笛响彻黑夜。
一辆红色超跑停在我身边。
我停下脚步,侧目看去,却瞥见一张本应该在那两年后才看见的脸——商佑维。
“这么晚了,你怎么一个人在这?荒野徒步吗?”
他还是一如既往地不着调。
与他对话,我的语气也莫名变得熟稔:“你看我这个样子,像是要徒步的人吗?”
他挑了挑眉,对我说:“上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