酒楼内熙熙攘攘,盖过了段宴卿胸腔里的狂跳声。
她面上露出不在意的笑。
“她好歹也算我的表姐,送个东西给我,衡王也要追问吗?”
闻言,骆北延看她的眼神越发厌憎。
“京中谁人不知你们不和,她送东西给你?怕不是你抢来的。”
段宴卿指尖寸寸发凉,维持着那抹无所谓的笑意,直到骆北延走进雅间。
门重重关上,隔绝了段宴卿所有视线。
隐约的,段宴卿听见骆北延对下属吩咐。
“日后出门给本王查清楚,有她的地方,不去。”
段宴卿靠在扶手上,垂着眼,极轻的笑了下。
这天起,她果然没再遇到过骆北延。
直到镇北王府的帖子递到她手上。
段宴卿看了眼帖子,不由笑了笑。
“这肖世子竟同时邀请了我与衡王,不枉我与他同窗一场。”
小芝却忧心忡忡:“姑娘,我听说肖世子也邀请了辛将军。”
段宴卿支着头看向窗外:“那就看能不能撞上好了。”
三日后,镇北王府府门大开,人来人往好不热闹。
直到那辆奢华至极的马车缓缓停稳。
段宴卿一身云锦繁复惹眼,直直冲着门口的世子肖定越开口。
“世子爷,衡王可到了?他在哪儿呢?”
四周人顿时面露不屑。
“这回她来了,咱们又见不到辛将军了。”
“她们素来不和,经常有这位的地方那位绝不出现。”
“真烦,该来的不来,不该来的倒是来了。”
“成北延王长衡王短的,她是真不知道衡王有多厌烦她。”
段宴卿走下马车,朝那些人看过去,冷嗤一声。
“市井长舌妇,真没教养!”
说罢,她抬步便朝府中走去。
而此刻,骆北延正坐在王府的凉亭中,听着周围人谈笑风生。
“衡王殿下,听说那段宴卿被国公爷行了家法,还巴巴的去找您呢?”
“我好久没见过那么上赶着的姑娘了,简直连青楼妓子都甘拜下风……”
骆北延脸色顿冷,他冷冷扫过去:“闭嘴!”
那些人瞬间噤声。
他薄唇紧抿,心中的怒意却怎么都散不下去。
“都给本王滚!”
很快,凉亭中就只剩骆北延和至交袁修。
袁修挑眉:“北延,我还是第一次见你为段宴卿出头。”
骆北延厌恶的拧眉:“本王只是觉得污言秽语,脏了我的耳朵,与她何干。”
“是吗?可以你的身份,压着国公府亲自退婚也不算难事,为何拖了这么久?”
骆北延握紧手中杯盏,看着眼前的湖面。
“国公府也有国公府的难处,本王不屑做那雪上加霜的事。”
袁修耸耸肩:“好,我只希望你不要有情而不自知。”
骆北延不禁嗤笑出声:“绝不会。”
对段宴卿有情?可能吗?
他喜欢的,可是辛归安那样英姿飒爽的女子。
直到宴会快结束,段宴卿也没有寻到骆北延的身影。
她挽着手帕,有些失落的开口:“小芝,为何衡王总避着我?”
此言一出,四周人不禁发出嘲讽的笑意。
段宴卿扬眉,正要发怒,却听前院小厮匆匆走来。
“世子爷,圣旨到了!”
段宴卿眼中划过一抹诧异,跟着众人跪在镇北王府面前。
也终于看到最前方的骆北延。
传旨太监站在众人面前,高唱旨意。
“圣上有旨,明日猎场,在场诸位必须到场,将军府辛归安亦不例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