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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正在吃吃喝喝的徒弟们一抬头,便看见师尊推门走进来,一副心情很好的样子。
  师尊身后跟着一个英姿飒爽的少女……不对,那是裴望!
  四人登时忘了咀嚼,呆呆地鼓着腮帮子,眼神在裴望和师尊身上流连。
  裴望居然舍得换一换她那万年不变的半披发!你别说,你还真别说!这头发一扎起来整个人都利索敞亮了不少,也没那么沉闷阴暗了,衬得那身半永久小袖黑衣都顺眼了许多——她还有这梳头手艺?
  四人交换了一番眼神。
  不,不像,但说是师尊给梳的,他们就更不信了。
  师尊一个生活不能自理的金枝玉叶老娇养,会伺候人梳头?他自己都需要人伺候!
  那就是裴望的那个朋友?
  鱼思遐这才发觉那个怪怪的兰殊不在,便咽下饭菜,开口问道:“师姐的朋友怎么没来?”
  “他有急事,先走一步,不用在意。”文惜墨轻描淡写道:“快,给为师让让,再添双筷子。”
  几人手忙脚乱地搬来一个椅子,空出主位来。李遇安笑嘻嘻地说道:“等了好久都不见师尊过来,还以为师尊不吃,我们就先开饭了。”
  “让为师看看都有什么,嗯,酥烧醋鱼,酱卤排骨……”
  文惜墨满意地落座,正想回头对裴望说些什么,却见门口已经空无一人。裴望不知何时已经离开了。
  徒弟们叽叽喳喳地为文惜墨布菜,文惜墨在一片“师尊你尝尝这个”“还有这个”中吃着可口的饭食,却有些食不知味。
  “师姐的新发型好漂亮啊,是谁帮她梳的?”鱼思遐问。她原本就没吃饱,现在看师兄们吃得都这么香,馋虫才又被勾起来。
  “是为师!”文惜墨骄傲地挺起胸膛。
  “师尊竟然还有这等手艺!”
  “师尊好厉害!”
  “真是想不到!”
  四人啧啧称奇。
  鱼思遐忽然发现了疑点,惊讶地问道:“师姐居然肯让您给她梳头?”
  “我们师徒感情这么好,有什么不肯的。”文惜墨佯装不悦。
  “哦?”鱼思遐挑眉,一脸“我听你在这儿编”地与文惜墨对视。
  文惜墨终于还是败下阵来,如实交代:“小裴儿有事求我。”
  “好啊师尊,你居然挟恩图报!tຊ”
  “为师哪有!”
  门并未合上,却将门内的热闹挡得严严实实。
  裴望在村外信步闲游。
  她刻意收敛气息,与环境几乎融为一体,因此当她从树荫下走出时,徐龄——或者说被兰殊占据了身体的徐龄和他身边的魔卫都露出了惊讶的神情。
  魔卫正要拔刀,却被兰殊按下。
  徐龄的下半张脸本来素净寡淡,被兰殊使用着,却无端多了点惑人的艳色,那双凤眼此时更是波光流转,欲说还休。
  “姐姐,怎么找过来了?”
  兰殊笑盈盈地问道。
  “师尊他们在吃饭。魔气,会打扰他们。”裴望冷淡道,“而且,我不是你姐姐。”
  “这样啊,还以为姐姐是来为我送行的。”兰殊有些遗憾,又问道:“所以,姐姐要拦我吗?”
  “你去哪儿都不关我的事。”裴望说,“我不是你姐姐。”
  “姐姐好无情。”兰殊慨叹道,“罢了,就这样开始吧。”
  魔卫:“可是……”
  神魂离体时十分脆弱,如果这时受到攻击,对本体的伤害极大。
  “无妨。”兰殊摇头,闭上眼睛,暗红的光球从徐龄额头浮出,魔卫只好掏出一只盒子,咬破手指,将血液在盒子上一抹,随即那盒子便亮起一道道咒文,将那光球吸了进去,徐龄的身子一软,栽倒在地,像是昏睡过去一般。
  魔卫一手将那盒子收入芥子袋,一手扶着刀柄看着裴望,看起来十分纠结。
  裴望:“还不滚?”
  魔卫咬咬牙,脚一蹬,向后一跃,隐入山林中。
  徐龄脸色苍白,双眼紧闭,被裴望扇几巴掌又掐了人中,传输了一会儿灵力,还是没有醒来的迹象。
  于是裴望抓着他的衣领,将他往村子里拖。
  徐龄尽管在昏迷中,还是时不时地因为疼痛闷哼几声。
  大概是腚被这土石路硌得痛了,又或者关键部位被路上的石子卡住,总之徐龄活生生地给痛醒了。
  “哎呦……”徐龄痛呼一声,艰难地睁开眼睛。
  见徐龄醒了,裴望便松开了提着他衣领的手。
  徐龄的上半身便直接砸在地上,后脑勺着地,险些让刚醒过来的徐龄又两眼一翻晕过去。
  “醒了?”
  “醒了……”
  “能走吗?”
  “有点……能!能走!”
  裴望松开了握住剑柄的手,头也不回地往前走。徐龄痛得面目扭曲,一瘸一拐地跟在裴望身后,心如死灰。
  照顾着伤员,裴望没有走太快,但也不会好心到用法器搬运徐龄。
  两人走到师徒一行在桑坡村的落脚点,裴望只回头看了他一眼,徐龄便认命地拔足上前,敲了敲门板,走进了屋内。
  酒足饭饱的五人见徐龄过来,正有些惊讶,却见裴望冷着脸站在他身后,便明白了什么,纷纷正襟危坐。
  裴望:“他自己说。”
  徐龄咬唇,露出一抹不甘之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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