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霆远哥!”
一道清丽的声音,打破了冷鸷的气氛。
只见一个穿着红色骑马服的女子不顾士兵的阻拦,直接冲了进来,她梳着高高的马尾,明艳俏丽。
宋挽风打量着她,同样,对方进来之后,视线也落在她的身上。
看见宋挽风身上的披风时,沈月岚明显眼神冷了几分。
“你来做什么?”
沈月岚收回视线,熟稔地挽着男人的手臂,语气娇嗔:“霆远哥,你怎么跑到这里来了,你不是答应过我,今天要教我骑马的吗?你看,我都已经准备好了。”
“让副官教你。”白霆远拧了拧眉,语气生硬。
“我不要!这是我生日会上,你答应我的,怎么能随便把我推给别人?”
沈月岚不满的撅着嘴,余光冷戾地扫向宋挽风,继续道,“我爹让我跟你学,他说你的骑术是他认识的人里面最好的了。我不管,你要是不陪我,我就告诉爹,你欺负我!”
“副官的骑术在军营里面数一数二,教你绰绰有余。还有,谁让你来地牢的?”
白霆远的语气不是很好,他冷眼看向沈月岚身后的几个护卫,这些都是沈家的人。
他是沈家的义子,这些年,沈家的人或许有点太不把他的话放在心上了。
“我只是……”
沈月岚神色略微失落,刚想说些什么,就被一旁的秦副官给拦了下来。
“少帅,大小姐只是想见您,您就不要跟大小姐生气了。”
“就是吗,霆远哥,我们都好长时间没见面了,上一次还是我爹请你去家里吃饭,我就是想你了嘛,我知道错了,你就别生气了。”
沈月岚讨好地扯了扯他的袖子。
沈家毕竟对他有恩,只要不触及底线,白霆远愿意一直纵着沈家,他看了一眼沈月岚,然后道:“秦副官,带她出去,以后不准大小姐再来地牢!听到没有?”
“是,少帅!”秦妄川转头看向沈月岚,语气软了几分:“大小姐,先跟我出去吧,骑马的话,咱们先去马场。”
她有些郁闷地瞪了一眼秦副官,然后转身离开了地牢。
宋挽风看了一出戏,剧本里面的两个重要人物都出现了,一个白霆远,一个沈月岚。
若光是看外表,她还真的无法想象,刚才那个漂亮的姑娘心思如此歹毒,原主就是死在她手上的!
不过论身份,论关系,论心计,原主根本不是沈月岚的对手。
“如果我说,我不是故意逃跑的,你信吗?”
宋挽风坐在地上,仰头看着眼前的男人,看在他给她盖了披风的份上,在这个男人的地盘,和他搞好关系,是活下去的唯一一条路。
而且,她倒觉得,白霆远对原主应该没有杀心,否则也不会在地牢关了她这么长时间,也没要她的小命。
或许,他和原主之间,还有一些不为人知的小秘密?
“哦?”白霆远眸光微转,低头看向少女。
“这是你的地牢,你应该很清楚,我根本就没有这个能力自己逃走。”
这里的守卫很森严,一天二十四小时,由他的人轮番巡逻,再加上从地牢出去之后,还有白府的府兵,就算宋挽风有这个本事逃出白府,城区到处都是巡逻的士兵……
就算是个高手,到了这江州,也是插翅难飞,更何况一个手无缚鸡之力的弱女子。
“所以,是谁帮你的?你的同伙现在在哪?”
男人迈着长腿,凑近了些,然后半蹲下身子,一手捏着她的下巴,目色森冷地盯着她。
“我的同伙?”
宋挽风被这男人的脑回路给气笑了,但凡她有同伙,会被抓回来吗?
这鬼地方,难道有金子啊,她上赶着回来找死?
“宋北宣的得力助手,宋珂。还需要我再提醒你吗?”
“我再说一次,我没有同伙,至于我为什么会逃出这个地牢,你该好好问问你自己人!宋珂和我失散之后,我就一直没有他的消息,你爱信不信。”
宋挽风气的直接扭过头,不想继续浪费时间解释。
面对一个心里已经认定某个答案的人,说再多都是没用的。
白霆远眸光骤然冷戾,薄唇冷冷地勾起一抹弧度,手上的力气大了几分,将宋挽风的小脸掰正,冷声道:“宋挽风,你这是跟我发脾气?”
宋挽风吃痛地拧着眉头,这男人脑子没毛病吧?
她莫名其妙被抓回来,莫名其妙受了一堆伤,莫名其妙被关在这个鬼地方,还莫名其妙的差点被人强暴,被人追杀,被他的爱慕者嫉恨报复……
她发个脾气怎么了?真以为软柿子好捏,就没脾气了?
宋挽风抬头,目光凝视着对方,没有逃避,也没有心虚,淡定的回道:“我说实话,你不信,难道非要我说假话?白霆远,我这个样子,难道我还要笑着说,谢谢白少帅救命之恩?”
他忽然伸手抓住了她纤细的手腕,用力,直接将人拉到自己的面前,面面相觑。
男人身上有一股淡淡的烟草味,再加上常年打仗,自带杀气,让人望而生畏,敬而远之。
“宋挽风,你又要玩什么把戏?”
宋挽风低垂着眼眸,忽然嘴角微微勾起,没有丝毫的畏惧,直接踮起脚尖凑近,少女身体温软,和男人冷戾形成了鲜明的对比。
“白少帅想知道我玩什么把戏,这还不简单,把我日日带在身边,我有没有同伙,想做什么,不就一清二楚了?”
“你以为,我不敢杀你?”白霆远语气冰冷,直接掏出手枪,抵在少女的腹部,只要轻轻扣动扳机,一切就结束了。
宋挽风毫不躲闪,一双干净纯粹的眸子紧盯着他,“你不会。”
他若是想杀自己,早就可以动手了。
何必在她‘逃走’之后,亲自把她‘抓’了回来。
甚至在原主的记忆中,虽然恨极了白霆远,却并没有他伤害自己的任何记忆,他对原主做过的,最残忍的一件事情,大概就是把她关在地牢。
“宋挽风,你未免太自信了。”
白霆远眸光骤暗,周身的气氛瞬间冷鸷。
就连一旁的士兵都被吓得吞了吞口水,唯有宋挽风,依旧不露惧色,眼睛直勾勾地盯着他看,然后附到他耳边,轻声道:“白霆远,我是为你而来。”
话音刚落,宋挽风的身体便支撑不住,整个人一下子瘫软,男人下意识地接住了少女的躯体,很轻,很软,她身上依旧是熟悉的那股淡淡的花香。
为他而来?
他几乎没有片刻的犹豫,直接一把将人抱起,离开了地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