商讨来商讨去,还是县一中财大气粗,王老师承诺从学校里挪出一个小单间作为盛南星的宿舍,学费减半,书杂费免了,前提是盛南星的成绩一直要名列前茅,不能落后,不然第二年的优待就没了。
盛南星:懂了,类似对赌协议那种,自己肯定不会输的,而且自己打算跳级,争取一年内成功从初中毕业,赶上第一届的高考,成绩固然重要,但是第一次的参与感也很重要。
于是盛南星愉快地签了入学同意书,正式成为了一名初中生,今天照样是收获满满啊。
临走前,校长让盛南星明天毕业礼上发表自己的感想,全年级都会来听她的学习技巧,让她好好准备。
多了一份工作,虽然是又一次给自己扬名,可盛南星还是有点心力交瘁,问了问系统,无情的系统义正言辞地拒绝了自己,作为一个严格遵守公约和条例的系统,是绝对不会干替写的,更何况写得还是这种没营养的东西,系统对社会上的弯弯绕绕很清楚。
这篇演讲的大概内容,它估计能说个大差不差,首先夸夸学校,再感谢老师,最后总结学习经验,反正没多少是真实的,表面主义现在就开始了。
求助无门,盛南星只能认命地动笔写演讲稿,洋洋洒洒写了几千字才罢休,总之,写得多,更显得自己是用了心的。
第二天,盛南星在学校所有人的注目下登上了发言台,表面上镇定万分的她实际上内心慌得一批,她不是社恐,但也不是社牛,这么多双眼睛盯着怎么可能不紧张。
只能在心里不断地加油打气,不要盯着某一个人的眼睛,专心念稿就行,在上台前,她慢慢调整着自己的情绪,达至最佳状态。
“同学们,我是盛南星,…………”响亮励志的话语飘扬在操场中,走进每个人的心中,她的话中陈腔滥调并不多,更多的是她总结了一些学习的小技巧,不是那种假大空的说教,而是真真切切能督促有上进心的人。
盛南星的致词圆满结束了,之后则是校长为此次活动进行收尾,鼓励学生向每一个认真学习、努力上进的人学习,学习不是无用之物。只是这些话骗骗自己就行了,高考还没有恢复,除却少部分人有天赋的,能够被推荐到大学,普通人注定是无缘的。
这也算他为什么这么看中盛南星,她仅仅学了一年,并且是自学成才,就考上了全县第一名,进入了县一中,他有预感,盛南星绝不会止步于此,她的前途远大,不像他,一眼就望到尽头。
盛建业和林晓宁也来了,默默地在一旁看着,他们特地跟校长说了一下,不想错过盛南星的光辉时刻,不得不说,这一刻,在盛建业两口子眼中,盛南星全身都好似被光芒环绕,成为全场焦点,他们的炫耀心在此刻也达到了巅峰,那些笑自己只有一个女儿的碎嘴子,他们的孩子未必有自己闺女出色。
盛建业一边听,一边牢牢地盯着自己闺女,仿佛要把这重要的一刻深深的映入脑中,无论时光如何流转,这一刻永远会成为他心底无法遗忘的回忆。
盛南星和父母一起说笑着走回了家,在村口的榕树下遇见了几个正在聊天的老太太,看着他们,盛建业立刻分享欲爆棚,加入了聊天大队,炫耀自己闺女考入了县一中,今天又在学校里演讲了,照这样下去,极有可能成为公家人,吃上公家饭。
巴拉巴拉,盛建业的嘴像装了马达一样,蹭蹭直射,把那些老太太说得一愣一愣的,盛南星在一旁尴尬地脚趾都要抠地了,在盛建业说的差不多时,急忙拉走了他,生怕爹他再来个临场发挥,又是半个小时过去了。
一到家,家里人都在正屋里等着,看样子,阵仗不小,作为主事人的盛爷爷发话了,“老三,南星考上了县一中,也是为咱们老盛家争光了,我也信守承诺,南星初中的学费我们老俩口负责了”
盛建业现在可是底气十足,一点不含糊地答应了,无视其他人或嫉妒或羡慕的表情,反正得利的是自己。
自己就知道听闺女的准没错,现在自己家可是起来了,有一笔极为可观的存款,女儿也上了最好的初中,南星不仅是盛家的小学霸,也是自己这房的小福星。
“谢谢爹,对了,县一中离咱们大队很远,他们老师考虑到南星是联考的第一名,又是这么个特殊情况,给南星在学校腾了一个小单间,以后南星除了周末放假就不回来了。我就南星这么一个女儿,有时也会请假和晓宁去县里看看南星,我这可是特殊情况特殊处理,爹,你可不能到处说我啊!”
“这还用说吗?你的名声整个大队都知道了,还用我传,还特殊情况,你的特殊情况还不够多的吗?都是当爹的人,闺女都这么大了,还是要有点责任心,初中的书费我们是出了,那其他费用呢,你口口声声支持她上学,不会这时候拖后腿吧。要是南星能考上市里的高中,你这当爹的 不会关键时刻掉链子吧。”
听见盛爷爷毫不留情地批评,盛建业尴尬地摸了摸鼻子,他可不是一事无成,相反,他现在赚的钱整个盛家加起来都没有他多,只不过“投机倒把”这种要命的事,他可不敢乱说,除了媳妇闺女,亲爹亲娘都不知道,实在是被其他人搞怕了。
应付完了盛家爷奶,盛建业一家回到自己的屋子,照样栓上门,把窗户用深色的布遮得严严实实。
一切准备就绪后,盛建业脱了鞋上炕,踮起脚拿到了藏着横梁隐蔽处的小木箱,然后下来挪开桌子,从地上又挖了一个小木箱出来,不用说,这就是盛南星一家所有的存款了。
盛建业数了数,钱有八百二十六元四毛,这一小半是盛南星提供的物资,其他则是自己倒腾乡下的物资去城里卖的,毕竟县里限量供应,有些人不缺钱,就缺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