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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李小柔是个什么样的人,铁柱知道一些实情的,他对李妙妙劝道。
  “李妙妙,这银子你还是别收了,万一他们家以后让你还钱。”
  听到铁柱的话,李小柔暗暗剜了他一眼。
  李妙妙叹了口气:“铁柱兄,我也是这么想的,可她非得给我。”
  然后她把银子递回给李小柔,“你还是拿回去,大家都知道你们不是那么好心的人。”
  这话听着有意思,铁柱都忍不住笑了。
  看到铁柱脸上的笑和李妙妙唉声叹气的模样,李小柔那向来隐藏很好的伪善,此时有些装不下去了。
  把银子拿回去便坐实了他们不怀好意。
  不拿便成了赠送,铁柱在这里当见证人,以后想李妙妙还钱几乎不可能。
  瞧她一副想发怒又极力隐忍的样子,李妙妙继续把银子往她手上放。
  “你快拿回去吧,我不想以后被你们在村里宣扬,说我欠你钱。”
  铁柱也跟着附和:“李小柔,你以前可见不得李妙妙好,现在又给她钱,你别是想害她。”
  无意的一句话戳穿的李小柔的真实目的,她娇嗔对铁柱说道:
  “铁柱哥,我们从小一起长大,我是什么样的人你不知道么,我今天是真心实意给姐姐送钱。”
  舍不得孩子套不着狼,她就把这五两银子送给李妙妙。
  她就不信,她咽得下。
  “姐姐,这五两银子是我和林郎一点小小的心意,你收下吧,我先回去了,改日再来看你。”
  说完,生怕李妙妙把银子丢过来,她透过缝隙往堂屋瞧了一眼,便匆匆离开。
  看着她匆匆离去的背影,铁柱挠了挠头。
  “良心发现?”
  李妙妙看着手上的银子,见李小柔已经走到拐弯处,背影被葱郁的树林遮挡。
  良心发现不一定,有问题倒是千真万确。
  侧首向铁柱道谢:“多谢铁柱兄帮忙作见证,不然今天的事说不清了。”
  铁柱爽快的笑道:“你客气了,一点小事而已。”
  “不过,你还是小心一些,以前我可没少见她耍阴招,可惜大人们都信她不信你。”
  李妙妙记得铁柱小时候没少帮原主澄清,可正如他所言,大人们都相信李小柔,铁柱想不通原因,她却很明白。
  其实不止成年人的世界看脸。
  小孩子的世界也看脸。
  一个长相黝黑不懂撒娇和一个长相乖巧会讨好大人的小孩,大人会选择相信谁。
  答案显而易见。
  “多谢铁柱兄的提醒,你这是去哪呀?”
  她把银子捏在手上,随后跟铁柱唠嗑。
  铁柱指着后山说道:“我去那上面砍几根竹子回去做簸箕。”
  李妙妙表示明白:“那不耽误铁柱兄了,你先忙。”
  “嗯。”
  铁柱往前走了几步,回头对她说道:“对了李妙妙,每年四月都会下一场大雨,到时竹林会发出竹笋,你记得上山挖一些。”
  在李妙妙的记忆里,铁柱跟原主的交集并不多。
  但对他善意的提醒她还是表示感谢:“谢谢铁柱兄的提醒,改tຊ天有空请你吃饭。”
  听到这话,铁柱黝黑的脸上浮起淡淡的红晕,皮肤太黑根本看不出来。
  “好。”
  直到关门声响起,铁柱还站在门口没有走。
  他望着破烂不堪的茅草屋,心里升起后悔之意。
  倘若那日他在李妙妙另择他人时,再多点勇气,或许她今日口中的夫君便是他。
  李妙妙直接走进厨房,把李小柔给的钱袋扔进灶膛里。
  然后拿着五个银元宝乐呵呵地走进萧衔的房间,打开衣柜把银子放在小箱子里面。
  哼着小曲出来,她往桌上一瞥,已经有三张纸被他写满,加上上午那一张,他用掉了四张。
  她一共买了七张纸,她也用了一张,现在就剩二张纸。
  她抿着唇微微摇头。
  真是不当家不知道钱难挣,柴米油盐有多贵啊。
  双手背在身后做出一副老生常谈的模样,转身走到院里去劈树。
  在她转身的一瞬间,萧衔停下手中的动作,侧首看着她背在身后一上一下抖着的手,脑海里又冒出午睡时的事。
  一笔落下,笔锋凌厉如银铁。
  李妙妙削去树皮,做上标记以后将树砍成需要的大小,便坐在板凳上用凿子凿纹路。
  手上干着活,脑袋却忍不住去想李小柔今日奇怪举动。
  进门第一时间她先看的是萧衔,随后又莫名给她钱,想让别人误会自己是向她借钱。
  她到底想做什么?
  她想的认真,忽略了凿刃的锋利,这一分神直接被戳伤了手。
  “嘶~”
  血霎时染满了手背。
  疼痛瞬间让她回过神来,一把将手上木头丢到地上,快速冲进厨房舀了瓢冷水把手放进去。
  低头看着葫芦瓢里左手食指和手背连接的关节漂浮起那层皮肤。
  她小脸皱成一团,转过头不敢看水里的情景。
  听到外面咚的一声,萧衔放下毛笔,撑着拐杖出来看见地上洒了一滩血。
  想到她那人怕疼,淡漠地骂了一个字。
  “蠢。”
  撑着拐杖顺着血迹走进厨房。
  一进去就看见她一只手放在瓢里,半侧着身面向门口,紧闭的双眸,眼泪不停地掉落。
  他走到灶台后面,从灶膛下面抓了一把草木灰在手上。
  起身走过去握住她的手腕,把手从水中拿出来,将草木灰轻轻洒在上面。
  闻到熟悉清冽气息,李妙妙睁开一只眼回头瞧去,见萧衔正往自己伤口上洒灰,她吸了吸鼻子。
  “疼,你轻点。”
  浓浓的鼻音听着委屈死了。
  洒草木灰的时候萧衔看了眼被血染红的葫芦瓢,清冷的声音带着几分轻斥。
  “下次不想要手可以直接剁了。”
  李妙妙知道他是在指责她分心,盯着他精致的侧脸,她瘪着嘴委屈的低下头,声音委屈又带着几分赌气。
  “你要是不会说话,就不要说话,我不会当你是哑巴。”
  下一刻伤口传来剧痛,疼的她整个人嗷呜大叫,眼泪跟不要钱似的大颗大颗往下掉。
  “呜呜呜...疼疼疼啊~”
  萧衔把手从她伤口拿开,看见她脸上全是泪,被她娇气的模样和哭声吵的头疼。
  轻轻丢开她的手,冷声说道:“去堂屋坐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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