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祝玉君却笑了,眼睛里却染上了一层薄冰:“我已经没有家了。”
家?多么遥远的词,祝玉君默默想。
郑成远靠在祝玉君的肩头,闷闷地道:“怎么会没有家?”
祝玉君勉强地笑了:“我不过一介歌女,哪里会有家呢?”
郑成远大掌不由得收紧了几分:“怎么会这么说?”
祝玉君却躲开了郑成远的怀抱:“沈先生怕是忘了,之前是你说的,我不过一介歌女。”
祝玉君想起他之前那样置之度外的话,和漠不关己的眼神,心里的冰雪越积越深。
她轻轻抚摸着小腹,这里曾经有一个小生命在的,可现在它空了。
一如自己已经缺了一块的心,她想要忽视传来的阵阵疼痛,可却忽视不了。
郑成远大掌紧紧钳制住她:“你明明知道我没有那个意思。”
祝玉君却逃离郑成远的拥抱,她无声的笑了,笑容却不达眼底。
“什么叫沈先生没有那个意思?”
祝玉君侧过身子,完全不在看他。
郑成远却掰过祝玉君,让她面对着自己,他哑着嗓子说:“我从来没有介意过你的身份。”
祝玉君缺偏过脑袋,她不想再去看郑成远了,看他一眼,她就会想起那个已经夭折的孩子。
只要这样想着,她眼底的绝望愈演愈烈,像是一把烈火,似是要将她燃烧殆尽。
祝玉君用那种冷若冰霜的语气开了口:“沈先生的抬爱,我恐怕不能消受。”
郑成远被她的话刺的寒意从心脏蔓延到全身。
可他知道他连反驳的话都说不出口,她现在情绪不好,他知道他不应该和她置气的。
这样想着他收紧了怀抱:“怎么会是抬爱?你不是说没有家吗,萧山就是你的家。”
祝玉君闻言没有再推开他的怀抱,怀抱里传来的温暖却再也暖不了她的心了。
她扯出一抹笑容:“那也叫家吗?沈先生曾说我不过一介歌女,嫁给许至君都算高攀了。”
她冷冷地瞥了他一眼,复而开口道:“沈先生我可高攀不起。”
话音刚落,她猛地甩开郑成远的手,然后随手抓起病房里的枕头摔在郑成远身上:“出去。”
郑成远稳稳当当的接着枕头,他恍若未闻,只是无声地搂着祝玉君的脖颈。
“我叫你滚啊,听不懂吗?!”
祝玉君推搡着大声囔囔道。
郑成远脆弱哀伤的眼神盯着她,然后紧紧地抱着她的脖颈:“我不走。”
祝玉君冷笑一声,猛然间伸出手想要拔掉手上的针管。
郑成远却死死搂着她:“你还需要打点滴,不要这样。”
祝玉君却仿佛没有听见一样,执着地拔掉了手中的针管:“你不走是吧?你不走我走。”
然后想要下床却被郑成远拦着了。
“我走就是了,你不要伤害自己。”
郑成远无奈只得交代一句,然后深深开了一眼祝玉君,才恋恋不舍地离开病房。
祝玉君看着他远去的背影,泪水逐渐模糊了视线。
“啊!”她崩溃地大喊一声,似乎只能这样缓解心里的伤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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