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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甜品堂的名声几天之内在县里就传开了。
  赵典史也听陈氏念叨了。
  “这个甜品堂还真有一套,那个蛋糕我都没见过,还有这样好吃的点心。”
  “哎,就是贵了点。”
  赵典史也尝了尝,男人嘛,本来也不嗜好甜食。
  赵父前几天也来信了,信上说上次拿回去的蜂蜜起到了大作用,李参将收了蜂蜜很满意。
  赵汉康这次大概率可以再向上挪一挪了。
  跟着信又夹了一百两的银票来。
  还说了其他一些琐事。
  最后又提了句,他们夫妻已过而立之年了,若是实在不愿纳妾延续香火,到年底祭祖,就把汉泰长兄家刚满四岁的小儿子过继给他们这一房。
  赵典史把信给陈氏看一遍。
  陈氏沉默不语。
  眼泪吧嗒吧嗒的很快就把衣裙打湿了。
  和赵典史成亲十三年,初开始两人并没有着急。
  过了三年,小姐妹们的孩子都满地跑了,陈氏还没有动静。
  陈氏的婆婆和她亲娘就领着她四处问医求药。
  两三年下来药汤子喝的比吃饭都多。
  刚成婚时活泼娇俏的少女,周身总是弥漫着苦药汤子味。
  人也寡言少语了。
  赵母就提议能不能在房里先放个妾,生下孩子就把生母发卖了。
  陈氏心里百般不情愿,心里憋闷了一口气,就如失去养分的花迅速枯萎。
  还是赵典史不同意,偷偷的找关系到浔阳县里做了典史。
  气的赵母放了狠话,“三年之内带不回孙子,就做主和离。”
  陈氏在这里自由自在,也没有了催生的烦恼,很快就好了起来。
  又三年过去了。
  赵典史已经有两年没带陈氏回家了。
  年节礼都是让人送过去的。
  父母永远拗不过孩子。
  想来这个提议是赵家父母商量过的。
  同样是赵家血脉,赵典史是不介意过继的。
  陈氏就是不情愿这也是目前最好的办法了。
  摸了摸肚子,怎么就这么的不争气。
  能满足自己一儿半女的心愿也成啊!
  赵家的一封信让陈氏的情绪低沉了好几日。
  恰好听说甜品堂有从来没见过的糕点,她才去凑了凑热闹。
  出乎意料,这个蛋糕好吃的程度,她敢保证就是到了府城应该更受欢迎。
  隔了几日,也想开了些,不惦记子嗣的事儿了。
  赵典史和赵家来送信的小厮聊天,说到了谢渊。
  前几日谢渊被他爹责罚了一顿板子。
  听说气的谢老夫人提着鸡毛掸子把谢承琨追着揍了一顿。
  赵典史拧眉,到底是什么事呢?
  被赵典史惦记的谢渊穿着中衣趴在床上看书。
  林长之翘着二郎腿坐一边幸灾乐祸。
  “说了什么话惹的你爹生这么大的气?”
  谢渊斜他一眼没吱声。
  琴欢上了壶碧螺春,给林长之倒了杯,后退几步侍立在一旁。
  谢渊挥挥手里握着的书。“给你的科考资料,你都看过了?”
  林长之挠挠头,“呃.....`”
  又干笑了几声,“在看了,在看了。”
  谢渊点在书上的手指骨节分明,修长有力。
  紧抿的嘴唇,显示少年的倔强。
  谢父一直在为升迁做准备。
  白茂和也在积极运作着。
  可是运作到娘的头上,他可是不会同意的。
  谢渊的外家家世并不显赫。
  可郑老太爷确是有探花之名的。
  怎奈郑老太爷志不在官场,不喜官场上的尔虞我诈,做了两年的翰林,毅然辞官携妻小回了沂远府。
  还筹划了一所学馆,几年间出了数个进士学子,学馆声名远扬,求学者众多,后来扩为青山书院。
  青山书院三十年有余,一状元探花,八十几进士,桃李满天下也不过如此。
  郑氏及笄之年,媒婆踏破了门槛。
  因是老来女,二老并不想给女儿挑个宗族宗子。
  当时谢渊的爹,谢承琨是谢家二子,身上也有了举人的功名,多番考察,才与谢家交换了庚萜。
  成亲伊始,谢承琨总是埋头书房苦读,并不贪恋闺房之乐。
  次年赴京城赶考,不负苦心,皇榜有名,考了庶吉士,谢家使人打点,经吏部分派,去了一偏远小县为县令。
  郑氏本应随夫君上任,谢二爷却推脱初任县令公务繁忙,家眷暂可不带,因此出行作罢。
  两年后。
  谢二爷经上司提拔,恰好上一级州府有知州空缺,升任前回了谢家。
  同时抛下一个重磅炸弹,他这两年做主纳了一个妾,就是白氏,还有两岁的男娃,庶长子谢霄。
  郑氏本是娇娇女,怎能容忍奇耻大辱,立即要发卖了白氏,。
  谢承琨不肯,僵持不下郑氏一气之下回了娘家。
  郑老太爷当然很气愤,郑老夫人直呼看走了眼。
  自古都是劝和不劝离。
  谢老太爷在家对谢承琨用了家法,押着谢承琨上门请罪。
  郑老太爷虽没有实权,可是学生也遍布官场各处。
  真是撕破脸,谢承琨仕途恐怕也就到此为止了。
  谢老夫人更是言说,妾不过一玩意,也不必到了夫妻冰雪不相融的地步。
  还信誓旦旦的保证,谢承琨绝没有宠妾灭亲的心思。
  郑老夫人没有办法,总不能让女儿背负和离的名声。
  几番劝说,郑氏终于松口。
  很快的就有了谢渊。
  白氏没有正经的筵席,就悄无声息的被叫了白姨娘。
  谢渊两岁时白姨娘又有了身孕。
  郑氏和谢承琨又爆发了一次激烈的争吵。
  众人这才知道,白氏竟是谢承琨同窗白茂和的妹妹。
  谢承琨去过白家,白家清贫,一来二去,两人互生情愫。
  谢家怎么可能允许他娶一个贫户之女。
  谢承琨因此作罢。
  白氏的哥哥屡次科考失利。
  就毛遂自荐在一个县里做了师爷。
  谁能想到谢承琨那么巧就调任了当地的县令。
  远离了谢府的管制,谢承琨和白姨娘就有了首尾。
  谢承琨向白姨娘保证,除了名分,其他必然会只多不少。
  木已成舟,白茂和只能黯然接受。
  白茂和并没有放弃科考,几年后中了同进士,几经周转,现在竟成了知府经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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