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唐斯砚被彻底关了禁闭,就连画春都被调走,偌大的长春宫,清冷的犹如冷宫。
直到三日后,沈鸾来了。
这一次,她满脸得意,挺着较之上次大了不少的肚子,架势浩荡。
而她的太监却拎着生死不明的画春。
唐斯砚眼眶一红,就要冲过去,却被沈鸾身边的婢女拦下。
唐斯砚转身大喝:“沈鸾,你敢!”
沈鸾笑的花枝乱颤:“你就别白费力气了,真以为自己还是那个高高在上的皇后娘娘吗?”
她在奄奄一息的画春面前丢下一枚玉佩,语调娇媚:“这贱婢竟敢秽乱宫廷,可真是胆大妄为!”
看着沈鸾有恃无恐的模样,唐斯砚攥紧了拳:“你想要什么,直接说吧。”
沈鸾使了个眼色,婢女尽皆退到门口,她才开口:“我要的,当然是你的位置!”
“凭你也配?”
“怎么?沈家满门老弱的命,还配不上这个皇后之位?”沈鸾冷笑一声。
“你以为沈家是那么好动的?”唐斯砚眼里像淬了冰的盯着她。
沈鸾却笑的更加开心:“唐斯砚,你还真是个蠢货!你或许还不知道,你沈家三郎四郎的死,是皇上默许了的!”
轰!
这句话像惊雷一样狠狠的在唐斯砚耳边炸开,她咬牙:“我不信,他不会这么做的.”
沈鸾似乎早就料到,她掏出一封信丢在唐斯砚面前:“你睁大眼睛好好看清楚,这是当日你三哥快马求援的信件,被陛下派人截下。你若还不信,御书房暗柜第三格还有几封呢!”
唐斯砚捡起信来,那熟悉至极的字迹字字都是求救!.
她指尖都泛着凉意,喃喃道:“为什么……”
“功高盖主,那场仗本就必败无疑。当年那一座燕城,便是皇上送给塞外十三部的礼物,回礼就是你两个哥哥的项上人头!”
说完这些,沈鸾得意一笑。
“你这宫女听到了不该听的东西,本该立刻处死。本宫就大发慈悲,让你送她最后一程吧。”
画春被人狠狠的丢了进来,发出一声闷响。
“画春,画春,你睁开眼睛看看我。”唐斯砚抱着她,却发现她嘴里空荡荡的,竟被人剪了舌去!
“画春……”
唐斯砚沾了满身的血也毫不在意,她都不知道伸手去碰画春的哪里!
这个跟了她十年的衷心婢女,艰难的比着嘴型。
唐斯砚分辨许久,才看出,那是‘不怪你’三个字。
见她明白了自己的意思,画春露出了一丝笑意,便没了声息。
唐斯砚握着她的手,眼泪顺着脸颊滚滚落下。
她就这么抱着画春坐了一夜。
天亮了。
唐斯砚将画春抱到自己床上:“画春,你先休息一阵,我去去就回。”
带着浑身的血迹唐斯砚走过偌大宫廷,直奔御书房。
门口的太监见到她这模样,竟无一人敢拦。
待她进去了,才敢去禀报楚钧宁。
唐斯砚打开书柜的第三格的盒子,赫然就放着沈鸾说过的书信!
唐斯砚一封封的打开,一字字的反复看。
每一个字都像一把刀,寸寸剜心。
她知道,沈鸾使出的是离间计。可有些事,她没办法骗自己!
当楚钧宁走进来时,一眼看到的便是唐斯砚手中的那封信!
他的瞳孔骤缩!还没开口,
便见唐斯砚轻声低语:“所以,一将功成万骨枯之后,便是兔死狗烹,对么?”
唐斯砚的眼神里完全没有了光,只剩下绝望。
楚钧宁心如擂鼓,这样的唐斯砚让他害怕,似乎一瞬他失去了什么最重要的东西。
外面寒风呼啸,打着旋冲进了御书房,吹动着唐斯砚身上的衣裳。
那瞬间楚钧宁以为,面前站着的,不过是个纸人。有血有肉的人,怎会消瘦至此?
楚钧宁心中慌乱,他走前一步,正想说些什么来解释。
这时,一个太监急匆匆的跑进来,头扣在地上砰砰作响。
“陛下,沈家老夫人,在宣武门前,上吊自尽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