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幕刚临,月明星稀。
蜿蜒曲折的赛道上,一声震耳欲聋的发动机引擎声由远及近,几辆经过改装的限量版超跑正急速飞驰,震得整个山腰都开始轻轻颤动。
领头的是一辆兰博基尼HeuliezPregunta,轰鸣声贴地传来,掀起阵阵尘烟。漂亮的尾翼划出一道优雅的银色虚影,在暗夜里泛着危险又迷人的光泽,只是眨眼便将后面几辆甩得无影无踪。
还未等众人反应,一个流畅华丽的反向漂移,这道银色的疾风宛如箭矢,冲破终点的最后一道防线,稳稳停在赛道后方。
车门缓缓打开,宁烟一身定制赛车服完美勾勒出她姣好的身姿。
周围灯光刺眼,她伸手将头盔摘下,乌发被风吹得凌乱,周身的气质傲慢又优雅,绝美容颜映照在暮色中,漂亮的不可方物。
宁烟勾了勾唇,她刚从上个世界脱离,睁眼就在赛车上,这感觉多多少少有点儿刺激。
被围簇着,四周尖叫欢呼声便如同炸开了锅,人群开始躁动,尖叫声此起彼伏。
“烟姐!烟姐!”
“烟姐牛啊!!”
“不愧是烟姐!”
.......
宁烟在这个世界的身份是慕氏财团的大小姐,原主慕烟生性傲慢叛逆,脾气是出了名的又差又骄纵任性。
目标反派名叫靳随风,他高冷孤僻智商极高,是个善于隐藏的反社会人格。
靳随风从小在孤儿院被慕父选拔出来养在慕家,作为慕烟的伴读以及生活管家一起长大。
而慕烟脾气骄纵,经常对靳随风呼之即来挥之即去,随意打骂。
不仅是在慕家连下人的地位都不如,就连在学校里也经常会被世家子弟联合羞辱。
因此,他后来先是故意挖坑搞垮了慕家,还一个个将之前欺辱过他的人报复了回去,轻则断手短脚当乞丐,重则丧命不得善终。
而慕烟最惨,她被挑断手脚上的筋脉关在地下室里,求生不得求死不能,苟延残喘,终于在一个寒冬咬舌自尽了。
-
后面几辆超跑姗姗来迟,停在终点前的赛道上。
几人刚下车摘下头盔,便快步朝宁烟这边跑过来,围在她身边。
宁烟周围全是人,被挤得有些烦躁,不耐烦地开口:“怎么这么慢?一点挑战性都没有。”
那几个二世祖脸上挂着讨好的笑意,面前这位可是慕氏的千金大小姐,早就被自家老爹叮嘱一定要把这位陪好,把她哄开心了,自家的集团才能分一杯羹。
当下开始你一言我一语地奉承开来。
“大小姐,您车技我们哪里能比得上啊!”
“就是啊!刚刚那个漂移是真漂亮!烟姐您赏脸教教我们呗!”
“大小姐,时间还早呢,你今晚想怎么玩我们陪你到底!你放心,那上不了台面的私生女绝对撼动不了你的地位!”
话音刚落,漂亮的少女笑意一僵,猫瞳里的冷意如同刀子割在说话人的身上,看得几人后背一紧。
“刘放。”少女声音清澈悦耳,带着淡淡的凉意。
刘放眉心一跳,就见大小姐扬起天鹅般的脖颈,朝他高傲地嗤了一声。
“你算个什么东西,也配拿她和我比。”
到底是十八九岁的少年,被当面这样羞辱,刘放心里有些不太舒服,想到家里的叮嘱却还是不得不继续陪着笑脸。
“是是,是我说错话了,大小姐你别生气,我从今往后不和你提她了,您别和我计较!”
少女淡淡地瞥开眼,正欲转身上车,忽而瞧见人群中一双极致淡漠疏离的眸子。
从她的角度看过去,少年面庞朗若清月,眉眼沉静神情冷漠,双瞳里沉着夜色般的漆黑,灯光映得眸中寒色皎皎,好像什么事情都不能激起他半分兴趣。
——靳随风来了。
宁烟转身的动作一顿,“小七,他现在对我好感度多少?”
【-10%】
“这么低?”
【说起来主人你还算是特殊的,靳随风是反社会人格,对其他所有人的好感度都是0,唯独只有你是个负数。】
什么玩意?所以她特殊就特殊在反派特别恨她?
小七握紧了拳头,试图给她打气:【主人你加油冲!我看好你!我这次绝对不干预你的想法,你指哪我打哪儿!】
小七这么懂事宁烟倒是有些意外,不过这次的反派开局确实不太好搞。
宁烟在心底叹了口气,罢了,虽然没有好感值,但是最起码靳随风对她有恨,有恨也就意味着对她有情感,这么一想好像稍微顺心了一点。
“大小姐!时间还早呢!咱们要不要再来比一场?”
刚刚几个赛车的世家子弟建议道。
宁烟挑了挑眉,“好啊,那就再比一场。”
人群又开始兴奋,宁烟的视线淡淡掠过人群里的靳随风,径直往车边走去。
五辆车就位,强烈的灯光打得周围一切都开始泛白,引擎声的轰鸣声响彻整个山腰。
宁烟刚将安全带系上,就见赛道前一道挺拔清峻的身影缓缓朝她走来,车灯照在他身上,冷冽的寒芒弥漫四散。
“妈的,谁啊,找死吗?”
“赶紧给老子让开,没看见这他妈是赛道吗!”
“我去,怎么是靳随风那小子,他来干什么!真他妈扫兴!”
.......
周围鸣笛声裹夹着叫骂声此起彼伏,靳随风却并不在意,他步履沉稳,不慌不忙地走到宁烟车旁。
语气平静如一潭死水,“大小姐,您该回去了。”
周围依旧嘈杂,宁烟放下手里的头盔,往四周正在鸣笛的几人不耐烦地喝了一句:
“吵死了!闭嘴!”
几人深知这位大小姐的脾气,当下停了按喇叭的动作,噤了声。
宁烟一胳膊搭在车窗上,猫瞳向上微微一挑,眸底尽显傲慢。
“你刚刚说什么?我没听清,你再说一遍。”
靳随风眼皮微微颤了一下,往常这位大小姐可不管他说了什么,稍有不顺她心意的就要折磨自己,根本不会像今天这样问他刚刚说了什么话,这属实有些反常。
今天来找她回去并非他本意,只是扳倒慕家,让她痛苦,本就需要时间。
靳随风敛下眼睫,看了一眼手腕上的表,面色无波。
声音冷冽:“离晚宴开始还有一个小时,大小姐现在回去的话,正好可以赶得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