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宁国侯府祠堂。
堂中烛火不灭,香烛不断,宁国侯跪在祠堂跟前,眼神幽深。
“顾氏列祖列宗,大昭诸位先帝保佑,我大昭还有希望啊,陛下无恙,必能卷土重来,重整河山!”他看着眼前的先祖牌位,重重地磕了三个响头。
齐国侯府确实姓明,可是普天之下,能叫章雪宜的却只能有一人,那便是在世人眼中已经死掉的文昌帝。
那齐国侯府纵使有天大的胆子,也不敢起帝王之名。
而章雪宜身边的暗卫剑柄之上确实有齐国侯府的暗纹,能得齐老太傅如此费心相护的人,恐怕这世上没有几个。
想来齐老太傅没有提醒章雪宜,让她隐姓埋名,恐怕也是有扶她重新上位之心。
毕竟如今上面那位陛下,着实担不得君位。
宁国侯缓缓站起身,沉声道:“来人,把长盛叫过来!”
……
在宁国侯府住了两日,章雪宜倒是跟这侯府的二公子混熟了。
这个顾长盛,着实是个实实在在的纨绔子弟,宁国侯家教甚严,为了不让他出去鬼混,宁国侯亲自把持家中中馈,除了日常零花,简直是一毛不拔。
所以这个顾长盛便经常邀请这扬州城中的富绅子弟到家中做客,混熟了之后就带着他们去赌场,去酒楼到处蹭吃蹭喝。
这两日,章雪宜就被顾长盛带着几乎是玩遍了扬州城里的销金窝。
不过不得不说,这扬州城里的官风习气着实污秽不堪。
在扬州城中,听说卖官鬻爵已经是这城中人人心照不宣的事情了,尤其是新帝登基之后,更是猖獗。
“兄台兄台!快救命啊!”
一大清早,章雪宜又是被这个顾长盛吵醒的。
她穿好衣服出来,就看见顾长盛已经在门口巴巴等着她了。
章雪宜看着他一脸像是要慷慨赴死的模样不由得惊了一下:“顾二公子,你这是怎么了?”
顾长盛便一点形象都没有地拉住她的衣袍哀嚎:“兄台,我爹居然要把我派到城外庄子上去查账,你可一定要帮帮我!”
章雪宜不由得愣了一下:“怎么了?不就是查账吗?怎么被你说得好像十分凶险一样?”
顾长盛就差一把鼻涕一把泪了,忙道:“兄台你可不知道,城外山匪作乱,不少青壮男子都被抓走了,也不知道是死是活。我爹让我去,那可不是送羊入虎口吗?”
“我长得又帅,又出身侯府,那些土匪见了我岂不得眼红啊?到时候把我捉去找我爹要赎金,你说我爹是怎么想的?我真的是亲身的吗?我不管,兄台你可一定要帮我!”
对于顾长盛这死乞白赖的样子,章雪宜是一点法子都没有,好不容易才拉开他。
“不用如此担心,既然是山匪,自然有朝廷派兵剿灭镇压,去告诉知州大人不就行了?”章雪宜虽然是也想不明白宁国侯是怎么想的,不过想来应该是要磨练磨练这个儿子吧。
当然,最后的结果是,章雪宜还是被顾长盛拽着一起去城外庄子上查账。
不过好歹是在人家府上白吃白喝了这么久,也不好什么忙也不帮。
两人带着十来个家丁便去了城外庄子,只是令人意外的是,这一路来分明安静得很,并没有什么不寻常的事情发生,这附近也并不像是有山匪作乱的样子。
顾长盛与章雪宜并肩坐在马上,一路上谈天说地,时不时饮酒两口,还颇有些惬意。
至于这顾二公子简直就是个不长心的,刚来的时候还怕得不行,喝了两口酒就已经快要快活上天了。
“唯兄,我跟你说,这扬州府的知州根本就不负责任,什么剿匪,分明就是拿着朝廷的俸禄去喝花酒了,这匪说是剿了几年了,愣是一点动静都没有。”顾长盛已经喝得有些醉了。
一旁的章雪宜却是越听越清醒,从前,她以为百姓安乐,五谷丰登,没有战乱就已经不错。
可是想不到,她从前那般大力整顿吏治,还是有人尸位素餐,甚至连卖官鬻爵都如此明目张胆了。
一官昏庸则害一地百姓,一君昏庸则害天下。
如今明浅不过才登基一年多,便开始废改她苦心颁下的吏治,想来应该是要趁机在朝堂上安插她自己的人手。
若是这样下去,天下迟早会被搅得大乱。
“公子,到了庄子上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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