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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说实话,精神病院乱收费,乱检查,林千雪对他们没有丝毫的好感。
  出于礼貌,她点点头,“你好,彭副院长。”
  “这…这是你妈妈吗?”彭根好不确定地问。
  因为短短几天时间,王岚和之前完全是判若两人。
  “是我,我就是王岚。”王岚笑着说。
  “哎呀,看来你是真的好了!”彭根好惊讶道。
  “嗯,我完全好了。”王岚笑着拉过唐风,“是我女婿治好我的,大吐特吐一场,就恢复过来了。”
  顿时,彭根好就一阵呆滞。
  大吐特吐?精神病就好了?就这么简单?!
  他大脑中一连三问,追问道:“花了多少钱?”
  一提起治疗费,林千雪心中就很不舒服。
  “彭院长,只有不到你们那里的一个零头,准确的说还不到百元。”
  “什么…不到百元!”彭根好失声叫道。
  接着,他的老脸一红,挤出一丝尴尬的笑容。
  “呵呵,祝贺你康复啊,我还有点事,先告辞了。”
  他说完,就夹着公文包走了,好像后边有人在追他一样。
  “黑店!”
  林千雪气愤不过,还低声骂了一句。
  唐风暗自好笑,再步行了几百米,就找到一家大药房。
  “妈,你走累了,就在这里坐一坐吧。”林千雪见门外有几根长条椅。
  那里已经坐着五六个老人。
  “好吧,我在这里坐一会,等你们。”
  王岚说了一声,就走过去,挨着一个老人坐下。
  两人走进中药铺,唐风很干脆,口述处方,让里边的工作人员抓药。
  正抓药时,外边突然传来一阵争执的声音。
  “真的不是我,我挨都没有挨她,是她自己倒下去的。”这声音很明显就是王岚在说话。
  唐风和林千雪对视了一眼,急忙走出去。
  外边已经围满了人。
  有个三十几岁的女人正拽住王岚的衣服。
  “你还不承认,我妈开始还好好的。我走出来时,亲眼见到你推的我妈!”
  王岚着急地解释,“你是真的误会了,你妈突然往地上倒,我是伸手想拉住她,一下子没有拉住。”
  “真的不是我推她,我也是老年人,怎么会推她呢?”
  “你撒谎,必须说清楚,我看得清清楚楚的。”女人拽住王岚的衣服不撒手。
  其实,事实还真如王岚所说,只是女人出来时,见到母亲倒地,而王岚正伸手来不及收回去。
  女人心中着急,先是看了下母亲,又唯恐“元凶”跑了,就死死拽住王岚不松手。
  这时,看热闹的人逐渐多了起来。
  林千雪和唐风连忙挤了进去。
  “你先放开我妈,我是她女儿,有什么事给我说。”林千雪把王岚护住。
  唐风蹲下去摸向老人的脉搏,顿时就皱起了眉毛。
  对方四肢冰冷,体表冷汗,已经摸不到脉搏,连呼吸都非常微弱,瞳孔也有放大的征兆。
  女人没有注意到唐风,她把见到的情况向林千雪说了说。
  “千雪,你相信妈妈,不是妈妈推的,我是真的伸手去拉,结果没有拉住。”王岚说。
  林千雪哪有不相信自己母亲的,不用想也知道这是一个误会。
  女人气急败坏,“你还不承认…”
  “住口!”唐风站了起来,“你妈是突发心衰,她有没有基础疾病,难道你不清楚!”
  “你再耽搁抢救时间,神仙都救不了她!”
  他指着药房大门上方的监控,“这里还有监控视频,你不信去看一看不就知道了。”
  女人的话被唐风的呵斥打断,再见到戴着半边面具的唐风是凶巴巴的模样,当即吓了一跳。
  这时,人群中有人说:“对啊,这里有监控,是不是别人推的,一看不就清楚了。”
  “快叫120吧,真是急死人啦,不赶紧救人,还在这里扯皮。”有人都替女人着急。
  女人似乎也意识到自己的失态,连忙拿出手机要拨打120。
  唐风也是很无语,开始干什么去了。
  他没好气地说:“来不及了,等救护车赶到时,再送进医院,搞不好就断气了,我自己就是医生。”
  “啊,这可怎么办?”女人顿时就变得惊慌失措。
  接着,她一把拽住唐风的衣服,“先生,不好意思,请帮帮我,救救我妈!”
  “她一直都有阵发性心绞痛的毛病。”
  她眼泪都掉了下来,蹲在老人身边手足无措,“妈、妈!你不要有事啊,不要有事啊。”
  “你不要慌,我会尽力救的。”唐风大喊:“药房的老板在吗?”
  “哦,我就是,先生,你需要什么?”有个中年人站出来问。
  “你这里有针灸没有,能够煎药吗?”唐风一连问出两个问题。
  “有针灸,也可以煎药的。”
  “先拿盒针灸来,再不救就来不及了。”
  听说唐风要救人,工作人员立即送上来针灸和酒精。
  众人合力,把老人抬到了长条椅上,唐风取出银针,简单地进行消毒。
  立即在老人的曲池、人中、劳宫、郄门、内关等穴位施针。
  口中也没有停止,“老板,你去拿支笔和纸过来,我写个处方,大火急煎半个小时要用。”
  老板又跑回店里,拿来纸和笔。
  唐风接过笔,刷刷几下就写好了。
  他本来可以直接口述,可又担心老板记不住,会把分量搞错。
  老板接过处方一看,顿时就惊愕住,“先生,你确定这处方没有错?”
  唐风写的是一个人参附子汤,处方以人参、附子、干姜、甘草来组成。
  主治元阳虚脱,四肢逆冷,汗出如珠,呼吸微弱,意识模糊,脉微欲绝。
  可简单的处方中,附子竟然高达100克,而炙甘草同样是60克。
  附子有大毒,这是任何医生、药房工作人员都知道的事。
  况且,在药典中,一般的用量最高也不过30多克。
  老板认为唐风是写错了,才特意问了一句。
  唐风说:“按方抓药,我人还在这里的,有问题也跑不掉,现在要把她救过来,普通的量已经起不到效果!”
  老板看了看人事不省的老人,似乎下了很大的决心。
  “好吧!”
  他摇摇头,依旧是不可思议的神情。
  看热闹的人早把这里围得水泄不通,都议论纷纷,各抒己见。
  不外乎就是说行与不行,能不能救过来。
  女人还在焦急地呼喊着老人。
  “唐风,行不行啊?”王岚很是担忧。
  唐风一边捻针,一边安慰,“放心吧,我在尽力救她。”
  其实,针灸的目的就是先护住老人的心脉,给汤剂下去争取足够的时间。
  唐风攻读过西医,曾为此专门做过相关实验。
  附子武火急煎1小时,正是其毒性分解的高峰。
  附子虽有毒,但附子是纯阳之品,药性大辛大热,对垂死的心衰病人而言,附子的剧毒,不亚于救命的仙丹。
  心衰垂危,病人全身功能衰竭,生死存亡,系于千钧一发。
  阳回则生,阳去则死。
  重用附子的同时,也必须重用炙甘草,因为甘草能解附子中的剧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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