祁晏躺在地上一动不动,眸光看着天上,听见姜鹤说话,他挣扎着站起来,后背火辣辣的,他没跟姜鹤呛嘴。
反而脸色冷若寒冬:“姜鹤,干嘛呢刚刚?”
祁晏从来没有这么严肃过,姜鹤愣了一下,心底的那丝捉弄情绪也在此刻消失的无影无踪。
她站在祁晏面前,神色愣着,扬了扬手机,下意识的说了真话:“刚刚回你消息的时候,手机掉出去了,我过去捡来着。”
顿时,祁晏眸中刺人的寒冷消了些:“真的?”
“真的啊,不然我大晚上跑栏杆外面干什么?”姜鹤笑了下。
祁晏僵硬的神色开始慢慢的融化,半晌,才若有若无的笑了下:“我就说,你刚刚交卷时候还在跟我拌嘴,怎么突然就上来寻死了。”
危机解除,他又是那副懒散模样:“我想着,题也没难到你跳楼吧。”
姜鹤笑了下,走回去把自己的包从地上捡起来背上。
然后把祁晏的包也捡起来,他刚刚随手一扔,书包直接大喇喇的与地面亲密接触,蹭上了不少灰。
姜鹤拍了拍灰尘,递给祁晏,说:“你来找我...”
话还没说我,祁晏就一把捉住了姜鹤的手,打断道:“等等,你这流血了。”
“啊?”姜鹤顺着祁晏的目光看过去,在自己的手掌边发现了一道小蹭伤,只是破了皮,泛着红,还不到流血的地步。
“我包里有创可贴,你有湿巾吗?”祁晏边拉开拉链找创可贴,边问道。
“没有。”姜鹤老实回答。
祁晏动作顿了下,随后抬眼看了下她。
姜鹤不明所以,下一秒,她看见祁晏从包里掏出了保温杯和创可贴。
“那个,我杯子里还有水,温的,冲一下可以吧?”
姜鹤顿了下,心下有一种细密的愉悦感,像是肾上激素飙升的感觉。
姜鹤点头,说:“可以。”
祁晏呼了口气,他拧开保温杯,给自己手上倒了点水,然后说:“可以,刚刚好。”
然后轻轻托着姜鹤受伤的手,将保温杯里的水倒着,冲洗着伤口处的灰尘。
天台大门处有一盏年久失修的灯,灯壁早已氧化发黄,此刻散发着微弱的光。
可这光实在是刚刚好,刚刚好能让她看见祁晏额前发梢微微遮盖的眉眼,刚刚好能让她读出来祁晏急切的心情,刚刚好能让她看到祁晏的善良。
手上的伤口被水淋过时,泛着微微的刺疼,可姜鹤的心口,却是前所未有的畅快。
“好了。”祁晏道。
姜鹤唇角泛着温和的笑,垂眸看向自己的手掌心,脸上的笑容在看清创可贴的时候顿时收敛:“祁晏,你个大老爷们...用HelloKitty的创可贴???”
两人并排坐在地上。
姜鹤“嘶”了一声,抬起手,不可置信道:“我还是想不通你个大男人,怎么会用这么粉嫩的创可贴啊?”
祁晏偏头看了下姜鹤,眸光闪了下,懒洋洋道:“你想不通的事情多了,我还有想不通的事情呢。”
“比如?”姜鹤问。
祁晏想了想,皱眉说:“比如你这个人是怎么那么双标的,我给你发消息你就看不见,你那什么对象给你发消息,你就能旷课跑去医务室?”
姜鹤忍着笑:“你不是说他是我对象吗?”
“他那人我第一次见的时候,就觉得不行,人太狂了。”祁晏摇头评价道。
姜鹤噗嗤一声笑出来:“你还说人家狂?你才是狂的没边儿了好吗?”
祁晏轻哼一声:“把狂劲带到自己对象身上的事儿我可做不出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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