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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虞越漆黑的瞳仁中映出怒意。
  旋即讥讽一笑:“你当初心脏中剑都死不了,现在说这话,不觉得可笑吗?”
  他说的是一年前,储位之争最激烈之时发生的事。
  那时,殷王府几乎每晚都有刺客造访。
  虞越身边高手极多,他自己亦剑术绝佳。
  本来从未有过意外,可那一夜,动手的是一名如冰雪般的女子。
  虞越面对她刺来的剑竟是一动不动,我来不及思考便扑进他怀中,疾驰的剑尖从我身上穿胸而过,发出极闷的一声。
  我倒在虞越怀中。
  他抱着我,神色惊惶,眼睛却一错不错的盯着那人,口中呢喃:“月清。”
  那时的我痛得神志不清,此刻,这个名字却如此清晰地浮现在我耳畔,如同那晚的利剑一般,再一次洞穿我的心脏。
  强忍着鼻尖的酸楚,我直直看着他问:“那你还记不记得,我那一剑是被谁刺的?又是为谁挡的?”
  虞越眼里极快的闪过一丝我看不懂的情绪,随即冷下脸,讥诮的开口。
  “你不是说过愿意为我付出一切?现在不过是在实现诺言罢了。”
  这句话如闪电般击中我,那痛楚剧烈到几乎让我浑身颤抖。
  说那句话的时候,我是真的全然捧上了一颗真心,那时的我怎么会想到,如今会被虞越如此恶劣的当作伤我的利器。
  被夏月清刺中那一剑的时候死了该多好,就不会落到现在这个可笑的境地。
  我颤声道:“我后悔了……”
  虞越脸色瞬间黑沉。
  “可惜,晚了。”
  虞越说完便转身离开。
  待看不见他的身影,拂柳过来将我扶起,声音带着哭腔:“娘娘,奴带你去梳洗。”
  ……
  我靠着浴池边,木然地任拂柳动作。
  看她避开伤口小心擦拭着我的身体,我心中微微颤动:“拂柳,我死后,你也就自由了,不必困在这。”
  “娘娘莫说这话,您……”
  说到这里,她哽咽住,模样看起来比我还伤心。
  或许是想到我如今这样,也觉得活着不如死了。
  拂柳替我敷上药后,轻手轻脚将我扶回床上。
  刚躺下,摘星殿的门再次被人推开。
  我心一提,转头望去。
  待看见那一身红衣,神情冷若冰霜的女子,我愣了,又松了口气。
  “你来了。”
  夏月清打量着我,眼中俱是讥讽。
  “虞灵犀,我早就告诉过你,虞越是个没有心的疯子,可你这蠢货偏要帮他。”
  我被她直接的话说得心一梗。
  憋了半天,我只挤出一句:“他还是有心的,至少……他爱你。”
  小说里,虞越在见到夏月清的第一眼,便无可救药地爱上了她。
  而现在,为了得到她,甚至可以和我虚与委蛇十二年,如今也算得偿所愿。
  可听了我这话,夏月清颊边一颤,脸上竟迸出巨大的恨意。
  “爱?将顾祁抓起来威胁我就是他的爱?那他的爱可真让人恶心!”
  我怔怔看着她,心中霎时涌起无可名状的歉意。
  是了,若不是我的出现改变了虞越的命运,她本该会和她的少年郎顾祁双宿双栖,白首偕老。
  夏月清见我不说话,猛地咳嗽了几声,怒道:“好好看看你自己,你帮了虞越那么多,最后却落得如此下场,你就不恨吗?”
  我看着自己身上的斑驳瘆人的伤口。
  都是虞越予我的。
  我恨吗?
  自然是恨的。
  恨他忘恩负义,恨他伤我轻贱我,恨他明明不爱我却利用我一片真心……
  可再恨,我如今又能拿他怎么样?
  我沉默又苦涩地摇了摇头。
  幸而,很快我就能解脱了。
  夏月清眼神一变,恨意宛如实质。
  “你和他一样该死!”
  看她气冲冲离去的背影,我却只能说一句:“对不起。”
  我和虞越,都是罪无可赦之人。
  深夜,我刚迷迷糊糊闭上眼。
  突然,一股巨力掐住我的脖颈将我从床上拎起!
  我惶恐地睁开眼,便见虞越眼底一片血红,怒气滔天:“你这妖孽,到底用了什么妖术害了月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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