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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见秦笙没听明白,厉斯珩加重语气,
  又问了一遍:“你心中的那个男人,之前你说过,离了婚就去找他。”
  “哦,他啊!”秦笙还没回过神,淡淡地说:“没必要说了,反正他又要结婚。”
  “又?”厉斯珩怒意上涌:“他结过婚?”
  “是啊!”秦笙闭上眼睛,不管不顾地说:“当年,他被家人所迫,娶了一个女子,不到三年,他们就离婚了,最近他又遇到从前相好的,准备再婚。”
  她的声音带着血淋淋的痛意。
  厉斯珩微皱眉头:“这样的男人,太渣,不值得你用心,把他忘了吧?”
  他硬朗的脸颊上,带着几分痛惜。
  用手轻轻抚摸着秦笙的头,
  理着柔顺的发,慢慢梳,似乎想消减秦笙心中痛苦。
  到底是哪个男人?他在心里挨个细数,可那些年见过的那几个,都对不上号。
  不会是自已吧,他心跳漏了一拍,扯掉秦笙几根头发,
  听到自己轻‘嗤’,他收回手苦笑,怎么可能是他?
  秦笙曾说过,她喜欢一个男人八年,可他们都认识十多年了。
  摸着那几根掉落的头发,秦笙暗悲。
  就是你,整整从少年到青年,一直虚度的光阴,都给了你!
  她从进入厉家那天起,便一见斯珩误终身。
  她偷偷的将这份感情埋入心底,只希望能偶尔看他一眼,就很知足了。
  她的身份,配不上他,也明白,厉家人只是感恩,可她控制不住啊。
  那么就偷偷喜欢好了,不必让他知道。
  能为他做点什么,秦笙已经知足了。
  当爷爷把她许给厉斯珩,她是狂喜的,暗恋的花朵,终于能够开放。
  那份炙热,还不及发散,便被厉斯珩冷冷熄灭。
  后来,两人有了实质关系,她多么开心。
  可人生总如过山车,刚爬上巅峰,又跌入谷底。
  “休息吧!我要去上班。”厉斯珩见秦笙眼睛眯着,好似要睡。
  暗暗叹了口气,捏紧了拳头,想不到,这姑娘爱那男人如此之深。
  这么多年,被渣了,还忘不掉他。
  那个影子始终如刺,梗在他心上。
  算了,他与秦笙以后就没关系了,这么多年,她的心还没暖过来,他的保驾护航也该结束了,她自有祸福,与他无关。
  秦笙想着厉斯珩的话。
  换一个?十年了,她的感情早已根深蒂固,换一个是不可能了。
  厉斯珩离开后,秦笙将手摊开,那份化验单,已经被汗水泡湿,字迹模糊。
  她将化验单慢慢展平,看着上面的字,默默落泪。
  又想起,医生说孕妇不能伤心,要多休息。
  蜷在沙发上,秦笙不知睡了多久,被一阵电话铃吵醒。
  “喂。”她带着鼻音,软糯糯,奶兮兮,令人怜惜。
  “笙笙,睡了?”厉斯珩的声音传来,低沉而温柔,那份暖意令人无法抗拒。
  秦笙坐直身子:“不太舒服,就眯了一会。”
  “别睡太久,晚上会失眠。”厉斯珩轻轻叮嘱:“一会儿记得吃午饭,礼物我叫沈赫送过去了。”
  “什么礼物?”秦笙睡意全无,一下都醒了,恍然间不知今夕何夕。
  “两周年结婚厉念日的礼物,离婚证还没办下来,你我还是夫妻,礼数我会周全,不让你在人前丢面子。”
  看看,这就是厉斯珩,总会给你一鞭子,再喂颗糖。
  让人血肉淋漓,还得念着他的好。
  秦笙就是这么沦陷的。
  他多好!
  那么好!
  只有一点,不要她了。
  秦笙出神,没了声音。
  厉斯珩还在说:“不过,出了点问题,礼物换了,你别在意,过几天去珠宝行,看中什么,随便买。”
  “好的。”秦笙轻轻答,要离婚了,果然不如从前周到,连礼物都能换。
  看来,这段感情真的到了尽头,有缘无份了。
  秦笙动了动胳膊,看了一眼餐厅上闻封未动的菜,苦笑一下,便听到门铃声。
  打开门,看到厉斯珩的助手深赫站在门外,手上捧着个精致的盒子。
  “太太,您的周年礼物。”
  盒子是木头的,雕着镂空花纹,一看就价值不菲。
  秦笙木然接过,里面的东西换过,用盒子弥补,厉斯珩用心了。
  轻轻打开,夺目的红映入眼底,那是一串鸽血红宝石手链。
  颗颗宝石,晶莹璀璨。
  秦笙无声冷笑,她从来不喜欢红色珠宝,厉斯珩一向知道,可还是送了,真是讽刺。
  这款手链,做工精致,定是花了大价钱,想必是为了补偿秦笙,没能得到心仪的首饰。
  上个月,两人去参加晚宴,之后,有一场赈灾拍卖会。
  秦笙看上了一对相思鸟形状的翡翠耳环,还有配套的胸针。
  之前爷爷送了她一个翡翠玉牌,上面也有雕刻的鸟形。
  秦笙觉得很配,便留神多看了几眼。
  那流光四溢的翡翠,青翠欲滴,珠光灿烂,却收敛温婉。
  厉斯珩见秦笙喜欢,便准备高价拍下来。
  “不用,斯珩,太贵重了。”秦笙看看价格,吐了吐舌头。
  厉斯珩被她顽皮的神情逗笑了:“多给你一点珠宝傍身,以后你的日子也会好过些。心里若过不去,就回送一件礼物好了。”
  秦笙的心情立即不好了,可厉斯珩已买下。
  首饰贵重,要登记保险,过几天才能取回。
  没想到,拿回来的首饰,并不是秦笙想要的那款。
  失望归失望,她还是客气地说:“谢谢,麻烦你送一趟。”
  回送的礼物,秦笙也准备好了,就是这一桌丰富的菜,尤其是那道拔丝山药。
  秦笙叫住沈赫:“这道菜,你帮我带给厉总。”
  她边说边打包。
  沈赫愣了愣,想起厉斯珩的话:“这几天我胃不舒服,不想乱吃东西,别瞎点外卖”
  而这道菜已冷了,想必厉总不会喜欢。
  “厉总说,太太给他的菜,就不必带回去了,你喜欢吃,自己多吃些。”沈赫硬着头皮说。
  秦笙停止打包,捏紧了手心,扶住桌子,几乎跌倒。
  她的心口,憋闷的好像掉入深海,几乎无法呼吸。
  她看着桌上的菜,知道厉斯珩消化不好,故意把山药炖的软烂,熬的糖也是低脂的,并不很甜,可他却连一口都没吃。
  他不愿意吃!
  秦笙狠狠抓起山药,疯狂地向嘴里塞去。
  她对山药过敏,每次做这道菜,手都痒得死去活来,还会红肿几天。
  她ren着这份痛苦,为厉斯珩做了他爱吃的菜,可他却拒绝品尝,就像拒绝她的爱。
  她一边哭,一边吃,一边捂着肚子:“宝宝,爸爸不要你,妈妈疼你,我一个人可以养大你。”
  突然,手机响了,是厉斯珩打来的。
  秦笙立即收起眼泪,吸一口气,用最温柔的声音,问候了一句。
  “礼物收到了,喜欢吗?”厉斯珩的声音,隔着电话,有些不真实。
  “还不错,谢谢你。”
  “红宝石很难得,找了许多家才找到,带上显贵气,还衬气色。”
  停顿一下,厉斯珩突然说:“今晚我不回来了。”
  苏婉茹的声音软绵绵地飘了过来:“阿厉,你和她的事解决了吗?快来,我已经准备好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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