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之前听黎粥说自己性取向正常了，根本没把这当回事，只以为他是为了让傅流升安心，才故意说的。
毕竟性取向哪儿能说变正常就变正常。
可他看着黎粥那双清澈透亮的眸，却再难欺骗自己。
黎粥……真的不喜欢男人了……
见顾向昼情绪不太对劲，黎粥还以为是他不相信:“你放心，我说的都是真的，要是我真的喜欢同性，就让我——”
“唔……”黎粥双目微睁，惊讶地看着覆盖在唇上的那只洁白纤长的手。
顾向昼藏住眼底的落寞，自嘲般扯了扯唇角:“我知道。”
但我是不会放弃的。
“走吧，该睡午觉了。”
下午，刚集合完毕，总教官便说了一个重磅消息。
“明天，就是兜罗山一年一次的开放日，为了增强大家的实践能力，基地决定组织大家一起去爬山。”
“啊——！”
“所以，为了让大家有充足的时间准备爬山的物资，今天下午和晚上，就不训练了！”
此话一出，本有些怨言的同学脸上立刻露出笑意。
总教官知道他们已经跃跃欲试准备回去躺着了，也不再多说:“好了，明天上午七点半，在这里集合！解散！”
回到宿舍，同学们叽叽喳喳地讨论着明天要带的东西。
黎粥准备将背包里无用的东西拿出来后，再下楼买点必备的食物和水。
可当她看到那几包粉红色东西时，迟疑了几秒。
她敲了敲自己健忘的脑袋，怎么把这东西给忘了。
若是前几天把这东西给顾向昼垫几个，他的脚就不会被磨的红肿不堪了。
黎粥看向旁边的铺位，男人正仔细地清点着背包里的物品，没有一丝焦躁。
她顿了顿，还是将那几包卫生巾拿出来，一股脑塞给顾向昼。
反正自己有系统，再加上这段时间顾向昼频繁触碰自己，收获了不少健康值，爬个山够用了。
“这是……”顾向昼看清怀里的东西，眼底皆是惊诧。
心中疑虑渐生，某种从未想过的可能性占据了他整个大脑。
黎粥知道这玩意儿拿出来很容易让别人误会，连忙解释:“我前段时间得了痔疮，还剩了几包，你可以拿去垫垫脚，爬山挺累的。”
痔疮……顾向昼刚燃起的希望破灭了。
也是，他苦涩地勾了勾唇角，若黎粥真是女生，怎么会如此坦然地将这种东西拿出来给他垫脚。
况且，黎粥前段时间之所以被人诟病，归根结底就是社会对同性恋的包容度太低，若他是女生，大可以光明正大地向傅流升表白。
这一切的一切都印证了黎粥就是男人。
傅流升……顾向昼一想到黎粥喜欢过他，心仿佛被人掏空了半截。
他又多了一个厌恶傅流升的理由。
【宿主，反派现在的敌意值上升了不少，但后台显示这股敌意并不是来自你。】
“什么鬼，你的意思是他在我面前坐着，加强的却是对其他人的敌意？”
黎粥一脸懵逼，搞不清楚这其中有什么关系。
“等等，你让我猜一下，能让顾向昼讨厌的，只有傅流升吧。”
【是的。】
“呼~”黎粥深吸一口气，观察男人的面部表情，脸色较之前确是冷了不少。
难道是太久没有整傅流升，顾向昼克制不了心底的邪恶因子了？
“阿昼？”黎粥看了看周围的其他人，都在收拾自己的东西，没注意他们的动静，压低声线叫了顾向昼一声。
顾向昼回神，眼底的戾气消散。
“怎么了？”
【宿主，反派的敌意值不仅停止上升了，还下降了一个点。】
“咳咳，那个，如果你觉得羞耻，可以把它还给我的。”黎粥指了指他怀里的卫生巾。
顾向昼下意识圈紧，开口道:“没有。”
黎粥微微张嘴，依稀可以窥探里面嫣红的舌，男人眼神一暗，内心滚烫无比。
“没有羞耻，我很高兴。”
·
第二天一早，操场上已经聚满了人。
许是因为昨天训练量不大，不少人的脸上洋溢着笑容，看着比以往精神不少。
“我昨天找女生借了卫生巾，已经垫上了，这下爬山就不用担心磨破脚了。”
“好你个家伙，怎么不多借两个给兄弟使使？”
三连的队伍里，陈仰听着那两人的谈话，坏笑着拍了拍前面傅流升的肩膀。
“怎么样？那玩意儿好用吧？”
“你别讲话。”傅流升咬牙切齿。
陈仰无所谓地摊摊手:“那又怎么了，卫生巾又不是什么羞耻的东西，你要是嫌弃，那就别用啊，又当又立的。”
“你——”傅流升罕见地被陈仰怼的说不出话，他稳了稳呼吸:“陈仰，你是不是皮痒了？”
“害，别生气嘛，升哥，开个玩笑。”
话音刚落，总教官便吹响了哨子，所有连队立刻安静下来。
傅流升哽着一口闷气，却无处发泄。
他下意识地用眼角的余光看向四连，轻而易举便找到了黎粥。
少年身姿挺拔，如青松一般，白皙透亮的皮肤未被这些天毒辣的太阳影响分毫。
瘦了。傅流升想。
察觉到自己看了黎粥很久，傅流升睫毛轻颤，偏头移开自己的视线。
总教官将注意事项简单说了一下，便让各连队的教官给所有人分发警示器。
山路错综复杂，虽有教官跟随，但难免有同学跟不上大部队而走散。
这个警示器，可以有助于基地迅速找到失散的学生。
“出发！”
基地的车将学生们和教官们送到山脚，便停住了。
“大家跟上！”
黎粥紧紧跟在顾向昼身后，小口小口地喘着气，迈动步子。
“系统，把我剩余的健康值全给我。”
系统只能帮她屏蔽痛觉，却不能帮她屏蔽累，一旦气息不匀，她的病便很容易发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