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天还未亮,阮初棠醒了。
阮庭舟他们收拾好,把保温瓶灌满刚烧好的热水,就看见坐在床上,露出一张睡眼惺忪小脸的阮初棠,柔软的头发乱糟糟的,小模样可爱极了。
见了他,伸出手要抱,奶呼呼的叫:“爸爸~”
“哎,爸爸的乖宝醒了。”阮庭舟把女儿抱怀里,给她穿上衣服免得着凉,此时的早上很冷,有些人都冻生病了。
他们不怕,床上铺了厚厚的棉被,还盖了两床被子,被窝一点都不冷。
被子还是从空间拿出来的,和他们用的棉花不一样。
有羽绒,还有丝绵。
毛毯很喜欢,图案很好看,他们偷偷的用,免得被人发现。
阮初棠乖巧的让她爸爸摆弄,等她穿好衣服,小手差点垂不下来。
阮初棠不知道如何吐槽,知道今天对她爸爸来说很重要,她抓着她爸爸的手,一脸认真,神色凝重:“爸爸,回家坐拖拉机!”
“好!”阮庭舟点头,看着费力学说话的孩子,心柔软得不可思议,知道她这是怕自己出事。
之前听她心声知道,自己会出意外。
他还不想死,自然不会自寻死路。
阮初棠却愣了一下:【我爸爸也太信任我了吧,他知道会发生什么吗?这么听话?】
“爸爸听乖宝的,等考完试去看了刘知青,就和大家走路回来,你说好不好?”阮庭舟心里有点愧疚,他瞒着乖宝,把她的小心思听得一清二楚。
偏偏却不能告诉她。
总觉得不太好。
可他又不想死。
“好,爸爸乖,不坐车车,车车危险,拖拉机更危险。”阮初棠煞有介事的叮嘱。
阮庭舟点点头:“嗯,爸爸不坐。”
“麻麻也不坐。”阮初棠可不会落下她麻麻。
按照剧情,贺淑仪是没参加高考的,她来了后,她妈妈也参加高考了,免得她叮嘱了爸爸,少了麻麻,那就惨白忙活了。
贺淑仪笑着点头:“我和你爸爸一起,你爸爸不坐车车,我也不坐车车。”
阮初棠得到他们的保证,放心了。
等黎清风来叫人的时候,阮初棠还和她们挥挥手,奶声奶气大叫:“高考加油哦!”
“好嘞!”知青们笑着回了一句。
有了第一天的铺垫,第二天的考试,大家都很顺利,他们已经尽力了 ,考得好还是差,他们也无能为力,只能把会做的做出来。
不会做的也不能空着,万一批改试卷的老师给卷面分呢?
一分,半分的,他们一点都不嫌弃。
上午考的是数学,几何题,函数不少。
还有好几个熟悉的题型,阮庭舟一看这些题目,心里稳了。
贺淑仪暗暗松了口气,她数学差,架不住有个开挂的女儿,她心里嘀咕的那几道题,竟然都在。
相同的题型,步骤都是一样的,她下笔如有神,再也不怕数学掉链子。
贺淑仪一顿咔嚓咔嚓的计算,按照步骤来,最后得出正确答案。
当然,也只是几道题,并不是所有的题目都能对上,其他的就要看她平时所学。
好在有个成绩不错的老公,补习了大半年快十个月,她的数学成绩提高了不少,加上阮庭舟压的题目也中了好几个,贺淑仪知道,这次数学考试,她不仅是及格。
应该能拿高分。
最后一场考试出来,大家都松了口气,还有人大约没考好,出了考场便嚎啕大哭,惹得大家侧目,安慰他明年还有机会,只要恢复了高考,总能考上的。
贺淑仪暗暗庆幸,要不是乖宝心声提前告诉他们恢复高考,就十月份公布消息,他们也来不及,怕是哭的就是他们。
瞧着崩溃的那些人,他们唏嘘几声。
恰好考场门口有拖拉机,说是顺路带他们回去,恰好有他们公社的拖拉机。
认出阮庭舟他们,招呼他们上车。
阮庭舟想到乖宝的叮嘱,摆摆手:“谢谢大叔,我们还要去一趟医院,有个知青不舒服了,我们去看望他一下,倒是大叔路上开慢一点,天黑路不好走。”
“放心吧,这条路我开了十几年,不会有事的。”大叔十分自信。
阮庭舟暗暗撇嘴,要真是能放心,已经上了你的车。
乖宝之前心声说了,我的小命就是交代你车上的。
能避则避,他还想多活几年呢!
“那也要小心一点,特别是下九沟那条路不好走,大叔千万注意安全啊!”阮庭舟不想大叔出事,他也不是故意的。
大叔摆摆手,认出其他知青,笑着招手,还有他大孙子也在。
他开着拖拉机是来接大孙子的,顺便把公社的知青接回去。
谁知道他一片好心,这个阮知青还不领情,啰里吧嗦的说了一大堆,他不耐烦听那些,看见大孙子便让人上车,拖拉机的车斗坐满了人,轰隆隆一顿黑烟后,拖拉机潇洒的离开阮庭舟的视线。
阮庭舟还想劝说几句,瞧着跑的飞快的大叔,叹息一声。
贺淑仪拍了拍他的肩膀,安慰:“你尽力了就算了,别人油盐不进也不是你的问题,走吧,去医院看看,棠棠还在家等着我们呢!”
阮庭舟点点头,和黎清风他们一行人凑了一点钱,还有粮票,粮食这些送去医院。
刘知青看见他们一行人,感动的眼眶湿润,激动的询问考的如何,还问考了什么题目,满眼遗憾自己不能和他们一起考试。
阮庭舟把记得的题目写出来给刘知青,还宽慰几句,让他好好养着,还有七八个月,等明年高考。
刘知青点点头,他看了这次考试的题目,有点难,他怕是考不出来。
暗暗庆幸自己还有大半年的时间复习。
只要他还活着,就有机会。
刘知青还吐槽几句:“怎么就我这么倒霉,要不是我口渴喝了水,也不会躺在医院,还要你们破费,这些粮食得到钱票我都记着,等我以后还给你们。”
“别想这些,好好休养,时候不早,我们先回去了。”阮庭舟把中午没吃完的红糖馒头,还有花卷,豆沙包塞给刘知青。
现在的医院,都是自带粮食的。
大家都不容易,能帮一点是一点。
阮庭舟他们在医院聊了一会儿,等离开时,天已经黑了,他们准备了手电筒,可以打手电回去。
谁知道才走出医院,就看见一群人狼狈,嚎哭,浑身是血的被板车拉着送到医院来,其中就有那个开拖拉机的大叔:“医生,医生快救命啊,我大孙子,我大孙子千万不能有事。”
“怪我,都怪我,要不是我着急,车子也不会翻车,都是我的错,老天爷,你要带走就带走我吧,我活腻了,可不要带走我大孙子,他才十七岁啊!”
阮庭舟看着一脑门血,躺在车上的年轻人,再看看其他摔胳膊断腿的知青,脸色变了变,知道这场车祸还是没能避免。
阮庭舟这一刻有点后悔,当初就该多劝说几句的,说不定车祸剧情可以避免。
只希望他们都是皮外伤。
贺淑仪紧张的抓着阮庭舟的手臂,看着医生检查了一个受伤严重,毫无动静的人,微微摇头。
他们看得心惊肉跳,知道那个知青,没救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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